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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自己的孩子用到?
让她死亡。
毕竟在刚成婚的那会儿,她的丈夫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九湘告诉她的关于死亡的事情,或许与这件事也有关联。
十九岁时她让她的兄长在世间有了立足之地,从此她的死活对王家便没有了意义,作为利益交换,她被父亲卖给了现在的丈夫。
这首诗如果再让眼前的男子立足于世,那她的死活会再一次失去意义。
她还不想死。
她想活着。
王清莞满意地拒绝了对方:“我不写。”
男子自幼呼风唤雨,受到的所有挫折都是在王清莞这里,看王清莞不得不低头是他最喜欢见到的场面,哪怕王清莞是他的生身母亲,他忍不住叫了起来:“母亲难道不想见……”
“你的外祖母是吗?”王清莞打断了男子的话,反过来威胁他,语气淡淡:“一个月后宴会上的诗句,你不想要吗?”
男子失声道:“母亲——”
王清莞很少有这样强势的时候,令他不甘心之余,又生出了几分畏缩。畏缩之下,还藏着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他还得看这个女人的眼色行事?不就是会做两首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他只能说:“母亲,是孩儿谮越了。”
他身边是养了几个会作诗的人,可父亲说他们几个都是饭桶,水平连王清莞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又来讨诗。
九湘在匆匆之间得出了这样的结果,她在男子出门时瞅准时机狠狠踹了对方一脚,看见男子狠狠摔在地面上后放肆大笑。
王清莞也眉眼带笑,她将九湘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受伤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公主怎么说?”
“我离开的时候公主才看完信。”
书中记载二人死去的时间接近,但定安长公主身边有人保护,王清莞身边什么也没有,这也是九湘迅速离开定安长公主府的另一个原因。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在王清莞身边也是一个助力。
王清莞猜到了九湘匆匆归来的原因,心底生出了几分暖意,她无声地将九湘的手攥得更紧了些,心藏慈爱。
若她有女儿……
“公主胸中有谋略,应该很快就能查探到症结所在。若是需要帮忙或是其它什么事,她会写信派人通知的,不必过于忧心。”
十九岁之后,王清莞像刺猬一样用铁甲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逢人说话少有柔情。以至于她现在说出口的安慰,生硬到像是上冻了的木棍敲击冰面,听起来别扭又怪异。
自觉窘迫的王清莞忙转移话题:“你离开后我写了一首诗,你要看看吗?”
话一出口,王清莞微怔,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十三岁以前,那时候真相还没有被发现,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分享新写的诗,并讨得母亲和父亲的赞许。
回过神,她笑了笑:“我觉得这次写得很好。”
放下心防和铠甲,再一次和亲近之人分享自己的作品,这是王清莞三十来年的头一遭,也是她的梦寐以求。
【作者有话要说】
前
第8章 古代篇之王清莞
王清莞缓慢地对九湘念着她灵感汹涌而来后诞生的诗篇,语速极为缓慢,夹杂着难言的哀伤和对母亲故去的惆怅,听起来却极为平和安详。
遗憾的是,灵感到来时她的字也比平日更有灵魂,却也随着的底稿的销毁而消失,无法展现在九湘眼前。
九湘在书中见过这首诗,在王清莞开口的瞬间,她就听了出来。
这首令男子前途无量并流传千古的诗,果然如她之前猜测的那般,是出自王清莞之手。
想起书中描写男子在王清莞过世后由于悲痛不再作诗,想起后来者对他的千般追捧万般夸赞,九湘已经怒火中烧,更过分的不止这些。
书中男皇帝希望他作诗,他以王清莞过世为由拒绝,再三逼迫也不愿动笔,不卑不亢的态度使他得到了男皇帝的赏识,这段经历在后来又成为了一段反抗强权的佳话,随着他所谓的“祭母诗”一起名扬天下。
多么可笑。
王清莞被他吸干了血吃尽了肉之后,他还要把王清莞已经碎裂的骨架子敲开连里面仅剩的一点骨髓也舔个干干净净!
九湘对诗不懂,但她从王清莞这首诗中感觉到了一股使她喘不上气的悲哀。
王清莞的这首诗或许并非是单纯地为了祭奠母亲,更多的是在祭奠像母亲和她这样的人——曾经拥有人的热血和鲜活的她们,在世道的折磨之下,全都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尸走肉,这是另一种意义的死亡。
这首诗也是王清莞写给自己的。
所有的夸赞在这首诗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九湘将心中的酸楚压下,勉强弯起嘴角:“这首诗很好,将来定会流传千古。”
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收到长公主的回信,王清莞早年身体有损,无法支撑太久,便歇下了。谁知到了半夜,一阵躁乱声将二人从睡梦中叫了起来。
只见东边什么地方走了水,浓烟滚滚火势滔天,将半边天都燃成了血似的红色,大街上的吵闹声破天荒地传到了王清莞这里。
九湘和王清莞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担忧。
火光所在的地方正是定安长公主府的方位,莫非是她真如书中描写的一样出事了?
王清莞待在府中,九湘出去查看情况,只见此时宵禁了的夜晚比今天白日还要热闹,官兵几乎阻拦不住这些被吵醒的民众。
大街上人群摩肩接踵,都嚷嚷着要去事发的地方看一看,帮忙搭把手救个火,九湘夹杂在里面,时不时地碰撞到了几个人,但也成功到达了定安长公主的府邸。
白日里看起来高大的两株银杏上爬着的全是张牙舞爪的火,时不时有燃着火舌的枝干从高空中落下来,在两个张着大嘴的石狮子身上划出了一条条黑印子,狼狈到这个地步的它们看起来仍然威风凛凛。
定安长公主府内,火势并不比外面的小,九湘从中穿梭的时候感觉自己都有被焚化的可能。里面的吵闹声与外面截然相反,近乎于无,除过劈里啪啦的火声之外只有低到听不见的呻吟声,这还是九湘进入书房之后才听到的。
九湘一直担心的人物端端正正安安稳稳地坐在白日里见到她的地方,好整以暇地喝着茶水,仿佛不知烈火已经将四周都包了个严严实实。
呻吟声是从她地面上躺着的几个男的身上传来的。
地面上的三个男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粗气,尽管服装已经沾染上了血迹和尘土变得皱皱巴巴,但还是能看出它们的料子是寻常人家所用不起的。
这应该就是书中所说的,将定安长公主斩杀于床上的驸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