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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样说?,却?转了话头便问,“可?看清那人的脸?”

便是柳清卿想说?看清也无法,只能愧疚摇头,“晨起湖上雾蒙蒙,看不大清。”

若不是与嘉姨熟悉,光看背影她也不敢认的。

“莫想这些,应是昨夜未歇息好看茬了眼,母亲已辞世,怎可?能瞧见她?”

静默片刻,谢琅抬起手,在空中悬停一瞬又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人间也无魂魄这些怪哉乱道的东西,莫要自己?吓自己?。”

柳清卿摸不清他?的想法,懵懵懂懂点头。

她此时因发热脸颊和圆润的鼻头都红彤彤的,水眸盈盈。谢琅不禁心头泛软,以手背轻触她的额头,“再睡会,莫多想。”

许是药劲上来,柳清卿果然很快再度入眠。

待她睡沉后,谢琅率人随行去了花园。

命谢伍将花园入口把守好,便独自按柳清卿说?过?的路线行进?。

踏上湖上石拱桥,走到另一边。

上回?从锦衣卫拿的密粉还剩一些,他?仔细洒在地上。

屏息凝神,生怕一丝鼻息都会扰神明。

不肯错失一处,结果却?令他?失望。

拱桥这侧连接侯府厨房与前院,下人惯常行走,各色脚步凌乱盘杂,根本瞧不出头绪。

又是如?此!

谢琅攥拳砸到红色廊柱上。

每每寻到异处便会莫名断掉,好似有人在时刻盯着他?动作,紧密阻隔。

他?锐利扫视一周,可?周遭只有红花绿柳。

以及越过?青瓦高墙后的竹林簌簌。

一墙之隔。

院中女?子正抱胸怒目而视,谢磐低头未言。

半晌后忽然弯下重若千斤的膝盖在她面前跪下,遒劲的手臂环住她柔细的腰身。

不过?几息,便有温热的眼泪浸透她的薄衫。

-

白?日里因用了药,柳清卿时睡时醒。

李嬷嬷不安,去寻了府医询问。

府医说?是夫人此前心绪紧绷,大起大落,如?此泻泻火,将养一下身子也好。

李嬷嬷这才将心又揣回?肚子中。

醒时柳清卿便拿起账册看看。

侯府管事不愧能独当一面,注解写得极好,她便是看也能看懂个七八分?。

再不懂的攒到一起,下次在问管事便是。

她只觉自己?变成海绵,恨不得将这些年所需学的全部吸纳进?来。

只恨时间太少。

晚食也用了好克化的面条。

用了饭便要喝药。

李嬷嬷便哄起小姐:“小姐不知姑爷有多紧着您呢,白?日里刚起热那时姑爷就回?了院里,一直守着您呢。”

她苦着脸仰头将药一饮而尽,颇有些飒爽之风。

刚咽下药又颤着手去拿酸杏,赶紧粗粗咀嚼吞了下去。倒又像幼童似的。

总算把药味压下去,她忽然想到,那早上怎么喝的药?

既谢琅一直在。

话本子里女?主角昏迷喂不进?药,男主角先自己?喝了又俯身以吻度过?去。

只想想就觉脸发烫,又觉酸杏沾上蜜糖。

“早上也是喝得这药吗?”

她怕被?人查觉心思?,隐匿了问。

“可?不嘛,就这药。”

李嬷嬷想起早上,还觉得心头发紧,“小姐怎都不肯启唇喝药,还是老奴像小姐小时候那样将小姐抱进?怀里,哄了好一会儿呢。”

热胀的脸蛋瞬时凉了下来。

柳清卿弯了弯唇,掩饰似的又端起茶碗饮起水来。

许是药劲使人困倦,看了会账册眼皮子便又沉甸甸。

柳清卿索性钻回?被?窝里,虽夏夜渐热,她还是喜欢薄被?包裹的感觉。

恍惚睡去之际才想起自己?已许久没看话本子了……

谢琅虽白?日里与她说?莫自己?吓自己?,却?在当夜便回?了正房宿下。

连下人都知,大人与夫人感情甚好,知夫人受了惊,连忙回?来。

夜深人静。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谢琅披着星月回?了正房,怕扰她清梦已在书房洗漱妥当,回?来换了寝衣便往床边去。

借着月色,瞧见她规规矩矩睡在自己?那侧,手却?留恋般地搭在他?的枕上。

谢琅拾起她的手轻放回?去,又仔细感受她的温度,见不热了才在她身侧躺好,合上眼。

外头蛐蛐的叫声和蛙鸣叠在一起,扰得他?睡不着,他?侧眸看向她睡颜良久,才收回?目光。

到底是病了,这一场小病绵延了三四日才好利索。

但能行走后,李嬷嬷却?觉着小姐的精气神比从前大好,眼珠子都比从前亮上几分?!

许是爱人如?养花,如?今李嬷嬷就觉着小姐像将要盛开的花骨朵!

“要说?姑爷心里真是有小姐,这几日都宿回?来。再早早上朝去。”

李嬷嬷现在越瞅谢大人越觉得好,直感叹,“小姐也是熬出来了……”

柳清卿闻言抿唇笑?笑?,但眼里流淌的蜜意遮挡不住。

她也觉得如?今很好,成亲很好,谢琅也好。

隐约却?觉得少了点什么,她这回?可?抓住脑海中闪过?的绳结,忽然想起来便问,“柳府近来怎如?此静?”

以小应氏的性子,早该起幺蛾子了才是。

李嬷嬷听到这话可?乐了,满脸幸灾乐祸,那锃亮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见周遭无人才放开了说?,“小姐可?问着了,小应氏最近可?焦头烂额呢,可?顾不上咱们这头。”

柳清卿兴起:“哦?”

李嬷嬷:“听闻前些日子上峰给柳大人送了个歌伎,柳大人可?迷得找不着北便纳作妾,那歌伎似是有孕了。”

话音微顿,嗓音压低,“以小应氏那性子,估摸正对付新姨娘的肚子呢。她这些年都没生个带把的,若妾生下来,她那性子可?受不住,脸往哪搁呢。”

柳清卿闻之微怔,原本觉得若听到会痛快发笑?,可?如?今闻之也不过?淡淡而已。

她那好爹爹,断无法与人相伴一生。

“那我嫂嫂呢?”

如?今柳府,唯一还能让她关心的人也就是她的嫂嫂了。

思?绪渐远,她想起那个美丽单薄,如?水一样的女?子。总戴一枚玉簪,温柔地望向嫡兄。

其实她与嫂嫂并不熟络,她甚至都不知嫂嫂私下是什么性子,也没说?上几回?话,但她知嫂嫂是个好人。

因着嫂嫂虽面上与她不善,但嫂嫂嫁入柳家?后在暗中总送予她碳与吃食。

连父兄都不顾她,却?是个嫁进?来的外姓女?背着人关切她。

有嫂嫂暗中相助,这才让她总算吃上两年热食。

如?今柳府后院要乱起来,也不知会不会妨碍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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