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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变成惯例,日子如履薄冰。

到死妧枝都没有怀过自己的孩子。

而因她膝下无子,家中还曾提出让丈夫过继别人的孩子来养。

此话一出,第二年就有咿咿呀呀的婴孩跑来她跟前,抱着她的腿叫娘。

可笑妧枝又不是不能生,而是有人不愿意让她生。

却更愿意抱来心上人的儿子给她养。

就这样度过难以下咽的上一世,如今能有再重来一次的机会,妧枝断不可能再听从父母之命,葬送自己轻薄的一生了。

白玉般清透又无暇的脸庞在廊檐下静静伫立,对那些刺耳的谩骂无动于衷。

直到正在承受丈夫苛责教训的妇人,羞愧难当,眼神一扫,忽然发现了她。

妧嵘也因妻子的动作瞧见了女儿的身影,愣怔一瞬,倏地提步快速朝妧枝的方向走来。

脚程伴随风速,抬手便是要朝跟前耽误了大好时机的女子扇过去。

却在掌风即将贴上她的脸庞时,连带妧嵘自己都呆住了。

在他面前,一双处变不惊的眼珠正麻木且清冷的盯着他,未有丝毫躲闪之意。

那明明是一双黑白分明,如桃花瓣般好看的美目,却无端让他起了一丝寒意,叫妧嵘不敢对她随意下手。

“你。”

眼前的女子身躯纤细而单薄,举手投足都呈现出一丝稳定的态度。

作为女儿,妧枝朝突然下不了手的妧嵘行礼,“阿母。”

她同他背后匆匆赶来的人道。

再四目相对,淡淡唤了一声,“阿父。”

此时已经失了先机,有心想要教训女儿的妧嵘只疑惑,怎么不到一日之间,妧枝就变成这样的性子。

全然不似以往,双目灼灼,如同烈女。

为今只有冷冰的一片,凉薄之意。

妧嵘:“你还好意思叫我?别再唤我阿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日前你阿母是如何交代你的?”

“说了今日东林寺之行,事关你的婚姻大事……你呢?!为何要怠慢王爷王妃,做什么去了?”

妧枝:“荷包丢了。”

“寻了一阵。”

她面色过于镇定冷清,妧嵘一眼察觉出不妥,眯起眼睛严苛打量妧枝,“一个荷包,比你的婚姻大事还重要?比你阿父的信誉还要值钱?”

他警告道:“你让为父在王爷那里失了脸面,你记住了,哪怕你后悔不想攀这门亲,我也有的是法子把你嫁出去!”

“不是今日的王府,也会是其他门户,区区小伎俩,再敢毁亲事,我饶不了你!”

被搅了计划的妧嵘怒气冲天,顶着勃然大怒的脸从妧枝身边出去。

妧枝被撞了一下肩。

抬眸就看到背后露出双眼通红,委曲求全看着她的妇人,“阿母。”

妧家主母懦弱道:“大娘,你怎么可以坏了你阿父的好事。”

“不听话,不懂事。”

她摇头叹息,往日一惯会护着她听话的女儿这次却奇异的没有动静。

无动于衷,堪称冷情。

“为什么啊?”妧家主母问。

性格变得古怪的女郎依旧沉默不语。

问不出所以然的妧家主母感到失望地摇头,擦着眼泪往外走。

身段标致的女子在她身旁轻轻跟上。

一行人从观音殿里出去,相看不成,濉安王府的车马停在桃花林处,正准备离开。

妧家的下人追着主君而去,请求上马,却得不到理会,一路走远。

被抛下的妧家主母和女郎一个哭哭戚戚,一个视如不见。

在绕过花坛前一棵树时,有一对人影从旁边露出来,只一眼就能认出是谁。

妧家主母许是没见过对方,不知道树下说话的男子,就是今日催着她要见的王府子弟,商榷安。

余光一瞥,忍不住轻叹,“好相貌啊……好一对玉人。”

男子正与人交谈,面前是个女娇娘,瞧着气氛和悦,容不得别人打扰。

妧枝一笑,麻木的脸面多了丝嘲讽,些许灵动。

看来今日议不成亲,也不光有她一个人的手笔。

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时候重生回来的?却懂得,避开与她相见。

前世,妧枝就是与商榷安被父母安排在寺院里相见,因她掉落了荷包,被商榷安捡到,因相谈了几句,就被大人们误会看对了眼。

于是做主定下了他们的婚姻,以至于令她深陷苦海。

而今妧枝重生一回来,自然就事先捡拾好荷包,宁愿不出朝晖堂,也不要与商榷安碰见。

只要他们俩一直相互避开彼此,就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令她受商榷安所害。

娶错妻,嫁错汉。

而他施予她的苦楚,她通通都会连本带利还回来。

“阿母,走了。”妧嵘不与他们同车。

妧枝与妧家主母要先回程,下人已经将车马赶过来了。

妧家主母还在看那对惊艳了她眼眸的璧人,听了女儿的话,回神。

下人扶持她上前蹬马车,女眷的动静惊扰了大树下另一旁的身影。

妧枝从花坛旁走出,对方抬起的眼眸子里就只觑见半道窈窕的影子,她着了一身白,头戴簪花,腕挽翠玉。

清丽得像菩萨身前侍奉的玉女,洁白无瑕。

唯独衣襟前的抹胸小衣,是掐尖一抹绿,菊瓣纤长如枝头上的新芽。

裙摆划出涟漪,绣鞋不沾迟疑。

“榷安阿兄,你在看什么?我们还要进去上香吗?”

“缘何不去呢?”墨色的眼眸收回略显疑惑的打量,宽慰跟前的人,“没什么,一时看错了眼,走吧,进去吧。”

仿佛不值得在意,桃花树下,上香的男女进殿上香。

东林巷里,归家的马车缓缓驶离此地,上辈子的两只不登对的鸳鸯,终究正本归原,拨乱反正,回到了两不相干的道路上。

第2章 黄河不死。

镶金釉彩的杯盏嘭的一声落地,随着茶汤四分五裂。

妧嵘的脸色铁青,阴鸷难看,指着堂屋正站着的妧枝以及她身后躲藏的身影怒骂道:“你不去王府赔罪?你焉能不去王府?你凭何不去?”

“看看你身后,你娘养的什么东西,娶妇娶贤,我却娶了个废物,生出这么个孽种!”

被妧枝挡着的,是年仅十三岁,一脸惊恐软弱的妧家的独子。

妧酨zài。

在妧嵘常年斥责打骂的苛待之下,已经养成了十分胆怯的性子。

母亲和阿姐被训,亦只能哆哆嗦嗦地躲在姐姐身后,如惊弓之鸟。

妧家主母平美君被丈夫嫌弃,惨遭羞辱已成常事,站在角落另一旁唉声抹泪,身旁还偎依着一个八岁的小女郎。

加上妧枝,妧家共有二女一子。

这样的家世本该多子多福,家和兴旺,但却因为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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