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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郎,他们真心相爱,碍于身份却始终不能在一起。

这种掩人耳目的日子越来越叫她不够满足,她希望能与对方光明正大在一起,而不是三五两日,背地里相聚。

她薛明烛可不是谁都能配得起。

可惜对方家里还有个死婆娘,老槽妇,再这样下去,想和心上人开花结果,还得再等多少年?

等她花容老去,还是等她看着心爱之人和别的女子白头到老?

她不甘心。

她闭上眼,抑制不住渴望小声念出,“求菩萨快快显灵,让我之爱郎早日休妻。”

“快快显灵……求菩萨……”

“快快显灵……”

本事缄默中的婢女忍不住睁开眼,担忧走漏了声音,替她家夫人两边张望,免得叫人听去。

但还好,同她们跪在一排祈愿的人不多,也就两三个灰扑扑的村妇而已。

不是所求丈夫平安,就是求庄稼收成多些,大字不识,粗笨无知,定然注意不到这些小动静。

薛明烛在此求了许久,闻着佛殿中的烛火香,心渐渐静下来,神思倒也明朗,然后让婢女扶她起身。

“夫人向菩萨祈愿后,心里可是好受多了?”婢女观她颜色问。

薛明烛:“心里倒是静了不少,可是一想到本该属于我的,还被别的乡野老妇霸占着,我这里头,就是难受。”

她扣着心弦处,姣好的面庞布满阴郁,眉头紧锁似柔肠寸断。

“且这几日,他好久未曾前去看我了。”

婢女:“在大人面前,夫人一向善解人意,知人冷暖,还曾多劝他顾及家里那位,怕是说的多了,大人当了真了。”

薛明烛顺口就接:“你说的不错,从前是我将他往外推,可也是时候,该他对我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照顾了。”

薛明烛同婢女相视一笑,似心中已有谋略。

“走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东林寺有多灵验……”

“去寻那位有名的藏埜大师去……”

一主一仆的身影向外挪动,离开这座宝相庄严的大雄宝殿,却忽略了背后始终停留在她们身边,备受轻视的村妇上。

她徐徐转过身,面上是一派漠然冰冷。

乌漆的眼珠紧紧盯着一无所觉的薛明烛和她的婢女,原先她曾以为这个妧嵘养在别宅的妇人,兴许是根本不知他有家室的。

亦或是受了妧嵘的蒙骗,她曾用宽慰过平氏无数次的说法,为此人开脱过。

否则,一看就是出身家世都良好的一个女子,为何要与一个成过亲的男子不清不楚?

如今才知,不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而是能与他人丈夫苟且的,都是一丘之貉。

将刚才的窃窃私语纳入耳朵里的妧枝,重新提步,打算继续尾随走远的人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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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一只脚要跨出大雄宝殿的门槛时,似是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妧枝忽然被一道高大的阴影笼罩在一起。

四目相对,对方的眼神幽幽而凌厉。

视野里,犹如神出鬼没般,蓦然出现在门外的商榷安,紧盯着妧枝,将她慢慢一步步逼回到大殿里。

第19章 软肋。

他今日未穿官服,属于私下出行,和那些锦衣玉食的世家郎君不一样。

被过继出家门的商榷安,有一种有别于习以为常的士族子弟的凌人清骨。

他更像是那位愿意在牢房里以死明志的殿阁大学士,濮国公。

但又有别于那位前大学士的陈规和清正,他审视地盯着她,目光高深且居高临下,“知道你跟踪的是什么人吗?”

“你胆子不小啊,妧娘子。”他轻声叹息。

妧枝心神在商榷安出现刹那间而震动。

她默默往后退,思绪已蔓延千里,像有灵性的树杈,火树银花,每个枝丫上的芽尖都在闪亮。

商榷安怎么会在东林寺?

他对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都看见什么了?

“这位郎君说的,怎么好似听不懂……”回视他,妧枝俨然看陌生人一般,“我认识你吗?”

商榷安静静无声端看着她。

妧枝打定主意,要与他划开界限,做素不相识的两个陌路人。

无论是在之前的东林寺,还是在濉安王府,商榷安当初都不愿对她多看一眼,甚至有意在他人跟前疏离避让,生怕她这辈子又要听妧嵘的话,死皮赖脸要成为他的妻。

耽误了他娶商唯真。

妧枝当然不会再上赶着与他相认,她能做到的,也希望这位商大郎君能懂她的意思。

妧枝不是一个没脾气的女子。

但她会审时度势,不会轻易散发出来。

上辈子,在商榷安的认识中,这个女子和京中大多官家出身的一样,脾性温顺,通情达理,毫无吸引人的优点所言。

至少在男欢女爱眼里,并无特别的兴趣。

看她的打扮,伪装成寻常人家的女儿,一个农女,朴素的衣裙,平静而微凉的容色,目不斜视的双眼。

这样的前世妻子,商榷安的确未曾见过。

她举止倏然和过往不同,变得大胆,行径突兀,他冷声嗓音没有丝毫起伏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般问,就代表商榷安已经察觉出妧枝一样是重生的。

就凭她今日这出离经叛道,跟踪一个她本该从未见过的妇人,暴露了她的身份。

妧枝欠身:“我与郎君素不相识,还请郎君莫要拦我。”

她不承认,亦不否认,回避了商榷安的质问。

面对灼灼目光,依旧无畏淡定。

但索性,商榷安并没有再追问,甚至不曾继续挑破妧枝的伪装,只用幽深的黑瞳谛视着她。

“劝你一句,不要再跟着方才那对女子。后果远非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妧枝默然不语,像跟失去了情感的木头注视着商榷安。

“我不跟,将来的后果就不用承担了吗?”

父亲另攀高枝,羞辱发妻,抛弃子嗣,母亲心结难解,重病加身。

弟弟痴傻腿瘸,堕成笑话。

唯一的妹妹艰难求存,被人欺辱。

这些,是她没经历过的吗?

“我知道她是谁,你母妃设宴,我见过她。”

而商榷安既然出手阻拦,想必也清楚这个女子身份,却在上一世从未跟她提过此人。

指责的目光明晃晃地出现在妧枝眼中,她看向因提起“母妃”而面色微冷的商榷安,勾起嘲弄的嘴唇,“还请不要阻我,不然我会不禁想起你身边那位用心呵护的商娘子……”

商榷安不悦地皱眉,听出妧枝威胁的意味。

“你想对唯真做什么?”

“谁知道呢?”妧枝:“若是不能与我两不相干,还像方才那样,我也不知会对唯真娘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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