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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向她诉苦,薛明烛想着代为管教妧娘子,这才出了这样的状况。”

“大郎君,怎么办?不仅薛夫人?出事,她身边的婢女也都被削断了手?指,那些舞姬和乐师都瞧见了,此处本是她与妧侍郎苟且私会?的地方,那些下人?都是他们养来逗乐子的。”

枕戈顿了顿,代商榷安作为臣子考量,“可要报官?”

站在之前妧枝待过的位置,商榷安直面刚才薛明烛坐过的椅子,整间屋子的灯都被点亮,上面的血迹被照得清清楚楚,也骇然惊恐。

除此以?外,不远处地上还有一滩。

手?持铜剪,幽幽转过身面对他们的女子面孔冰冷麻木,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某种黑暗吞噬,让他记忆犹新,商榷安从未见过这样的妧枝。

她在对薛明烛动手的时候在想什么?

枕戈的话无异于提醒商榷安,下手?的人?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隐忍多年,在那一刻终于大仇得报。

薛明烛亦非无辜,她万不该惹这样一个从上一世就不断追查她下落的人?。

上辈子妧家出事,商榷安并非一无所知。

薛家乃国之重臣,祖上为圣上开疆拓土,又出了一位皇太后,一位舅国公。

薛明烛可谓是含着金玉明珠出生的,她先在皇太后名下养着,皇亲国戚,是宫里的熟人?。

后来年长到十五岁,就被指腹为婚嫁给?了她已故的丈夫,明远将?军。

然而不巧,这位将?军命短,二人?成婚不到五年就突发意外去世了。

后来薛明烛倒也未曾再?嫁,即便薛家人?想让她再?寻一门夫婿,然而薛明烛自己给?的缘由是,她要为已故丈夫守丧。

今后都不会?再?嫁。

这样倒迎来一片称赞,夸她情深义重,连夫家的人?都来劝她,不介意她再?嫁,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家或心上人?,只管再?结连理就是,定不会?怪她。

然而薛明烛依旧以?这个名义,做了许多年寡妇。

但却少许人?知情,她是因为与妧嵘来往,有了私情,这才始终保持着寡妇身份,以?免因旁的因素阻碍他们通奸。

她上辈子与妧嵘瞒天过海,尤其是在妧枝出嫁后。

妧嵘的长女很不好糊弄,妧嵘屡劝薛明烛等?等?,慢些动手?,于是才等?到妧枝离开家中?,管不到平氏等?人?头上,方才撕破脸皮,带着薛明烛住了出去。

二人?狼狈为奸,为虎作伥,一直到事情败露。

可惜,从始至终,妧嵘都靠薛明烛和薛家的庇佑,独善其身,相?安无事。

妧枝不可能?对他不恨。

是以?才会?有了酒楼献罪证那一出,而薛明烛,商榷安也想不到上一世二人?躲了那么久,而今却妧嵘一两句言辞,便忍不住寻妧枝的麻烦。

这应当也算得上,冤有头债有主。

“薛家的人?找来没?有。”

只一句,枕戈已经从商榷安的话音里听出其意,他有些愕然,然后在商榷安深邃的眼?神睇过来时答道:“不,不曾……”

“这位薛夫人?,平日里就爱住在薛府,已经独自在外住在自己的私宅里多年。”

“她今日出门就安排了三两个看护……”

薛明烛大概自己也想不到,原是想着教训妧枝一场,却不得知对方是有备而来,尤其与她有深仇大恨。

如何会?错过这一场能?近身讨伐她的机会?。

“那就清扫干净。”

果然,枕戈听见自家大郎君道:“薛府的人?若是找来,就说这位夫人?自己云游去了。”

“实在寻不到人?,让他们自行报官便是。”

枕戈听懂了不止一层意思,不仅薛明烛会?被处理,就连今日在场的那些舞姬和乐师都会?被妥当处置了。

以?及那个受伤的婢女,即使放了她,回到薛府她也是死?路一条。

如此也就更没?必要让她出现在薛家人?眼?前。

只是,大郎君为何要帮那位妧娘子做到这种地步呢?

难道不该是……避之不及?

商榷安在交代完事宜,转身走向门外,此刻屋外雨停,淅淅沥沥。

天上乌云终于褪去一番,他神情莫测,复杂幽深,难以?猜测他心中?杂绪。

也许是孤身伶仃的妧枝身影给?了他恻隐之心,亦或许她拿刀的背影给?了他深切的震撼。

耳畔有一股回声,仿佛回到数日之前,木荷堂里流的泪眼?和讥嘲质问,“你有没?有良心?”

良心?

他倏然勾起唇角,黑眸里的光亮讽刺而冰冷。

有良心有什么用?

如果有良心就能?有愧疚,那世上还有多少罪人?备受谴责。

良心有用的话,他年幼时又怎么会?被李侀送去顶罪?他又做错了什么?

回到京都那些刁难,千阻万险,难不成都是他的应得?

这个世上总得有人?来受累,弱肉强食,被欺凌欺辱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世事就是这般不公。

不管是平氏还是妧酨妧柔,一如他当初一无所有,任人?宰割。

这一回,就当是一点弥补。

黑云散开,一把?伞被当头收起来,在屋檐滴水的檐角下,商榷安没?有任何遮拦,手?持伞具也如一具孤单身影,大步踏入地里,溅起一缕水花。

明明停雨,京都仿佛即将?掀起一场新的风雨。

第49章 病了。

“多瑞,大娘子醒了吗?”

妧家。

伙房里,准备饭食的粗仆妇人看?向?从外面进来的女婢,自从大娘子夜里被历郡王带回来,就发?起了高热,而今卧病在床,一觉不醒。

若不是请来的大夫诊断过,大娘子只是身体劳累,需要?多休息,其余皆正常。

不知道的,还要?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有信鬼神的,免不了私底下悄悄在传,大娘子这像是被摄了魂。

天黑大雨夜,那么晚才回来,可不就是走了夜路,被鬼迷了心智才这样的么?

多瑞看?到伙房里,看?似做事实则都盯着她等她回应的其他人,“大娘子醒了,主?母让我?来催催你们,快些把吃的做好,大娘子要?吃。”

“醒了?”

下人闻言,面露惊奇,“什么时候醒的,那可太好了,大娘子没事了吧?”

有了被摄魂的流言,让人更想知道的是大娘子的状态如何。

是不是真?的走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才睡了这么长时间。

房屋中,妧枝的房间最大,却?与妧柔并成了两间。

颜色柔和清雅的床帐,和桌上摆着的未完成的女红,象征着秀婉女子的闺房。

窗台上是今晨刚刚换上的插在花瓶里的绿枝,妧枝醒来就像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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