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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清冷孤高的女子,张贵妃那?么多妃嫔面前,她被不公对待都不敢吭声,却在她面前这样冷嘲讽刺。

是看她身旁无人,还是故意为之?

妧枝推开碗筷,已经没了食欲,不想在院子里看见一脸无辜的商唯真,同下人说?道一声,然后转身往院外出了去。

她神?情很意外,但?有什么必要意外?

上一世,不是她不期望商榷安和她在一起?

因为总是泪流满面,还特意搬出去住了,有商榷安为她安置的私宅,还有什么不满意?

如?商唯真所愿,商榷安最后与妧枝也?不亲近,十年夫妻如?寒冰,她的阿兄对她最是疼惜,这一切不都是商唯真想要的?

她得到的最多,怎么还一副愤恨委屈的模样,说?她害人害己?

妧枝往外走去,她来到行?宫一处清幽僻静之地,不久之前这里似乎来过其他?人。

桌上还摆着被人喝过的茶水,剥过皮的瓜果?。

她随处一站,静了静心。

背靠树枝,抬眸就看到不远处来了一道人影,正?盯着自己。

下一刻,商榷安提步从她眼?前走来。

妧枝并?不想与他?面对面,当下愣然之后,就要赶紧离开,然而却被商榷安拖过一把椅子,挡住去路。

她再转,商榷安拽住了她的衣袖。

妧枝不得不抬起眼?看他?,满身防备和厌恶,“你想做什么?”

这样的突兀行?径不是商榷安该做的事,失态失宜,有违商大郎君的风范品行?。

可事实就是妧枝感觉到攥住她手腕的力道是如?此?的紧,那?双幽漆的黑眸从上而下冰冷而灼灼地盯视着她。

“你今日就要离开行?宫?”

妧枝恍然,眼?中流泻出一丝纳闷不解,她怎么不知这件事情?莫非……

商榷安:“历常珽向圣人请求,今日要送你下山回京。”

“看来他?没与你商量,你也?不知情。”

妧枝:“那?与你何干?”她飞快反问,眼?帘之下充斥着冷淡。

不管历常珽做什么,他?总是为她着想,妧枝亦不可能在外人跟前和他?站在对立面。

即便她不知情,又?哪轮得到商榷安插手一问。

“你该放开我了,我不想与你被其他?人看见。”

冰冷的言语从她嫣红的嘴唇里轻吐而出,商榷安只是全神?贯注观察着她的面庞,手上却未松动一分,俨然不想松开妧枝的手。

他?道:“看见又?如?何?你我好歹前世还是夫妻,不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

妧枝想不到这种话竟会出自商榷安之口,她惊讶无比地瞪着对方,匪夷所思地猜想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有什么意图。

简直可笑。

更可恶的是,他?还有后话,“即是上一世,你我都未曾和离,到今生,未尝不能以夫妻相称。”

妧枝几乎咬牙切齿,“无耻!”

商榷安未有一丝羞愧,一派镇定,继而问:“你和他?回京之后打算做什么?成婚?”

“你已经决定好,嫁给他?了?”

他?眼?神?非常深沉,像要看穿妧枝透过眼?睛到她心里去。

妧枝因商榷安的无礼质问,早已气得浑身微颤,面色涨红。

她已无法回答商榷安这些话题,说?互不相干是他?,说?两?清也?是他?,上辈子视她如?无物,抢占了商唯真的正?妻之位,这辈子与他?撇的清清楚楚,他?却屡次纠缠不清,说?出口的狂言令人发指。

“这就是你选定的夫婿。”

“你有没有爱过我?”

商榷安两?眼?灼灼,直勾勾地看着她。

妧枝面上一片漠然的冷意,仿佛冬日里的寒气,可以凝结成霜。

商榷安从她脸上眉眼?窥见出她的心绪,是那?样不屑与遥不可及。

那?些她对婢女说?过的话,成了物是人非的回忆。

婢女说?:“大夫人对大郎君真是有心,还在衣裳上绣了画,还有这对鞋袜,都是给大郎君做的。大郎君收下它吗?”

下属不曾接过去,反倒说?:“我问问。”

同僚说?:“你倒是有个?好贤妻,这么久不归家,你家夫人竟还能容忍你?天凉派人叮嘱你多穿衣裳,酷暑还送来解暑汤。”

连他?自己也?说?:“她的确是个?很好的女子,只是不适合我。”

某些方面,不尽人意。

……

待到商榷安再朝妧枝瞧去。

她已然借着巧劲,挣脱他?拽紧不放的手腕。

回应他?的,是该女子冰冷无情蔑视的一瞥,从此?拉开距离。

第61章 强取。

妧枝匆匆回到院子,关上院门?,担心后面有人追上。

隔壁商唯真的院子开着门?,今日她似乎不想出去。

婢女刚好从另一处回来,眼睛疑惑地看?着妧枝,不期然目光好奇对上。

妧枝收回眼帘,什么都没?发生般坦然自若地进去。

商榷安真是跟疯了?一样来纠缠她,问的话好生没?道理?,这骊山行宫处处都是危机,妧枝已经明白待不得了?。

她不喜欢这里,风景再好,周围都是些算计她的人,旁人是避暑,她却是遇难。

茶桌上,壶里的水已凉,妧枝喝了?几口,呼吸方才平缓下来。

那满面危机的神情也逐渐消散,下人听见动静过来,“妧娘子回来了??可有什么吩咐?”

妧枝凝了?凝神,回应:“我今日想下山了?,有些东西要收拾。”

从商榷安口中,妧枝得到历常珽今日出门?的消息。

原来他?是另有安排,为了?她,他?当真去找圣人求情了?。

他?这样为她考虑,妧枝万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隔壁屋,婢女悄悄步入商唯真的房门?。

平日脸上挂着微笑的商唯真,今日一副忧郁愁容坐在另一角的窗边,她手中拿着一支笔,因?出神笔头上的墨汁早已滴溅在纸上,脏了?纸上其他?字迹。

婢女小声说道:“娘子,妧娘子那边刚才急匆匆回来,现在好像正在收拾东西。”

商唯真骤然清醒,听见妧枝的消息,秀眉轻蹙,“收拾东西?她要离开行宫?”

婢女点头。

两个院子紧挨着,有点动静并不会遮掩耳目,反倒互通得一清二楚。

商唯真:“她为何要走?是闯了?什么祸事,心虚了??”

婢女闻言神情惊愕,却不敢在这时接商唯真的话,像是难以置信这会是她能说出来的。

商唯真笑容早已敛去,“出去瞧瞧。”

那张被划得认不清字迹的纸张被抛弃在桌上,顺势起身的身影有着说不清的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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