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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威扫了收银台边的付款码,低头等着老板娘答话。
“不收了,选定这个就让老陈下午去装就行了,尺寸都是现成的。”
老板娘推了推姜威的手,示意他把手机收起来,单臂撑在收银台边,漫不经心地回道:“我还能收你钱?别在这耽误我做生意了,忙你的去吧。”
“大早上的,开门生意。”
姜威见苏早面露难色,笑着拿出手机扫收款码。
老板娘看到二人互动,白了姜威一眼,半开玩笑地说道:“这么见外?扫吧,成本你有数,我倒要看看你能付多少。”
姜威笑了笑,低头付款。
【支付宝到账,88元。】
老板娘挑眉,故作惊讶地问道:“狗哥今天这么大方?!”
随后,她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摆,顺势在凳子上坐下,“行了,去忙你的吧,下午在的吧?”
“在的,让二陈亲自来,我好久没见他了!”
姜威连忙应下,给苏早使了个眼色。
苏早暗自吃惊,原本以为价格会高得离谱,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数字......
她愣了一瞬,随即礼貌地和老板娘挥手打招呼,跟在姜威身后走出了店铺。
刚走下楼梯,苏早加快脚步追上姜威,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那个价格.....真的可以吗?”
苏早的语气里除了疑惑,更多的是对姜威“议价能力”的敬佩。
“其实给多了。”
姜威战术性清了清嗓,开口解释道:“去年装修的时候,狗院楼上下五扇大窗,外加厨房卫生间百叶帘,一共就收了三百。”
“三百?!”
苏早杏眼瞪得溜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虽没留意一楼里侧的几扇窗户,但二楼两个套房的窗帘,她印象深刻。
奶油色的遮光帘,布料厚实,样式新颖,在她以往的认知里,单是装那两个套房的窗帘,价格就不止三百了。
“对啊,按照成本价算的。”
姜威放慢了脚步,和苏早并肩走着,耐心解释道:“他们都是进布料回来自己加工,布料成本低。狗院厨房和卫生间的百叶帘用的是厂商给的样品,没收钱。”
苏早恍然大悟,在沪市待久了,她习惯了明码标价按价付款的购物模式,如今回到溪城,姜威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原来如此,我刚看到标价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还价,幸好你来了!”
两人走下楼梯,苏早开心地转身向姜威道谢,手肘处的伤口洇出星点红痕。
姜威的目光锁定在伤口上,神色一紧,“手怎么了?”
苏早心里一慌,立马转过身下楼,没走几步,就被姜威追上来一把拉住,“你躲什么?”
第9章 远山 “我当然无条件站你这边。”……
装饰城顶棚的遮阳布被风掀起一角,漏下的阳光斜斜洒在姜威紧绷的肩头。
他攥着苏早手腕的掌心发烫,空气里的皮革味混着熟悉的皂香扑在苏早鼻尖,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走向停车位的短短几步路里,姜威仔细回忆了竹席散落后的每一个细节。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问了苏早,当时苏早说没事。
“什么时候伤的?”
姜威几乎是把人塞进副驾驶,牧马人车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紧接着,他大步走到车后,从后备箱里翻出医药箱,又折到副驾边。
姜威拧开碘伏棉签,把破了的泡泡袖往上推了点,盯着伤口嘴角下压,像是在极力控制怒火。
苏早低头,发丝垂落在两颊,露出后颈淡青的血管,她咬唇低语,“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划这么大个口子不知道么?”
原本止血了的伤口被棉球清理了表面的污血后又开始渗血,伤口的边缘已经微微肿了起来。
棉签突然压上伤口,刺痛激得苏早轻颤。
姜威立刻松了些力道,喉结重重滚动,“别动。”
轻轻握一下都能红了的皮肤,划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知道......
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受伤了呢?
自己就这么让人害怕,需要如此戒备吗?
“出血了不知道吗?”
“衣服都划破了。”
姜威的质问里藏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疼。
伤成这样了,两个人居然还有心情慢悠悠在楼上挑了一圈窗帘。
“不知道疼吗?”
苏早轻咬下唇,盯着姜威发顶翘起的一绺头发发呆,那撮发丝正随着他清理伤口的动作小幅度颤动。
从小到大,练舞受伤早就是家常便饭了,这点伤口确实算不上大事。
但这是头一次,有人这么紧张。
严格来说,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她的大学室友,曾经最要好的闺蜜。
对方在她擦伤后把她送到校医室,并“紧张地”越过导师直接把苏早的伤情报告给活动主办方,取消了她的演出资格。
想到往事,苏早鼻头一酸,眼底泛起一层朦胧的湿意。
“这么疼?”
姜威看到苏早泛红的眼眶,闷闷地长叹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放慢了点,眉骨投下的阴影里,细汗正顺着脖颈滑进锁骨凹陷处。
“嗯,疼。”
车载空调吐出的冷气爬上苏早的胳膊,激得伤口一跳一跳地疼。
“疼就忍着点。”
“......”
苏早以为会有什么狗血偶像剧里缓解疼痛的剧情,不由笑着抱怨起来。
“我以为你有什么妙招能止疼呢......你看,你问了白问,我说了不也白说。”
几句吐槽轻飘飘地解答了姜威的一连串追问,苏早定定地看着姜威小心翼翼包扎伤口的样子,湿润的眼角攀上些许笑意。
见姜威沉默,苏早轻声补充道:“练舞三天两头受伤,这点小伤真不算什么。”
“受的伤就刚好都是你自己能处理的程度,这么懂事?”
姜威实在无法理解苏早的脑回路,别说是这么柔弱的女孩子了,就算大男人划这么深的伤口也早就疼得嗷嗷叫了。
她倒好,一声不吭,还瞒着。
“习惯了。”
苏早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看着姜威小心翼翼抚平创可贴的边缘,抬起手肘将伤处凑到自己眼前看了看,真诚地说道:“谢谢你呀,姜威。”
“坐好。”
姜威拉过安全带递给苏早,收了药箱放到后座,回到驾驶座发动汽车,“伤口太深了,竹子脏,带你去打破伤风。”
苏早下意识要拒绝,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不用......了吧?”
“我还要买四件套呢,还有地毯!”
“而且你不是要送零件嘛,客户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