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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粗粝的指坚实有力,不容拒绝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挑。
仰头看去时,柳禾又一次被他的身量吓了一跳。
眼前之人高壮如小山,浑身散发的雄壮气令人望而生畏,好似一拳挥过来就能将她击打得粉碎。
再加上他整张脸隐匿在暗色中,更是显得神秘又骇人。
柳禾呼吸一滞,却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动作顿住了。
她心下暗道一声不好。
只怕是又看上这张好看的脸了……
正在柳禾头脑飞速运转,思索着该怎样迂回应对才能保全自身时,那人却已单刀直入。
腰际忽然被一条粗壮坚硬的手臂圈住,单手毫不费力地将她提了起来。
“……哎!”
柳禾不禁一声惊呼。
先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转瞬又意识到此人似乎没有半点杀意和戾气。
仍不敢掉以轻心,她抬手推搡着他的手臂挣扎。
男人粗臂紧绷,肌肉宛如坚硬的石块,挣扎捶打间反倒令她拳头生疼。
他却纹丝不动,自顾自提着她走到光亮处,这才停了下来。
还没等柳禾反应,身子就已被他抵在角落不容动弹。
“……别动。”
男人沉声命令,却分外正经。
柳禾虽不知此人意欲何为,却能感受到他也不像是意图不轨之徒,不由地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他俯身凑近了些,借着光细细打量着她的脸。
无法看清对方被遮掩的模样,自己的脸却寸寸皆被看去,这种古怪的感觉让人心如擂鼓。
就这样看了不知多久,男人忽然松开了她。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惊讶。
“你……”他缓缓后撤,强行控制着激动的情绪,“可认得一个叫小柳的太监?”
柳禾一愣。
在石壁混响的回声里,她竭力分辨着这有些熟悉的嗓音。
这身高,这体型……
除了他也没第二个人了。
男人的脸虽仍被暗色遮掩,在柳禾眼里却与星空下年轻狼王的面容渐渐重合。
见她不吭声,他继续试探。
“你是……他阿姐?”
男人俯身仔细观察,翻来覆去打量间,好似要将她这张脸给看出花来。
“你们长得好像,让我差点以为……”
差点以为她就是他。
可他的小柳是个太监,不男不女,自然不会是个女人。
唯一的解释便只有孪生阿姐了。
柳禾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阿戚野直到最后走的时候,都还坚定不移地相信她是个不男不女的太监。
乍一见了她着女装,根本没往是同一个人上想。
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柳禾故意试探。
“……你是?”
他略略犹豫,开口时语气里满是怀念和温情。
“一个阔别已久的故人。”
既是小柳的阿姐,他自然不能无礼,至少说话时不该遮遮掩掩,还是得拿真面目示人。
这般想着,男人抬手将面部的遮挡摘了下来。
“方才……是在下失礼了,”他轻声开口,满是恭敬客气,“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柳禾顺势望去。
遮掩之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男人眉目俊朗,每一寸肌肤都透着狂野不拘的气度。
他的额上依旧系着一条象征身份的黑金图腾发带,出挑的容貌好似让周围昏暗的环境瞬间亮起。
许久不见,年轻狼王面上的青涩褪去,显得越发硬挺深邃。
那双黑眸却明净无暇,犹如草原夜空最明亮的星。
看着面前这张久违的熟悉面孔,柳禾眸光微动,一时竟有些失了神。
竟然真的是他。
好久不见了……
阿戚野。
……
第300章 跟我走吧
……
并未意识到她有什么不对,男人坦然地自报家门。
“在下阿戚野,是番邦头部少主,与小柳……私交匪浅,我此次来上胥也是会去寻他的。”
见他仍旧不曾把自己跟宫里那个小太监划等号,柳禾强忍住了笑意。
忽地想到什么,他继续自我介绍。
“哦,在下也有中原名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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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岫。”
少女眸光晶亮,脆生生地抢先唤出了他的名字。
阿戚野一时顿住了。
“你怎么……”
怎么会知道这个只有小柳和阿妈才知道的名字。
迎着男人惊诧的目光,柳禾再也抑制不住笑意,眉眼弯弯地仰头看着他。
少女眼波盈盈,如春水,似远山。
阿戚野就这样愣怔着看她,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被男人有些憨傻的模样逗得笑意更深,柳禾不忍再诓骗他,主动开了口。
“真不认得我了?”
听她这样说,阿戚野眼瞳先是一缩,震惊之外覆着的更多却是喜色。
“小柳……真的是你?”
眼前的少女戒备全无,满眼都是盈盈的笑意。
阿戚野瞬间扔下了从不离身的长刀,抱孩子一样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架在怀里来回打量。
至此,他仍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会……”
他的小柳分明是个太监的,怎么忽然变成姑娘了。
莫不是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
被他架在怀里离地甚高,柳禾怕摔下去,忍不住抬手搭住了那壮硕可靠的肩膀。
“怎么不会?”
她是个姑娘而非太监,他难道很失望?
见少女歪着头打量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阿戚野惊得话都说不利索。
“我只是觉得……就是有些……”
“还是说……”柳禾顿了顿,忽而拧眉看他,“不能满足你对太监的猎奇心,让你失望了?”
分明是有意玩笑的话,却瞬间惹得他慌了神。
“自然不是!”
他认定小柳,从来不是因为太监的身份,更不是为了利用她来满足自己的好奇。
见他惊慌,柳禾忍不住笑了。
“太监是假的……”
太监是假的,姑娘是真的。
阿戚野举着她愣了半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那从前……便都是你骗我的?”
从前那些什么被一刀子砍成残破之躯,不能儿女成群承欢膝下的话……
居然都是说来骗他的吗。
亏得他每每深夜回想起来愧疚不已,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
柳禾张口欲狡辩,转瞬又有些心虚。
何止是骗。
骗的还不轻,都把人哄得对自己死心塌地了。
回想起那次自己在他面前演得慷慨激昂,简直过足了戏瘾,让人很难不相信她切身经历了真太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