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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早已急疯了。

来时已有人告知,是沙邦人扮作他的模样才引出了四哥。

此事不能全然怪他,可他却还是却止不住的自责。

见他急匆匆要往里闯,柳禾忙将他唤住。

“长胥墨!”

少年的脚步格外听话地顿住了。

柳禾上前去,轻声提醒着。

“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沙邦人已知晓四殿下受伤,定会趁此机会一举反攻,不能大意。”

少年双拳紧握,沉默不语。

他知道她说的对,沙邦人眼下随时会来犯。

如今上胥驻沙邦主帅重伤,所有担子便也尽数压在了他一个人肩上。

见他如此,柳禾自是有些心疼,默默拉住他的手给予着无声的安抚。

少年紧蹙的眉头稍稍舒缓,顺势将她带进了怀里。

“四哥这里就辛苦你了……看好他。”

柳禾轻声应下。

“放心,我一定好好守着他。”

少年拥住她的手臂渐渐收紧,好似有千万种情绪交织,却又什么也说不出。

半晌后。

他恋恋不舍地从她颈窝间抬起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得走了,去加固防线。”

那一刻——

柳禾似乎看到了少年一夜之间的成长。

目送长胥墨远去后,她只觉心下一阵怅然若失。

奈何此时根本无暇哀哀戚戚,更多棘手之事随之而来,让人心乱如麻。

长胥川高烧不退,难倒了整个伤兵营的军医。

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却不见半点用处。

趁着军医们在外商量的空档,柳禾一遍遍拿湿帕子给他物理降温,试图舒缓些。

俯身去换水时,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呢喃。

是长胥川在说话!

以为他清醒了,柳禾惊喜回头,却后知后觉意识到是他高烧之下说的胡话。

“母妃……”

柳禾一愣。

伤病予人以痛苦,也将人带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第一反应是要母亲。

昏睡之间。

男人唤个不停,像是在撒娇,声音却越来越轻。

“阿峦……好疼……”

柳禾只觉自己心尖一软。

都是血肉之躯,受了伤怎么不会疼呢。

所谓笔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将军,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

作者赋予将军以无上荣光,却忘了他也是人。

将军,也是会疼的。

柳禾略略犹豫,却被意识昏沉的男人死死拉住了袖口。

“母妃……”

虽说占人便宜不好,可她到底还是轻声应了。

“母妃在……”

柔软的掌心拂过他的面颊,像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般温蔼,试图以此慰藉他的无助。

面对着少女的安抚,长胥川下意识将她抱紧,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怕扯到他胸口的箭伤,柳禾自是不敢动,只能一边轻声应答一边任由他抱着。

直至男人再一次沉沉睡去。

……

当天夜里。

沙邦人果然打来了。

长胥墨率兵匆匆迎战,军营内可以清楚地听到两军交战之声,可见应是离的极近。

数日之间,境况已迥然不同。

柳禾心悬到了嗓子眼,再加上记挂着长胥川的伤势,几乎整夜不曾合眼。

天明前夕。

长胥川又不对劲了。

男人依旧高烧,身体却在发冷颤抖,嘴唇一片青紫色,看起来情形格外紧急。

柳禾怕他痉挛间咬到舌头,又来不及找东西,情急之下把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

行动早已不受控制,长胥川一口咬住了她的腕。

饶是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柳禾还是忍不住疼得倒抽气,找人去唤了军医,自己生生受着。

腕间已疼得麻木,齿痕附近鲜血淋漓,染红了男人的唇,也流入了他的口。

不知过了多久,长胥川渐渐平复下来。

见军医正围在床前把脉,柳禾依旧不敢离开,自己将手腕草草包扎。

忽听一声惊呼。

“怎会如此……”

她心跳一滞,忙屏气凝神仔细听着。

几个军医窃窃私语,声音压得很低。

“半个时辰前我还为殿下把过脉,前后反差怎会如此之大?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可脉象中已无毒了啊……”

几人面面相觑,皆像是在自我怀疑。

低头看去,四殿下的面容的确恢复了些血色,不像是回光返照要不行了的征兆。

人群外。

柳禾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草草包扎的手腕。

……

第375章 战胜奖励

……

再三确认四殿下真的无碍,几位军医连连称奇,出去煎药时托她好生照看。

柳禾低头看了眼腕上的咬伤。

难道是她的血……

这身子在吞下了那株雪莲后既能救虞沉,如今又救下了长胥川,那别的毒是不是也会有效果?

她心下一动,还是决定保守这个秘密。

所谓人心不足,若她的血能解毒之事被有心之人知晓,还不知会拿她做什么。

此时。

床上的男人呼吸绵长,已彻底脱离危险。

柳禾不敢大意,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到天色破晓时才支撑不住,伏在床前浅眠。

几乎是刚合上眼,她便听见了帐外传来的嘈杂声。

升起的睡意瞬间消散无踪。

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是——

沙邦人打进来了。

转念又听到一阵欢呼雀跃声,似是打了胜仗的欣喜,柳禾悬着的心彻底放了回去。

这几日她亲眼见证了主帅重伤,众将士损失惨重,知晓这场战役打得艰难。

此时听见如此活现的声响,莫名让她一阵眼眶发烫。

忽地,帐帘被人轻轻掀开了。

柳禾闻声回头,瞬间撞进了少年亮晶晶的视线。

听说了四哥脱离危险的消息,又独当一面击溃了敌军,他此时自是满心欢喜。

顾不得有没有人在看,长胥墨冲进来将她一把抱起转了几圈,这才不知餍足地放下。

他笑着看她。

“赢了。”

简短二字,有意省去了许多。

柳禾哪能没瞧见他耳根处划痕,距离颈间命脉不过咫尺之遥,凶险程度可见一斑。

很显然,他并不打算提起来让她担心。

到底难掩心疼,柳禾抬手抚了抚。

“疼吗?”

长胥墨愣了愣,下意识抬手遮挡,似是意识到此举有些欲盖弥彰,还是放了下来。

“不疼,”少年笑得明媚爽朗,满不在意道,“得亏没伤到脸,不然就没法子色诱你了……”

柳禾哑然失笑,却也满是纵容。

“沙邦军团经这两战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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