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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伸长手臂将匣子放在了高处,有意让她看得见却够不到。

“……”

总觉得这像长胥墨那小子才做得出之事。

男人缓步靠近,衣袂翩翩。

猜不准他要做什么,柳禾忍不住小步后撤。

好在他到底还是不曾逼得太紧,寻了个合适的距离安静站定,双目温敛直视着她的脸。

“陪我一日,”男人缓缓开口,语气很轻,“东西便还给你。”

陪他一日……

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柳禾视线略有躲闪。

“殿下将有妻室,这样不妥。”

是直截了当的拒绝。

男人顿了顿,没吭声。

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柳禾在心底默默叹息。

此事也不能全怪她心狠。

长胥祈虽性子温和,却并非全无主见之人,既肯松口接受这桩婚事,必是权衡利弊之下最好的选择。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不愿做出依依不舍之相徒令他为难。

可下一刻——

柳禾却眼睁睁看他朝自己走来。

“上胥太子将有妻室,与我何干?”男人语气微敛,不容她后退,“就一日……不做太子,只做长胥祈。”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里带了些清浅的央求,似乎轻易便会随风消散。

太子之位高高在上,他身居东宫自当肩负责任,却也为此舍弃了太多。

见她不语,长胥祈继续说。

“东宫今日所有人都已被屏退,不会有人看得见你我,留给我一日……”

留给他一日。

才好让他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对过往之事留些念想。

“我有许多想与你共行之事,就在今日一并做完,”他顿了顿,语气越来越轻,“今日过后再不纠缠你,这样可好?”

句句都在询问,隐约透着些卑微。

柳禾心口有些酸涩。

待到长胥祈成婚之后,他们也许真的不会再见,便是偶然碰面也不会多做接触。

更何况……

依着他的性子,便是共处一日也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

长胥祈是真正的君子,纵然是一桩自己不愿接受的婚事,也不会在成婚前与旁人不轨,坏了女方的家门名声。

迎着男人试探的目光,柳禾到底还是心软点了头。

那一刻——

长胥祈眸中闪烁着汹涌的欢欣和庆幸,却还是被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

很快柳禾就意识到,自己的猜测不错。

长胥祈,的确是个相当善于把握分寸的人。

二人在湖畔喂鱼,他会用袖口擦去溅在她面上的水花,肌肤未触,举止有度,却已令他心满意足。

执笔作画时,男人的发丝自后方垂落,拂过她的手背。

画中是她的脸,巧笑嫣然。

距离不自觉越拉越近。

情至深处,心腔内压抑的暗潮在汹涌。

男人却也并未放纵而为,及时侧过目光,抬手轻轻摩挲着宣纸上那张熟悉的脸。

动作柔和,指尖从画中人的发顶滑至唇角。

似乎可以透过笔墨香,嗅到她唇齿间的芬芳。

说来可笑,有些人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只敢触碰一张虚无缥缈的画。

长胥祈哑然,唇角牵起一道苦涩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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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沉默了良久。

柳禾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隐忍,像是藏匿了太多心事,令人无处窥探,只能眼睁睁看他孤寂落寞。

片刻后,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

“若有什么需要相助之处,我会帮你。”

只要长胥祈张口,便是看在过往的种种情分上,她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男人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缓缓笑了。

有她这句话,便已足够。

“早知道……就不招惹你了,”语气间似有自嘲之意,“小柳可怪我?”

是他不守承诺,另娶他人。

柳禾摇头。

“前路如何,谁都无法预料,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长胥祈缓缓垂下眼帘。

向前看吗……

可若始终裹足不前,又当如何。

……

第417章 纯阳之血

……

天色渐暗,疏星高悬。

眼瞧着长胥祈细嚼慢咽吞下最后一块她爱吃的点心,柳禾忍不住小声提醒。

“时辰……差不多了。”

男人动作一顿。

分别在即,他做出了今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格之举,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身子有些僵硬,柳禾一动不动,更不敢回抱。

时间流逝,他却始终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又忍不住提醒。

“再不走,宫门要关了。”

男人依旧不动,拥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几分,似是生怕自己一旦放开手,怀中之人便会瞬间消散不见。

“长胥祈……”

这个称呼无用处,柳禾索性换了一种。

“太子殿下,”语气收敛几分,满是认真,“时辰已晚,该放我出宫去了。”

一声太子殿下,成功让男人的怀抱有了松动之意。

温软的身体离开怀抱,好似有什么重要之物也跟着从他骨血中抽走。

长胥祈目送她离去,好似在看一阵抓不住的风。

良久后。

男人缓缓回神,见桌上多了件东西。

此物他再熟悉不过。

当初他曾亲手将它送给自己的心上人,将自己的底牌和心事尽数交给他的小柳。

是那块白玉龙形佩。

可如今,她却将此物默默还给了他,像是要彻底割断从前与他的一切关联。

长胥祈缓缓合眼,心尖翻涌着说不出的悲涩。

“太子殿下……”

一声轻唤,将他从意念中强行拉扯出来。

“陛下有请。”

深吸了口气,长胥祈回身出门,神情间依旧淡然如玉,令人看不出半点异样。

上宸宫。

迎着座上男人威仪万千的目光,长胥祈轻撩衣角,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儿臣参见父皇。”

长胥承璜靠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询问着。

“见到人了?”

长胥祈缓缓垂下眼帘,终究还是没有隐瞒。

“……是。”

下一刻,一支金色竹令自上方跌落在他脚边,随之而来的还有皇帝慵懒威严的命令。

“杀了吧。”

长胥祈身子一僵,没有将金竹令捡起来。

“怎么……舍不得?”座上的男人似有讥讽,面无表情道,“再问你自己一次,那太监是何人?”

不染纤尘的白衣被攥出了褶皱。

“他是……”每个字都说得格外艰难,“南瑶后裔,妖女……之子。”

长胥承璜似是还算满意,缓缓合眼。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老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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