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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阿戚野在蝶妃宫中定定起誓时,对着的也是他们的启明天神,这是每一个番邦人刻进骨血里的信仰。
见番邦人对她没了敌意,雪狼也不再凶悍。
它们就这样乖乖伏在她身畔,壮硕的身形宛如几座不声不响的安静雪山。
柳禾侧目看向领头之人。
“你们军帐在何处?”
男人早已收了刀,恭恭敬敬回话。
“就在前方,神使请!”
柳禾颔首,就在抬步欲去时,却听到有人将跟过来的长胥祈拦下了。
她缓缓回眸,不怒自威。
“他是我同伴。”
领头之人显得有些为难。
“可……神使,此人窃走军中密信,定与我草原为敌,不能轻易放过他啊……”
此话一出,柳禾甚至从幕离之外捕捉到了长胥祈的心虚。
那信果然是他送去的。
“你叫什么?”
见神使询问自己的名姓,领头之人受宠若惊,瞬间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禀神使!在下廉契!乃番邦大祭司座下右护法!”
廉契……
她记着被长胥砚关进牢里的那个人叫廉鸠。
这二人既为番邦大祭司左右护法,自然也会听命于祭司夫人栾芳菲。
如今他们已知晓是长胥祈盗走密信,想来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需得寸步不离带在身边才行。
“密信……”柳禾轻笑一声,淡淡道,“那你们可知,那信是我要他拦下来的?”
此话一出,廉契愣了。
“神使……”迟疑了半晌,他小心试探道,“敢问此举是为何?”
柳禾侧目瞥了一眼。
“带上马车内的东西,随我过来。”
回眸的瞬间不露痕迹略一颔首,长胥祈自是会意,紧跟着走到她身边。
众人亦不敢再拦。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廉契的营帐。
见番邦人已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进来,柳禾垂眸打量,不露声色。
“这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廉契越发意外,仔细观察起了那物。
包裹严密,看不出形状。
只是神使既已发话,他毫不怀疑上前去,抬了手要拆。
“慢着。”
柳禾缓声打断,上前拂开他的手。
被神使触碰便算作赐福,廉契顿时欢喜不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傻笑。
不远处。
长胥祈眉心紧锁,意味不明。
并未在意众人不一的反应,柳禾自顾自开口。
“你们可知何为纯阳匣?”
番邦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不知道就对了,连她也刚知道没多久。
“纯阳匣,非南瑶皇室纯阳之血不可启,没有开启之法,谁也拿不到里面之物。”
见她说得认真,廉契等人忙竖起耳朵,一个字都不敢漏听。
“你们只知匣中之物要紧,却不知开匣之境必受诅咒,三年内灾祸横行……”
柳禾缓缓合眼,故弄玄虚。
“天神顾念番邦世代虔诚,特许我传授救族之术。”
此话一出。
帐内帐外的番邦人纷纷屈膝,呜呜泱泱跪了一地。
柳禾难免一阵心虚。
被这么多人跪,得折不少寿吧。
……
第427章 饭菜有毒
……
听闻“灾祸”二字,众人紧张至极。
柳禾继续说。
“此物原主早料到物器会有被盗之日,于物中设下毒阵,一旦容器开启,病毒便会蔓延,为全族招致灭顶之灾。”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径自沉了下来。
只听得一阵整齐的跪拜声。
“求神使庇佑!求天神赐福!”
见到了该说正事的时候,柳禾垂眸静静看着跪了一地的人,面色淡然。
“神使本不能插手世俗争斗,天神念及尔等牛羊供奉多年,此次并非不可相助……”
迎着众人满怀期望的目光,她面不红心不跳。
“只要能以南瑶皇室纯阳男子之血开启此匣,我便有法子破解毒阵。”
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这匣子里的确被她设了毒阵。
此行计划原本是想堵住领头之人后以此威胁,利用这群番邦人代为寻到纯阳之血开匣的。
却不曾想,竟出了雪狼这档子意外。
不过……
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若你们不信,大可将匣子取出一试。”
有毒无毒,总得自己试过才清楚。
可柳禾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显然是低估了番邦人对于天神的迷信程度。
廉契率先将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响。
“神使放心!我等定竭尽全力寻找开匣之法,让神使得以驱散余毒,护佑草原安宁!”
余下众人亦争先恐后表决心,迫不及待要她垂青。
柳禾稍稍放了心。
她如今被各方盯得紧,贸然出手必是阻碍重重,少不了被处处针对。
不若借番邦人之手打探南瑶纯阳之血。
而她需要做的,只是看好这匣子,静等他们的消息。
此法若不成,便换另一种计划。
顾忌着柳禾神使的身份,番邦军帐中无人敢限制她的行动,可在帐中自由走动。
一次转弯,她隐约听到了廉契和另一人的说话声。
柳禾竖耳倾听。
“主子说了,神使不可动,但跟在神使身边之人必须要杀。”
“为何?可那是神使的同伴……”
“只知从前与主子有过节,别的我也不知……你我莫管的太多了,听主子的吩咐终归不会有错。”
对话一一入耳,柳禾不动声色退去。
先前栾氏勾结外戚干政之事,证据皆是长胥祈搜寻到的,栾芳菲对他心怀怨怼才是正常。
看来在离开此地之前,必须得好好看着他了。
回帐时,恰好见长胥祈欲往另一间去。 网?址?F?a?布?页??????ǔ?????n????????????????????
柳禾忙出声将他唤住。
“等等。”
男人顺从站定,等她开口。
念及他有婚约在身,柳禾虽知此举有些不妥,却也不得不将安危放在头一位。
“你……”她顿了顿,下定决心道,“在这里一日,你便留在我身边一日。”
长胥祈眸光微动,闪烁着欣喜复杂的情绪。
次日清晨。
廉契亲自给他们送了饭来。
嘴上虽说着神使慢用,神情间却带着明显的不自在,举手投足都心虚至极。
回想起昨夜撞见的对话,柳禾心下了然。
垂眸将两边的饭菜留心打量了片刻,她顺势伸手,将自己面前的同长胥祈换了过来。
此举可把廉契吓坏了。
“……神使!”
还真是一试一个准。
柳禾挑了挑眉,故作不解。
“怎么了?”
廉契冷汗都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