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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清晰。
依稀能分辨出是在争吵。
确切地说是一人在骂,长胥疑在听。
柳禾正纠结着要不要走近些,却见长胥疑已从那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昏暗光线下,她能看见他入时还干净的红衣上一片污渍,像是被人泼了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隐隐的药味。
敢如此对待这位未来南境新主的,除了能被称一声师父的符苓,只怕也没别人了。
不过这药……
莫非是符苓受伤了?
柳禾暗暗想着,在长胥疑接近之前迅速藏进角落,浓重的药味刚好遮掩人息。
似是情绪不佳,男人径自离去。
只听密阁石门重重关闭,发出一声闷响。
柳禾这才舒了口气。
殊不知——
此时的密阁门外,红衣男人早已顿住脚步,于四方石凹槽处默默站定。
方才他留下的新鲜血迹红得刺目。
似乎有什么在交融。
他缓缓眯眼。
……
第457章 不肯吃药
……
密阁内。
柳禾沿着长胥疑方才的方向一路摸索过去。
房门是开着的。
昏黄光线下,入目是被摔烂的药碗碎片,地上汤药泼洒,徒留一片狼藉。
符苓背对此处而立,显然是怒气未消。
他果然在这里。
怪道以南宫佞如今的身份虽可自由进出皇宫,却依旧寻不到符苓的下落。
长胥疑将人囚在密阁里,便是寻到了也带不走。
柳禾缓步上前。
长胥疑已走,她并未有意藏匿气息,按照符苓的功夫自会很快发现她的踪迹。
可不知为何,房内之人却半天没能察觉。
她顿觉古怪,忍不住出声轻唤。
“符苓……”
房内之人愣了愣,回头顺着发声处望去。
入目是张他从未见过的脸,声音却格外熟悉,符苓眯了眯眼细细看去。
不是他的小妻主是谁。
“……是我。”
恐他认不出自己,柳禾又一次出声提醒。
符苓强压下方才被激出来的火气,抬步朝她走近,一声不吭将人一把拥入怀中。
每每见那逆徒他都气得发昏,这会儿总算有些抚慰。
“怎么到南境来了?”
符苓边说边关门将人带进来,抱在怀里坐了。
“脸怎么还弄成这副样子……”
柳禾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的脸,随口解释。
“前阵子在上胥久等不见你回去,又瞧着命花有动,再加上还有人……”
原本想告诉他姜扶舟亲自去禁军亭抢夺那匣子,还伤了长胥砚之事。
可余下的话还未出口,已被他抬手捂住了嘴。
“剩下的不许说,”男人美目勾魂,依旧是那副不正经相,“只想听与我有关的……你是为我而来,是吗?”
果然还是熟悉的符苓。
柳禾无奈,念着他方才被气到半天回不过神的模样,顺势笑着应下。
“是,为你而来的。”
符苓似是相当满意,转眼却又缓缓皱眉,凑近些在她身前仔细嗅了嗅。
“这衣裳怎么有麝香烟味……”
柳禾一愣。
今晨进宫时她与南宫佞同车,那件外衣已经换下,想不到他竟还能闻得出来。
将怀中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符苓心下了然。
“我说呢,怪道这么久不见也不同我亲热,原来是来之前已找了别人,不稀罕了……”
故作幽怨,期期艾艾地瞥了她一眼。
柳禾自知他并非认真气恼,不过是有意这般说,等着自己去哄而已。
她随手把玩着符苓的发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那下次他再离我近了,你毒死他。”
符苓一怔,欲言又止。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柳禾不轻不重地拽了他的发梢一把,故作正经,“把他毒死了,我助你当堂主。”
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符苓稍稍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掌依旧扶在她的纤腰上。
“助我当堂主,然后不夜堂归你?”
见她眸光瞬间一亮,似乎真生了这般心思,符苓忙忙制止了这个话题。
倒不是因发现了他们的关系而不悦,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他知南宫佞年幼时撞见亲生兄长给女帝侍寝,场面混乱奢靡,致使后来那些年一直对男女之事谈则色变。
还以为这人一辈子都不会想这些,更莫说是对谁动心思。
想不到……
不过堂主真来了也无碍,反正他更早些。
闹了片刻,也该说说正事。
听她问起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被困在此处,符苓瞬间冷下脸来。
“我大老远赶过来给他治病,他却将我诱入此处,实乃欺师灭祖之逆徒……”
纵是长胥疑此时不在这里,符苓却也难压怨气。
柳禾哭笑不得。
密阁非皇室血不可启,遇生人尾随出入亦能识别制止,符苓无长胥疑准许自然出不去。
刚被困的那些日子,还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好在只是困住,没做什么伤人之事。
“别生气了,”抬手顺了顺他的心口,柳禾温声道,“我能带你从这儿出去。”
瞧瞧……
还是自家妻主知道体贴人,比那欺师灭祖的徒弟强千百倍。
符苓只觉心口愤懑瞬间消散,轻叹一声将脸贴在她身前,轻轻来回摩挲。
“你都来了我还走什么,倒不如留下来帮衬你……”
方才问起她为何来此,她余下的话虽未说完整,他却也能猜得到些。
既出现在此处,除了寻他之外,定还有别的打算。
比如——
借机拿到长胥疑的纯阳血打开匣子。
“要他的血也不是什么大事,”符苓冷哼一声,“毒晕了随便找个女人的床扔上去,做事的时候顺便把血取了,那逆徒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说得出这话,可见确是被这个徒弟气极了。
柳禾四下打量一圈。
密阁面积不小,这是专程腾出了一间内室供符苓居住,吃穿用度一应俱全,也都是上好之物。
真是奇怪……
长胥砚将符苓强行留下,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了眼地上的药渣,柳禾忍不住关切。
“你身上可是有伤?为何要喝药?”
符苓一愣,缓缓摇头。
“不是我,是他。”
虽说是借着旧疾复发的由头将他引来困住,可长胥疑这病却不是假的。
奈何那小子硬生生拖着不肯用药,问起是什么缘故却又不肯说,实在倔得要命。
今日又是如此。
他要灌,长胥疑躲。
一来一回推搡间,他实在看不惯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