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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华贵之物,奢靡至极。
柳禾缓缓皱眉,忍不住提醒道:“太铺张了,下次别拿真货做这些。”
虽知晓他是在顺着自己的安排行事,表现出主上隆宠的模样,可到底做做样子便罢了。
南境初立,要用钱财之处甚多,不该浪费在给她做这些小玩意上。
听出了她字里行间的隐责,长胥疑抿了抿唇。
“没用南瑶的矿财……”
说话时男人跪在柳禾下方,小心翼翼拉住她的裙角,见她抗拒之意不强才继续凑近。
直至,将脸轻轻贴在了她腿上。
柳禾下意识躲闪,却在撞上他温软双眸的瞬间顿住了动作。
长胥疑的眼中盛满了乞求,似乎生怕被她拒绝。
“都是前些年在宫外的产链,现在拿过来给你用,都给你……”他低声喃喃,柔柔抱住了她的腿,“不论何时,我的柳儿自当用最贵最好的……”
是了。
有姜扶舟和不夜堂暗中相助,长胥疑那些年在冷宫时并非坐以待毙。
除了风月馆之外,他定还有别的生意。
更何况她也不是头一天认得他,知晓自己若拒绝狠了怕是会适得其反。
也罢……
既已决定与他共事,自然也该做好准备,若非极要紧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柳禾打定主意,随手抽出本朝臣册子来看。
“符苓这几日可好?”
长胥疑将下巴搁在她腿上,一五一十回答得格外乖巧。
“暂时封了师父的内力,他出不得密阁的门,里头的东西倒是被砸得不剩什么了,听说昨日气得饭都没吃……”
柳禾翻阅册子的手顿了顿,有些无奈。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符苓咬死了不许她擅自行动,生怕出了意外致人涉险,怎么也不肯退让。
实在无法,她只好同长胥疑商议用了些手段,将符苓继续关在密阁内。
听闻前两日,有人气得天天在房间里跳脚。
既是心虚作祟,也怕进去之后自己便再出不来了,柳禾至今没敢去看他。
不过——
关心肯定是要关心的。
柳禾昨日情真意切写了封哄劝书信让送饭之人捎进去,只为让他消停消停。
但是很显然,没什么用。
不知是不是埋怨她宁肯敷衍也不愿亲自露面,符苓看了信后闹得更厉害了。
看来待此事结束,需花点大心思才能把人给哄好了。
柳禾叹了口气,继续翻阅手中的册子,长胥疑亦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直勾勾盯着她看。
在他眼里,没什么比她更要紧。
阅毕。
柳禾随手在册子上点了两下。
“这几人的官封不妥,需做些调整……”
见她似有话要说,长胥疑识趣起身取了方便轻简的炭笔来,递到她手中。
柳禾在白纸上顺势勾画。
前朝覆灭时长胥疑尚年幼,加之在冷宫那些年生母疯病,无人将旧事相告。
如今唯一看得清局势的姜扶舟也有意隐瞒,只为让新立南境为他所控。
新皇上任,最要紧之事便是封立朝臣。
官封若安置不妥,皇权便会为旁人的爪牙把持,有些事行动起来也会多有束缚。
柳禾一一细说,长胥疑亦听得认真。
待话音即息之际——
忽见他不知何时已凑近,偏头时双唇相距不过几寸之遥,气息缭绕显得无比暧昧。
柳禾正说得认真,不自觉被吓了一跳,立马后仰拉远了距离。
这小子……
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也不知那番话停进去了多少。
“我方才说了什么?”
长胥疑温温看着她,乖巧开口。
“让长侯氏与朱雀氏执监权,下设三部分权,由互不对付的楚卫谢三族分管,看他们内斗……”
言简意赅,重述了她方才的话。
倒是都听进去了。
那些人虽大都是姜扶舟提拔而上,如今与婴王姬关系颇近,氏族争斗多年来却从未止息,不过是从明面转向了暗地而已。
与其对这些旧族逐一针对,倒不如暂时放任而为,相互借力形成平衡之势。
稍用手段,便可坐享渔翁之利。
柳禾轻声应了,继续说。
“记得将你的人调去掌刑司,他们沉不住气时自会有所行动,到时不怕少了动手脚的机会……”
少女语气柔缓,轻描淡写间足以在暗处搅弄风云。
长胥疑恍然意识到——
她也许是个天生的掌权者。
“柳儿有一句说错了……”他轻叹一声,仰首静静看着她,“那不是我的人,是你的。”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柳禾闻言微怔。
男人趁势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冲她缓缓前倾,小心翼翼箍住了少女纤细柔软的腰身。
“柳儿……”他轻声呢喃,央求隐隐,“能不能像对师父那样对我,我什么都能学的……”
仰头间,长胥疑仿若去了坚硬外壳的小兽,卑微中却又透着本能的偏执和疯狂。
眼瞧着男人缓缓贴近,唇瓣即将印上自己身前。
柳禾抬手拦下。
“莫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语气淡淡,起伏不大,却足够让不敢在她面前造次的男人停下一切举动。
长胥疑唇线紧抿,眸光中的暗红一闪即逝。
便是再多不甘,他也无可奈何。
约法三章——
这是她同他合作的条件。
……
第477章 奉若信条
……
“莫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少女轻声提醒,长胥疑动作一顿。
约法三章吗……
这个他自然是不敢忘的。
在密阁那日。
为寻到机关符咒划破了长胥疑的脖颈,柳禾心下过意不去,出来头一件事就是给他包扎伤口。
腕却被他柔柔抓住。
“方才……只是为了这个?”
撩拨,试探——
一切都只是为了用他动情之时的纯阳血来寻觅纳阳术机关,好确证她的猜想。
柳禾动作停顿,没给自己的利用找借口。
“是,就是为了这个。”
语罢轻轻拂开他的手,继续处理缓缓渗血的伤口。
长胥疑的体质似乎凝血功能很差,纵不是很深的伤口,止血时却有些麻烦。
回想起他身上深浅不一的陈年旧疤,柳禾呼吸一闷。
长胥疑身份特殊,年幼时一定吃了许多苦。
心窝到底还是渐渐软了下来。
“……疼了就说话,我再轻些。”
长胥疑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缓慢眨了眨眼,像是在确证自己听到的话不是错觉。
尚未等柳禾继续动作,他却抢先开口。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