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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在挑衅他,实则却是在挑衅躲在背后之人。

见姜扶舟身形微僵,柳禾故意冷脸。

“先前在上胥禁军亭内,你为夺物伤了我二殿下之事,就这样算了?”

轻言细语幽幽入耳,无形中牵起一股撕裂般的痛觉。

姜扶舟在心下默默苦笑。

伤了她二殿下……

她这是在为了别的男人,来同他讨代价吗。

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却无比淡漠,姜扶舟平静至极地反问了她一句。

“你想要我如何?”

“那日你既伤了他左肩,今日不若就将左臂砍下来,与他赔罪好了。”

说话时柳禾散漫抬眼,随手打理鬓发。

姜扶舟的身子僵了又僵,已紧绷到有些酸胀。

他不知她是否在认真说这些。

“不敢?”少女轻声嗤笑,整了整滑落的纱衣,“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又怎能让我知无不言……”

柳禾顿了顿,抬手在太阳穴处轻点。

“你们想要的东西,都在这儿。”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生来具备的筹码。

只要她活着一日,就是在世间行走的南瑶密库,比任何了无生气的器物都更有价值。

这也是不论厉鬼如何觊觎忌惮,却始终不敢伤及她性命最大的原因。

她若死了,最后的南瑶后人消失,那些为人所畏惧却又争相夺取的东西便再无得见天日的机会。

不过……

这也并非是一局既定的死棋。

柳禾能猜到厉鬼的最后一步打算。

让她留下能继承衣钵和记忆的下一任后人,她的生死便也不再重要。

而这个被厉鬼选中,有资格与她一同诞育子嗣的人——

正是姜扶舟。

她非看不清局势之人,自然不会心甘情愿用自己的人生为他人做嫁衣。

唯有彻底打消厉鬼在子嗣上的企图,才能顺利进行下一步计划。

“姜扶舟。”

柳禾扬唇浅笑。

“没了你,我还可以有很多人。”

男人闻言,眸光不露痕迹地颤动了一下。

她却还在继续说着。

一字一顿,无比清晰。

“我从来都不是,非你不可的。”

语罢,柳禾静静观察他的反应。

厉鬼知晓她从前与姜扶舟感情笃深,想用他在她身上做文章,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次了。

当断则断,才能省去日后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面不改色,笑意浅浅。

“是吗……”

浓密的长睫垂下,遮掩了眸底深深的自嘲和不甘,看起来格外云淡风轻。

万语千言,只化作一句简短的——

“如此甚好。”

……

第491章 是吵赢了

……

二人之间的交锋看似轻描淡写,不见半点刀光剑影,实则却暗流涌动。

直至不欢而散。

看着男人远去的笔挺背影,柳禾心下闷堵不已,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她不得不承认——

在说出那些有意刺痛人心之言的时候,自己是有些不忍的。

尤其是在他轻笑着说出“如此甚好”这几个字时,整颗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掌死死攥住。

姜扶舟于她而言,也许到底不同。

可人生于乱世,总要分清轻重,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抉择,至于儿女私情……

那太微不足道了。

姜扶舟是如此,她也是如此。

强行驱散了脑海中纷繁的思绪,柳禾缓缓收回视线。

寝阁外,男人大踏步前行。

直至拐过门廊,恰好见熟悉的人影正往这边走来,看方向正要去寝阁内。

是南宫佞。

姜扶舟脚步微顿,随手断了传声阵将他拦住。

此举既是不愿被他看穿传声阵之事,更是私心作祟。

方才听了她那番话,心窝早已绞痛阵阵,不甘之意翻涌交错,正缺个人让他发泄。

不曾想姜扶舟会主动将他拦下,南宫佞有些意外,却只是淡淡抬眼打量他。

“……怎么?”

姜扶舟冷声道:“去何处?”

明知故问。

此路只通一个方向,正是她眼下所在的寝阁,这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南宫佞这般想着,转念又见面前之人脸色甚是难看,心下多少有了数。

只怕是在小姑娘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自然是……”南宫佞顿了顿,语气似有讥讽,“往姜大人来处去。”

嘲弄之意昭然若揭。

回想起他与她今日柜中之貌,便是姜扶舟平日里再镇定,也终究压不住火气。

“在下确有一事不明,”他冷笑一声,眸光更寒,“摄政王静心寡欲多年,何时也成了贪色之人?”

听出此人话中的意有所指,南宫佞欲绕过去的脚步定住。

身后之人缓缓逼近,周身的凉气越来越寒。

“寝阁,柜中……摄政王可舒心了?”

南宫佞眯了眯眼。

他果然发现了。

既早已察觉柜中有异,姜扶舟却仍按兵不动,连半点出手阻止他们的意图都没有。

像是毫不在意。

可……

他若当真不在意,眼下又何必巴巴地将他拦在此地,怨念十足地质问。

姜扶舟,当真是个好别扭的性子。

“怎么,”南宫佞缓缓勾唇,有意抬眼挑衅,“姜大人这是……妒了?”

被精准无误戳中了心思,姜扶舟垂在袖下的拳死死握紧。

是,他嫉妒。

嫉妒得要疯了。

“有一句话,我还是想提醒你的,”南宫佞侧目瞥他,语气沉淡,“你不张嘴,她便永远无法知晓你心意,到时若渐行渐远,可休要将火气洒在无辜之人头上。”

语罢便再不顾他是何反应,南宫佞自顾自朝前走去,光明正大进了寝阁。

姜扶舟眼睁睁看他进门,本该就此离去的脚步却怎么也不受控制,调转方向跟了过去。

光烛摇曳,影影绰绰。

男人一身暗色华裳,漫不经心地曲下身子,双臂撑住桌案将椅上的少女圈在狭小空间内。

他垂首不知说了什么逗弄,少女耳根一红,抄起砚台就要往身后之人脑袋上砸。

动作被拦下,大掌将纤细的手腕轻轻包裹。

“小姑娘,休要胡闹……”

南宫佞笑着从她手中放下砚台,纤薄漂亮的唇瓣越来越近,自她耳廓滑过。

“这样不乖。”

还是轻颤着伏在他怀里,将赤热小脸埋进他颈窝时更乖些。

男人语气暧昧,狭小昏暗中的画面骤然浮现脑海,柳禾耳根又是一烫。

“躲开些,”她有意前倾,拉远同他的距离,“天热,别靠这么近。”

是天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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