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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我以为你会懂,”身后少女缓缓打断他,语气平静得过分,“有些事说出来便没意思了,不是吗?”

男人脚步一顿,嗓音有些紧。

“你……何意?”

柳禾依旧伏在他背上,漫不经心拨弄着垂落的枝条。

“你早知我是什么身份,也该知道我身边注定不会只有你一个男人,今日用到你了便来你身边,明日用到南宫佞时便去他身边,看破不说破,彼此相处才能更自在些。”

长胥疑咬了咬唇。

明知她说这些是计划之内,可不知为何,每一个字都深深刺进他心底。

她注定,不会只有他一个人。

“若你不肯同我继续,随时可以离开。”

她说得云淡风轻,他却像是又一次被抛下。

长胥疑眼睫轻颤,不知是否是太入戏的缘故,竟在一瞬间红了眼窝。

见他神情有异,柳禾也有些意外。

“……怎么哭了?”

奈何戏已至此,不能中途停下。

“哭什么,不赶你就是了,”她轻声叹息,自后方抱紧了他的颈,“南宫佞那边还需我安抚,才能继续为我做些事,你休要被他看出不对来,听见没有?”

长胥疑眼窝泛红,轻声询问。

“他要为你做何事?我不能做吗?”

总算说到这里了。

柳禾不露痕迹侧目,瞥向传声阵的方位。

……

第502章 不见光明

……

按照原定计划,柳禾继续往下说。

“……你?”

少女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可巧了,这次吩咐南宫佞做的事,你还真做不了。”

至此,彻底切入正题。

“那鼎重若千斤,你整日被朝臣簇拥,鲜少独处,能有机会按我说的将鼎挪开?”

“……鼎?”长胥疑一愣,故作不解道,“为何要让南宫佞挪开那鼎?”

少女丹唇轻启,字句徐徐而出。

“自然是要用祭神鼎招些脏东西来,好让当年害我母皇之人尝尝同样的滋味……”

话至此处她忽然收了笑,眼里尽是冰冷的漠然。

“不论她是人是鬼,都别妄图从我手中抢走任何东西,当年属于南黛的,如今都该属于我。”

语气清浅,却又野心昭然。

少女指尖轻移,抚过他的脸。

“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明知是蛊惑,他却依旧心甘情愿沉溺其中,哪怕毕生浑噩不醒,也无半句怨怼。

“是你的,”长胥疑语气定定,抿唇重述,“永远都是你的……”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少女笑靥如花,安心趴伏在男人可靠的后背上。

“是啊……”她低声喃喃,面庞在他颈窝间摩挲,“这大好江山,还有人……都只能是我的。”

微风卷过。

将人声传向很远。

……

地宫。

屋内传来柜台被掀翻的嘈杂声,伴随着谩骂和诅咒,仆从跪地瑟瑟,内外一片狼藉。

自远处走来一人。

身着深紫色暗纹锦袍,玉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长挺如松柏,出尘若紫竹。

姜扶舟寻声而来,于仆从跪地处止住脚步。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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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姜大人,主子从您设下的传声阵中听了些话,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男人闻言缓缓拧眉,反应不大。

“知道了,我去看看。”

进门的瞬间,珍贵瓷瓶瞬间在脚边碎开了花。

看着屋内疯狂摔砸东西的女人背影,姜扶舟本就拧起的眉心皱得更紧,隐隐透着些嫌恶。

他的小柳自小便听话聪敏,从不打砸器物。

如今面前这个人分明活了那般久,性子却越发刁钻乖戾,暴虐成性,竟还不如个孩子。

心中虽不喜,语气却满是关切。

“主子,可无碍?”

“我的脸……我的脸!”婴王姬厉声高喝,以袖遮面不许他看,“别过来!谁也别过来!”

众人皆噤若寒蝉,唯有姜扶舟大踏步上前。

“主子莫慌,”他温声劝慰,“只是阴阳失调所致的溃烂,不是什么大事,我有法子……”

左右说了半晌,才将女人安抚下来。

周围仆从一个个恨不得将头埋进地下,视线自不敢在二人身上多停留半刻。

若有人细看便可见——

姜扶舟如画的眉眼间隐隐不耐,并不似从前在柳禾面前那般事事妥协。

“怎么会……”

婴王姬怔怔呢喃,似是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拍桌,气势汹汹站起身来。

又是一只瓷瓶被摔得粉碎。

“怎会如此!那丫头怎么会知晓这些旁门左道!她分明只是个无用的凡人!”

无用二字一出。

身侧男人眸底的寒意骤然彻骨,却依旧被他遮掩完全,看不出半点异样。

“主子息怒……”

姜扶舟缓声安抚,不动声色。

“想来是南黛当年久病成医,将那些法子留给了她也说不准,主子不必惊慌,一个尚不成气候的小丫头而已,自然没有多少手段与你斗。”

在男人春风般的劝慰声中,婴王姬的情绪稍有平复。

可一想到自己要顶着这张溃烂的丑脸见人,便是姜扶舟不在意,她却还是越想越气恼。

该死的丫头,竟将她算计至此。

真是跟她母亲一样讨人厌。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女人冷哼一声,戾气阵阵,“她毁我脸,我便卸她一条臂!”

顷刻间,周遭杀气隐窜。

唯有姜扶舟自己知道这杀气是冲谁而起,到底还是强压下来。

“主子冷静些……”

他轻声安抚,动作却始终避免同女人接触,眼神看似柔和,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的身体里有主子要找的东西,在彻底将她的身子占据之前,谁也不能轻易动手……”

确是有效的安抚。

婴王姬深吸了口气,终究还是压下了怒意。

“对,不能自乱阵脚,长远为上……”

女人自我劝慰着,再睁眼时一片狠色。

“不过那鼎阴气厉得很,对我这具身子损耗太大,不能一直如此。”

祭神鼎的阵法与她直接相连,原是为吸纳天阳滋补身体的,却不曾想竟被那丫头动了手脚。

如今阴气源源不断,侵袭着她这具人类身躯。

就连从前花了大功夫在那些男人身上吸纳的阳气,也在一点点被侵蚀。

若放任下去,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我可替主子跑一趟,将鼎位恢复原状……”

姜扶舟话音将落,却见女人冲他缓缓伸手,似有让他搀扶起身之意。

伸手扶住前,他不着痕迹将衣袖拉下,用布料隔在二人肌肤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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