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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深远,轻轻拉住她为自己擦拭唇角血迹的手。
自由——
那曾是他在南瑶皇宫最渴望拥有的东西。
可现在,他不这样想了。
“我心甘情愿做一只笼中鸟。”
为她高飞或蛰伏,冲锋或献祭。
只要她开口,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多年前一场鬼使神差的意外鱼水,她救了他的命。
如今她带他入莫邪塔,以避祟虫将蛊毒吸食,予他重生。
片刻温情,无言却胜万语。
直到身子忽然被符苓拉入怀里,察觉到他的警觉,柳禾忍不住询问。
“……怎么了?”
他压低声音,目光逡巡周侧。
“有杀气。”
尤其是在他抱她入怀的那一刻,杀气竟显得更盛。
符苓暗觉不对,起身将她护在身后。
“什么人?滚出来。”
他若出手,毒性于此处封闭空间内发散开来,只怕会伤及塔内无辜。
来人似乎并不打算躲藏,默默现了身。
深色劲装包裹着劲瘦出挑的身姿,纹着墨兰的面罩遮掩容颜,那双若隐若现的眸子透着尚未消散完全的郁气。
是七嚣。
“……你是何人?”
符苓眯眼威胁,手中的无血桃花扇隐隐开合。
全然无视了他的询问,七嚣自顾自冲她行了个礼。
“参见主子,右卫大人要属下来禀,密阁内已有人进出数次,像是在寻主子的下落。”
柳禾微怔,瞬间了然。
能自由进出密阁只为寻她之人,阖宫上下便也只有长胥疑了。
仔细算算,她与符苓从密阁入口来此已有三日,眼瞧着明日就是登基大典,长胥疑急了才是正常。
得快些回去。
念着此处还有些事需要人盯着,柳禾转头嘱咐了符苓留下来代她看守。
七嚣恭敬上前。
“属下护送主子出去。”
尚未等他上前,已被符苓合起的扇子拦住。
“……你?”一声轻哼,不屑又讥讽,“有我在,你家主子的事何需劳烦旁人?”
语罢便将身侧少女打横抱起。
足尖轻点,刹那间只余一道赤色的背影。
远处二人墨发交织,谈笑间显得神态亲近,令人怎么看怎么不痛快。
七嚣死死握紧了拳。
远处。
柳禾抬手扯了扯符苓的发,询问道:“你也觉得他不对劲?”
不对劲吗……
符苓抿了抿唇,坦然开口。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看他的眼神更不对劲。
简直像极了草原大漠上,两头雄兽为争夺心仪雌性时针锋相对的敌意。
那人在觊觎她。
看来接下来这几日,他需好好留心这小子。
省得让他家小妻主一不留神被吃干抹净。
……
第516章 恭迎新皇
……
次日。
登基大典。
时辰已至,登顶礼启。
在众臣朝拜声中,高处的新皇忽然转身,向着与众人同样的方向缓缓跪拜,动作无比虔诚。
众臣一时只当他在跪颂天地先祖,不免感慨新皇实有人伦之心,堪当大任。
殊不知——
一帘之隔。
明黄背影盈盈而立。
金丝碧龙,祥鹤兆瑞。
仅是一个背影,尽数透着无声的威仪。
他们朝拜他,更是在朝拜她。
在朝臣山呼海啸的贺声中,高位的新皇轻启唇瓣,看向帘帐之外的视线无尽深情。
“恭迎新皇……”
她是他——
唯一的皇。
朝呼声里,柳禾侧目看向角落,那处安安静静躺着一只匣子,内里却已空空。
有什么东西嵌入骨节,清浅到几乎看不出痕迹。
直至——
彻底融入骨血。
她似乎听到了南黛的声音。
缭绕耳畔,渺远又亲切。
【继续往前走,我的小柳……】
继续往前走。
不要回头。
南黛,或许该唤一声母亲。
我会赢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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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毕。
长胥疑身为明面上的新皇,登基余礼未完,一时半会还不能抽身离去。
柳禾自偏殿取下沉重的金冠,龇牙揉了揉后颈。
身后伸来的臂膀却将她轻轻圈住。
动作稍顿,她并未回头。
熟悉的麝香烟气已钻入鼻息,虽清浅至极,几近消散,却足够让她知晓身后是何人。
摘下繁琐的耳坠,她随口询问。
“你一个威仪万千的摄政王,这种时候不去帮着长胥疑携会朝臣,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他应付的来,”男人的指尖勾动她的发丝,贴心地顺了顺,“符苓呢?又被你关在密阁了?”
这次可不是关,正经托他做事。
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忽然想起有些事还未同他说起,柳禾顺势开口。
“符苓的情蛊已解,你也可安心了。”
替她顺发的手微微停顿。
安静打量她半晌,南宫佞忽然笑了,继续抓过玉梳帮她梳理着如瀑的墨发。
“他也甘心就这样解了情蛊?”
柳禾没回头,任他替自己梳发。
“什么意思?”
解蛊是好事,为何会不甘。
身体一轻,竟是被男人架起来放到了案上,继而见他双臂撑住案面,倾身凑近了些。
“没了情蛊,他索欢时岂非很容易被你拒绝?”
南宫佞嗓音微沉,附在她耳廓低喃。
“就像拒绝我一样……”
柳禾单指抵住他的心口,毫不客气地将人推远了些。
“这几日都不许闹我,”语气浅淡,却又不是在同他商量,“今晨这一身衣裳沉的厉害,到现在都膀子酸痛。”
华裳做工繁重,小姑娘的身子娇娇柔软,将这衣裳穿上整日确实受苦了。
“去榻上,”他低声道,半是哄劝般是诱惑,“我帮你按按,便会好些了。”
柳禾懒懒抬眼,清浅反问。
“你当我傻?”
真若是上了榻,能轻易下来才怪。
“那……”似不甘心就这样被拒绝,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面颊处疼惜摩挲,“我燃烟了?”
若是放在从前听到这话,柳禾指定心口一悬。
可眼下,她却能气定神闲回应。
“随你。”
见她这般反应,南宫佞饶有兴致一挑眉。
小姑娘忽然如此硬气,莫非是有了什么抵抗麝香烟的法子,所以不再惧他?
也是在这一刻,他后知后觉意识到有些不同。
自从腰腹处长出了那图纹之后,他便能时刻探知她的心思,便是她有意遮掩依旧会泄出几句。
可今日,竟半个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