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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轻易打出去。

莉齐慢吞吞地说:“唔,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他那么英俊,又那么有教养,家世显赫……”

话未说完,他突然粗暴地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开了一些。

莉齐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头雾水地望向他。

“很遗憾听见你喜欢他。”他平静地说,“因为我的条件是,我希望你和他离婚。”

莉齐愣住:“离婚?”她迅速反应过来,把狂喜的嗓音压成不可置信的调子,“哦,天哪……离婚!我的名声会毁掉的!而且……就算我同意离婚,兰斯也不会同意的……他是个老派的人,决不可能做出离婚这样的丑事……”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亲爱的德·夏洛莱太太,”他冷冷地说道,“我只有这一个条件。”

“那……那我可以问问,”莉齐非常庆幸眼睛上绑了黑丝缎,不然眼睛眨巴个不停,肯定会让他起疑,“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和兰斯离婚吗?”

“好问题。”他淡淡一笑,“可能因为我是个不幸的人,所以希望你们也经历不幸。”

莉齐恨不得划个十字,希望这种不幸的事情多来一点儿。

她怕泄露出内心的狂喜,垂下头,做出挣扎的模样,仿佛兰斯和父亲是个两难的抉择般——是的,绝对不能让这人知道,她其实很讨厌兰斯。

这人看上去像个变态,专门破坏夫妻感情的那种。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她和兰斯的感情值得破坏,但既然他这么认为,她就一定要给他这个错觉。

“我……”她掏出手绢,捂住鼻子,呜呜哭泣起来,“哦,我可怜的兰斯……我可怜的兰斯……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就要经历这种磨难——我愿意!”

空气变得非常安静。

就在莉齐怀疑自己是不是演得太过时,他举起她的手,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又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手心。

这是一个异常轻柔的吻手礼,轻柔得几乎带上了歉意。她的心不觉停跳了一下。

“再见,莉齐小姐。”他的动作如此轻柔,声音却仍然不冷不热,“过段时间,我会给你带来你想要的消息。”

眼睛的黑丝缎被取下了。

街上的光线直直地朝她射来。莉齐下意识侧过头,紧紧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嘚嘚马蹄声,他骑马离开了。

跑得真快。

她知道有那种喜欢挑夫妻下手的歹徒,以破坏夫妻感情为己任,只是没想到自己也能成为目标——天哪,她和兰斯的感情也值得破坏!要不是怕他拒绝帮忙,她简直想哈哈大笑。

莉齐哼着小曲儿,提着裙摆,快快乐乐地回到了正厅,正好撞见刚从外面回来的兰斯。

兰斯见她打扮得这样美丽,一下子愣住了,半天都移不开眼。

莉齐刚解决了心头大患,高兴至极,非常乐意给他一点儿好脸色看。

谁能想到废物兰斯还有这种用处呢。噢,对了,她得对他好点儿,叫他爱上她——不然让幽灵发现,他们只是表面夫妻,爸爸就完蛋了。

其实,她这位丈夫除了那颗榆木脑袋、浮于表面的教养、落后于时代的观念,别的都还凑合,尤其是那一张脸,眉睫浓密,神态庄严,俊美无俦,撇去她早年仰慕的一个教士不谈,几乎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

莉齐跑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仰头发出撒娇的声音:“你去哪儿啦,这么晚才回来。”

兰斯怔怔地看着她,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

这时,她眼睫毛重重地扑闪了一下,显出受惊和心疼的模样:“哎呀,你这傻瓜,怎么没戴手套就出门了!”说着,她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朝他的手背呵了口甜蜜湿润的热气,“快跟我上楼去,手变暖和之前,不准下楼!”

就这样,兰斯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摘下帽子,就坠入了莉齐柔情的陷阱里。

莉齐沾沾自喜于自己的魅力,居然如此轻易地就蛊惑了兰斯,完全没注意到有一双燃烧似的金眼睛,正在黑暗中冰冷地注视着她。

作者有话说:

有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谁我不说。

这章还是随机掉落50个红包么么哒!

第10章 Chapter10

◎多刺激◎

兰斯就像掉进了一个迷幻的梦境里。

最近,他无论去哪儿,都能收获同情的目光。

人们同情他娶了这样一位粗俗泼辣的妻子。上等人是不可能离婚的,只有精神失常、无视家庭荣誉的人才会离婚。

在人们眼里,他这辈子都将跟这个粗俗的女人在一起——简直是出悲剧。

兰斯也觉得是出悲剧——他太不审慎了,怕莉齐被其他贵族青年抢走,就匆忙地求了婚,完全没想过这女人有可能是个两面派。

她表面上温婉恬静,说话轻声细语,内里却藏着一只野性难驯的小猫——看上去娇柔可爱,但只要摸错了地方,就会把人挠得鲜血淋漓。

不过,即使他因为这桩婚姻,整日愁容满面,也容不得别人来指责他的妻子。

兰斯警告地看了一眼那几位说闲话的太太,起身离开了。

可是不跟这些人来往,他又能去哪儿呢——回家?

想到回家,他就要发抖。

回家意味着一场梦魇,而他是这场梦魇唯一的主角。莉齐将在他的身边上演各种上等女人做不出来的丑事——抽烟、喝酒、打嗝,有时候还会跨骑着马,在后花园练习跨栏,兴致来了还会叫仆人一起打扑克牌。

扑克牌!每次想到她那职业赌徒般老练的姿态,他就头疼欲裂。夏洛莱家的妻子,居然对于赌-博如此熟练,这要是传出去了,走廊上那一排肖像画都得气活过来。

他知道其他贵太太也会打牌,可她们玩的都是高雅的桥牌,而且从不赌钱。不错,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就爱赌钱,甚至彻夜豪赌,所以她最后上了断头台。

他不是没想过规劝莉齐,但他还没起头,莉齐就把牌扔到了他的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在外面打牌,凭什么你能打牌,我不能打?”

兰斯觉得,莉齐算是被“凭什么你能……,我不能……”这个句式毁了。

凭什么他能打牌?

还能凭什么,当然凭他是个男人。男人赌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家家户户都有男人赌钱,不少“新贵”甚至是靠赌钱发家的。塞纳河畔甚至有一个高级赌-场,只给愿意豪赌的贵族、投机商和石油大亨开门,几乎每天都有人因倾家荡产而跳河,或掏枪决斗。

他虽然很少赌-博,但赞成这是男子气概的体现。一个绅士要是没赌过钱,那就不能算作完整的男人。⑴

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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