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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八年,他宁愿只活这短短几年,却能像个正常人一样。

看出他意已决,两角倒还有些失落,他行了一礼,念念不舍地跟随阿醉离去。

刺杀案结案后,纪宁的禁足跟着解除。

萧元君养伤到第四日,重新开始上朝。

上朝第一日,纪府的马车照例停在宫门外。纪宁披着狐毛大氅下车,脚刚踩进雪地,自不远处,海福领着一队人马抬轿走来。

纪宁当他是要出去,遂问道:“公公要去哪里?”

海福躬身,“右相大人晨安,老臣奉旨来接大人进宫。”

闻言,纪宁与阿醉面面相觑。

依照惯例,朝臣们上朝都是徒步入宫,可从未有过特例。

今日这是怎么了?

大抵猜出对方心中所想,海福解释道:“陛下体谅诸位大人冬日上朝之辛劳,特下旨,即日起安排轿辇,接送各位大人出入宫。”

话虽如此,纪宁仍心存怀疑。但再耽误下去就该误了时辰,他同阿醉交代了几句,随海福坐上入宫的轿辇。

本以为萧元君下旨施轿就够稀奇了,谁知一进轿子,纪宁又被轿内布置惊了一跳。

软垫,毛毯,靠枕,火炉,手暖,甚至细致到还备了一套换洗鞋袜和衣物。

纪宁目瞪口呆,转身看海福。

海福笑眯眯道:“都是能用上的,也是为了方便诸位大人。”

其它的能理解,纪宁指着崭新干净的衣物和鞋袜问:“这些呢?”

海福笑得越发喜庆,“陛下吩咐,担心雪天地湿,万一大人们湿了鞋袜衣裳,可以及时更换,不至于感染风寒。”

第38章 新春佳节

萧元君的体贴让纪宁不免惊疑,但眼看一辆接一辆的马车从旁经过,证实了海福所言不假,纪宁遂打消了顾虑,坦然入座。

有了马车的护送,从前难走的路今朝也走得格外顺遂。

不出一刻钟,马车到了地方,纪宁褪去披身的大氅,整了整朝服,方才掀帘下车。

入了殿,人已到的七七八八,众人见他来,齐齐噤声行礼。

纪宁各自点头回应,径直走到自己的官位上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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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他解禁后第一天上朝,虽未看出明显异样,但他还是从众人的缄默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进殿后不久,侯严武与侯远庭也走了进来。沉默的朝堂在二人踏入的一刻,霎时重归活跃。

人群迅速簇拥到二人身边,更多的是奔着侯远庭而去,不多时,纪宁就听见耳边传出各色恭维的话语。

“侯城尉此次护驾,实在英勇!”

“侯将军教子有方,侯城尉亦是不负众望,我朝能有城尉这样的儿郎,幸事一桩呐!”

“侯城尉此番立功,定能得陛下嘉奖……”

前世,侯远庭在遇刺事件中擒拿敌首,护驾有功,被萧元君提拔至侯家军,任军中前锋。

此后,他多次带兵剿匪平乱,又立下不少战功,一时间风采无限,声名更有远超纪宁之势。

那时京都城总有人拿他和纪宁暗中比较,说他们一个是后起之秀,一个是拍岸前浪,一个前途无量,一个……一言难尽。

想至于此,纪宁不由回头,他的视线落到人群中心,侯远庭的身上。那人穿着新做的盔甲,头发被红束带高高扎起,无不彰显意气风发。

如此年轻而康健,怎么不是前途无量呢?

纪宁撤回视线,将眸中杂陈的情绪一一压下,继续无事般抬起头,独自伫立。

殿中的热闹持续到早朝开始,海福入殿,不一会儿萧元君露面。

纪宁有意打量着龙椅上的人,仅休养了三日,此人脸上的血色已恢复如初,全然看不出病样。如此,他倒放了心。

和前世一样,早朝一开始,萧元君便将此次护驾有功者依次封赏。

侯远庭晋前锋,郭城赐田地金银,上到将领,下到侍卫,共赏了百来号人。

海福宣旨完毕,朝中一派喜气。

就在众人以为封赏结束,座上的萧元君忽然开口。

“此次还有一人护朕于危难中,最应重赏。”

闻言,朝堂静了一默。

众人望向帝王,却见帝王正看着纪宁。

随后就听萧元君道:“右相指挥令司暗中护驾,活捉北狄刺客,功不可没。右相,你想要什么?”

纪宁眼中闪过迟疑,前世这个时候,他在萧元君大行赏赐过后,第一次在朝堂上公开提出自己的变法主张,惹得君王不满,百官扫兴。

见他迟迟不应答,旁侧赵禄生低声提醒:“纪大人,快去。” w?a?n?g?阯?发?布?y?e?ⅰ?f?????e?n?Ⅱ???????5????????

纪宁回过神,上前两步,“臣职责所在,不敢为自己求赏。”

他顿了一顿,缓缓抬头与帝王对视,“臣,想为启国求一道圣旨。”

此话出,满堂唏嘘。

众人均好奇所谓的“为启国求一道圣旨”是何意,唯有赵禄生迅速察出他的意图。

纪宁直言道:“十国来朝已毕,拟定新法一事应当提上日程。臣以为,新法当以废除‘官位恩荫’为要事,广开科举之风,不论门第,以才能为重,引天下能者入仕。”

话音落,堂上登时一阵躁动。

有人质疑纪宁在胡言乱语,有人暗责他忘本,亦有人连连否决他的提议。

赵禄生更是急得站了出来,“陛下!新法关乎国计民生,纪大人的提议还欠考量,万不可采纳。”

一人出,剩下的官员跟着站出来反对,其中不乏言辞激烈者。

所有人的反应都在纪宁的预料之中,他低垂着目光,等待帝王如前世一样勃然大怒。

然而等来等去,等到愤怒的官员全都息声,他只等来萧元君不咸不淡的一句。

“此事日后再议。”

日后再议,不是不必再议。

纪宁不禁诧然,他看向萧元君,想看看对方此刻的神情,可当他投去目光时,萧元君早已离座,只留下一道背影。

单是那背影,都未透出半点怒意。

见此,纪宁反而不明白。萧元君不应该气他先斩后奏,气他忤逆自己吗?

怎会如此轻描淡写?

帝王的一句“日后再议”,不止让纪宁乱了头绪,更让不少人慌了神。

退朝后,官员们三两结伴地走出大殿,人人脸上都是一副被扫了兴的郁闷。

出宫的路上,几位尚书们走在一起,窃语阵阵。

兵部李尚书忧道:“陛下说‘日后再议’,是不是就证明陛下真有打算依了右相?”

张尚书嗤鼻,“若真依了纪宁,那还了得?皇城百来号京官,谁不是有点家世背景的,就连他纪宁不也有个统帅父亲?”

旁人附和道:“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他爹是大元帅,如今他位高权重,就来砸我等儿孙的饭碗。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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