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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庭撞个正着。

后者跪地,额间大汗淋漓,“回禀陛下,属下等人在山中搜寻,尚未发现贼人踪迹,特来请旨扩大搜寻范围。”

“御前卫几十个人,连几个贼人都找不到?”萧元君沉眸,盯着侯远庭的眼中透露出审视,

“是找不到,还是你们根本没尽心?”

侯远庭暗自心惊,“陛下恕罪,属下不敢。”

尽管纪宁说相信侯家,但萧元君始终心怀疑虑。而这疑虑一旦埋下,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解的。

他探问道:“连御前卫都抓不住这几人,看来他们来头不小。侯侍卫,你可有头绪?”

此话听着别有深意,侯远庭犹豫片刻,答:“属下无能,暂且……没有。”

帝王的眸色于无声中暗了下去,他移目看向远处,说出口的话却一字一句敲打在了侯远庭头上,“天子脚下,尘微可见。区区贼人又怎能瞒天过海?”

话毕,他踏上回宫的马车。

直到他的仪仗远去,院中跪着的侯远庭才敢起身。他回头望着空荡的门口,脖间的冷汗连珠般滴到了地上。

帝王的话意味深长,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爹往外送的那封信。

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纪宁遇刺难道真的和他爹有关吗?

彼时,后院卧房内,阿醉如坐针毡。

他捧着本书坐在床边,视线频频往纪宁那处瞥去。

自打他进门后,纪宁便装的跟个无事人一样,叫他完全找不到“安慰”的契机。

“唉——”

他不由叹气。

听见声儿,纪宁瞧了他一眼,随后默默低下头,视线虚虚落到书页上,往后翻了一页。

又过了有一会儿,阿醉等得越发焦虑,他“嘭”地合上书页,一个箭步窜到纪宁跟前坐下。

“主子?”

“怎么了。”纪宁淡淡应着,似是知道他要干什么,并不抬头和他对视。

阿醉急了,“主子!你要心里难受就跟我说说。”

纪宁了无大事的模样,“我难受什么?”

还嘴硬。

阿醉双手环胸,“进门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纪宁面露窘迫,片刻后他将书放到手边的矮几上,慢慢抬起头,“我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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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事?你看你,还是闷闷不乐的。”阿醉打心底是一百个不信,他语重心长道:“主子,人嘛,总会有个起起落落,咱们看开些。”

听着比自己还小几岁的人说出如此“老成”的话,纪宁倒有些忍俊不禁,心底郁积的那些情绪连带着也散了散。

人非草木,谁会真的一点心事都没有?

从前只因他自觉肩担重任,就算有糟心事也不愿同旁人说,可……憋了一辈子,憋到这下辈子,实在难受得紧。

“阿醉……”他开口唤了句,随后是一声长叹,“以前你总劝我爱惜自己,不要服那丹药。我知道你是担心药的毒性,也知道那药吃不得。”

他的声线柔而缓,眸中渐渐填上悲楚,“我固执己见不听你劝,只是因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想有一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只能卧床的废人。”

尾音缥缈,几不可闻。

阿醉张嘴,欲言又止。

上一世的纪宁,不管是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还是知情的亲信眼中,都觉得他过于激进和偏执。

但似乎从未有人想过,以他那时的处境已是走投无路,不得不为。

埋在心底的苦楚得见天日,纪宁顿感轻松了许多。

他道:“我不想瞒你,刚刚我确实动了重新服药的念头。”

在被贼人轻而易举击伤的时候,在他连靠自己握紧双手都吃力的时候,他动摇了。

“但……”他转而释笑,“我想,现在的启国可能没那么需要我了,所以也不必着急。”

阿醉皱眉,登时警觉了起来,“主子!你可不能想些乱七八糟的。”

知他想岔了,纪宁忙解释:“我不是自弃,而是觉得自己该服输了。”

阿醉还是不明白。

纪宁思忖道:“现在的陛下不是十八岁了,他如今三十……三十……”

阿醉应道:“三十三。”

纪宁点头苦笑,“三十三岁的陛下,早就有了我不知道的能耐。前世我不在的那些年,他不是也将启国治理得很好吗?”

话至此处,他微微垂下眼睫,“他早就不需要我的辅佐,没有我,他也能做得很好。”

阿醉听不得这话,“谁说的?!他只是因为主子你在才像个样子,以前发疯的时候多了去了。”

嚷完,对上纪宁吃惊的目光,阿醉蓦地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

纪宁惑道:“以前?什么以前?他做了什么?”

阿醉慌忙找补,“就,就他以前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不稳重?你忘了他当年求学的时候和侯远庭大打出手,不就是为了得到你的关注争风吃醋?”

“……”

好一个争风吃醋。

纪宁赧颜,心道怎么连阿醉都看出来萧元君对他的心思了?

这可如何是好?不会把人吓着吧?

另一头,阿醉恨不得自罚掌嘴。

他怎么越说漏的越多?仔细想想,他家主子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被当今圣上觊觎着呢。

他要贸然捅出来,万一吓着人怎么办?

二人各怀心思,好一阵沉默后,阿醉挠挠头打破僵局,他起身往门口去,“药应该好了,我我我先去端药。”

纪宁抿唇,左右看了一圈,捡起方才放下的书本,点头嗯了一声。

此后,谁都未再提及有关萧元君的只字片语。



纪宁在府中养病到第二日,外面就传来了流民入京的消息。

好在事先有准备,萧元君早早派兵在城郊屯上粮草,搭建了安置点。

为堤防疫疾爆发,自打第一批流民入京起,赵禄生就带着御医院的医师们,每日为其分发汤药。

由于此前借着给纪宁找药的机会,王氏在京都各大药房的药材库存都已被朝中掌握,因而也并未出现同前世一样药材告急的情况。

虽然前世的许多麻烦暂未出现,但状告纪宁的诉状还是呈到了萧元君面前。

第三日,流民暴乱,围困右相府。

朝中八成官员集中请旨,请求圣上即刻召见纪宁,彻查运河贪污一案。

第59章 围困相府

清晨天还灰着,纪府的几扇大门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正门外,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婴孩跪在石阶下,她膝前放着三尺白布,布上字字鲜红,状词呕心泣血。

在她身后,老的小的跪了一地,皆埋头不语,神情悲怆。

乌云压顶,冷风过境。

周围聚集的看客越来越多,许是感知到氛围焦灼,妇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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