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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个眼神,萧元君明了,小心翼翼探出一只眼睛,扫视一圈后他撤回目光,抬手比划了一个手势。

纪宁见状,知道来者共十人。

十人,以萧元君的武力突围没有问题。

他朝萧元君点头,后者了然,拽下腰间的面罩戴上,随即持剑起身。

与此同时,纪宁握紧手中剑鞘,跟着站了起来。

萧元君从树后现身,他眈眈目光紧盯贼首,扬声道:“尔等出自谁麾下?胆敢刺杀朝廷重臣。”

贼首傲然抬颚,他一声不吭召出身后手下,余下九人立时下马,拔刀开步冲杀上前。

萧元君眸底狠意立现,他手腕一翻放平剑身,举步上前,一记干脆利索的横劈斩上迎面而来的贼子。

霎时,林中响彻刀剑相接声。

纪宁始终掩在树后,他听着耳边的交战声,握着剑鞘的手不知何时已是冷汗涔涔。

尽管他对萧元君足够有信心,但心底的担忧还是随着交战时长的延续,变得不可抑制。

他悄悄从树后探出半边脸,只见几颗大树中央,萧元君正和五名贼子纠斗,周围还躺着四名贼子的尸首。

见此局势,纪宁憋在胸口的气稍稍散了半分,然而尚未等他的心踏实落地,迎面一支箭矢打乱他的心绪。

他近乎出于惯性地抬手抵挡,利箭来势凶猛,和剑鞘接触的瞬间,他便被遒劲的箭力带偏,跌步摔出树后。

等候多时的贼首见他露面,自马背一跃而起,腾空拉弓。

纪宁心下一惊,连忙稳住脚作势抵挡。

箭矢破风而来。

“嗡——”

刺耳的嗡鸣回荡林间,纪宁手中剑鞘应声落地,他捂着被震痛的右臂单膝跪地,再抬眸,对面贼首双手握刀,大有必取他首级的架势。

顾不上被震麻的手臂,赶在贼首的刀落下之前,纪宁扑向近处的剑鞘,重新握在手中奋力翻身一挡。

贼首的刀重重砸下,压着剑鞘节节下沉。

纪宁躺在地上,眼看近在咫尺的刀刃即将劈上他的额头,千钧一发之时,另一边的萧元君发现异常,快速甩开与自己缠斗的贼子,奔了过来。

萧元君持剑挑起贼首的大刀,用力挥开,随即他朝纪宁伸出一只手。

纪宁反应迅速,抓住他的手站起来。

萧元君身子回正,将纪宁严严实实挡在身后,他提剑直指贼首,一双墨瞳冷得沁冰,“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说罢,他挥剑直上,剑气一改往日稳重,招招直逼对方命门。三两下的功夫,贼首抵不住他的快剑攻势,一连退了五步。

剑刃对刀尖,碰撞之处淬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三招后,贼首隐有战败之势,他急忙退至后方,喝令余下的五名同伙上前应敌。

萧元君怕刚才的意外重现,跟着也退回到纪宁跟前。

两方人员一退一进,气氛胶着。

一触即发之际,纪宁忽然听到后方又传来一阵蹄音,他暗道不好,立时转身和萧元君背靠背,盯着声音来源处。

不多时,一黑袍男子领着一队人马赶来。

“驾!驾!主子!”

这一声“主子”,让纪宁凉了半截的心重新活了过来,他朝那人喊道:“阿醉!”

马上,阿醉一声令下,身后令司暗卫一拥而上,一队护住纪宁和萧元君,一队前去追杀早已溃逃的贼人。

“吁——”

阿醉勒停马匹,几步冲到纪宁跟前,先是看了看人脸上的伤,而后又将人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主子你怎么样?”他一手抓住纪宁的右肩,问到。

右臂方才在打斗中伤了筋骨,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感到疼,纪宁倒抽一口气,脸庞霎时血色全失。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萧元君拨开阿醉的手,紧张道:“手臂是不是伤到了?”

阿醉一惊,跟着问:“还能动吗?”

纪宁侧头看了一眼,右臂此时如同一根无血无肉的木棍,僵直地垂在腿侧,除了痛便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摇头,头一次没有用“无事”回复,“恐怕一时半会儿动不了。”

闻言,萧元君变了脸色。他当即扣住纪宁的左手,“现在就回城,走。”

纪宁反拉住他的手,回头看地上的几具尸体,“这些人的来路……”

阿醉应道:“主子你快回城,其余的我来善后。”

纪宁还想多问几句,萧元君却是一刻都等不下去,带着他径直跨上马匹。

二人同乘一骑,在几名暗卫的护送下往城中赶去。

日落西天,卧房内,纪宁靠坐床头,他半边衣衫褪到胸下,露出完整的右臂放在木几上。

床边,沙敕的老医师拿着银针,一根一根地刺进他的臂膀。

少顷,施针结束,老医师和纪宁均是满头大汗。

手臂的疼痛并没有因为施针而缓解,相反,纪宁此刻只觉得疼痛在向全身蔓延。

被褥之下的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床单,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他紧闭双眼咬着唇,忍到实在无法忍耐时,才从唇缝里挤出一声痛吟。

“唔——”

第80章 布局

萧元君皱眉,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他上前,“是不是疼得厉害?”

纪宁唇瓣微颤,他摇头,红润的眼眶里是被痛到忍无可忍,逼出的两汪薄泪。

萧元君不忍,扭头去寻医师,“有没有止痛的药先给他用上?”

老医师一愣,候在旁边的年轻医师上前,匆忙翻出一包药粉加水混匀,随后送上前。

萧元君接过药坐到床边,他一手抬着纪宁的下巴,一手将水杯贴到他的唇边。

纪宁半阖着眼,张嘴含住杯沿,一口接一口地将药汁喝下肚。

清凉的药汁滑入喉咙,可身上恼人的疼痛并没有迅速消失。

最后一口药汁喝完,纪宁难耐皱眉,他别过脸去呛咳了几声,随即靠回床头,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身后的枕头时不时往下滑,因而他这样的姿势并不舒服。

看出他的不适,萧元君掷下茶杯,索性爬上床,绕到他未受伤的左侧,伸手揽住他。

纪宁惊了一惊,他迷迷瞪瞪掀起眼帘,余光瞥见萧元君的侧脸,原本紧绷的脊背松了力。

他不再强撑,任由脑袋歪进萧元君的怀中,随后,他合上眼,静静感受身体里的疼痛如何拉扯,如何翻涌,如何走向平息。

许是如今的姿势的确舒坦,又或是药物起了效,一炷香后,怀中人的呼吸逐渐轻缓,萧元君垂眸,便见纪宁靠在自己的肩头,睡意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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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君看着,只觉五味杂陈。

他知道纪宁有事瞒他,也知道他为何隐瞒。

原本他想等这一程结束再同纪宁商谈,可现在看着这人日益虚弱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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