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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冷对,氛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派和煦。

梁眷默了一瞬,若不是坐在会议室中央,拿着扑克牌笑得灿烂的那几个人,是朝夕相对的熟面孔,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坐在人堆里的女主演祝玲玲,甚至还能在牌面上分心刹那,冲梁眷笑了笑。

“梁眷来啦!”负责摄像的胖哥听见推门声也抬头睨了一眼,看见梁眷像看见救星似的,不由分说地从牌局里起身,一把将手里的扑克牌塞到梁眷手里。

“快快快!替我一把!上趟厕所憋不住了!”

接过扑克牌的刹那,梁眷回过神来,平和笑笑,依言坐在胖哥之前的位置上,出过几把牌之后,状作随意地开口。

“尧哥现在都会谎报军情了啊!”梁眷不动声色地又将屋内扫视了一个来回,没找到期望之中的那两个身影后,略微失望地垂下头。

从她进门起就注意到,会议室里乌央乌央一群人,独独缺了导演苏月吟和执行导演方煜尧。这两个拿主意的人不在,把他们这些虾兵蟹将扔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微电影的男主演杨一景观察了一眼祝玲玲的神色,玩笑道:“尧哥那可是个老实人,什么时候谎报军情过?”

围在一处的人听到杨一景打趣方煜尧,也跟着笑。梁眷象征性地扯了扯嘴角,把目光又投向祝玲玲。

这群人里,也不算群龙无首,最起码祝玲玲没有撂挑子跑路。

“别找了梁眷。”感受到梁眷视线的祝玲玲,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很给面子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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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手里仅剩的两张牌扔在临时拼凑的牌桌上,身子后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像是只雍容华贵的猫咪。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捞起牌桌旁的外套,窸窸窣窣地抖了一阵,白嫩的手心里登时多了一盒女士香烟和一把打火机。

“来一支吗?”祝玲玲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含进嘴里,又冲梁眷扬了扬手里的烟盒。

祝玲玲觉得自己纯属没话找话,自讨没趣。像梁眷这种打眼一看就是乖乖女的好学生,怎么会抽烟?

要她说,梁眷跟他们这堆注定在娱乐圈混不出名堂的废物混在一起,纯属浪费时间。什么微电影节啊,不过是草台班子过家家呢。

询问的话音甚至还没落下,祝玲玲就面色如常地妄图收回拿着烟盒的手。有些躲不过去的场面客套一下就可以了,她又不会逼着好学生抽烟,搞得像逼良为娼似的。

可收回的手只后退了一毫厘,就冷不丁被一只同样冰凉的手握住手腕。

“干嘛啊?”梁眷轻笑了一下,灵动的眼睛里闪过几分狡黠,“问都问了,还不舍得给我啊?”

“我想你应该不会。”祝玲玲轻蹙眉头,面对梁眷的主动,那双向来冰冷的含情美目里隐隐透露着不可思议的情绪。

长年被风雪覆盖的眉眼,好似在渐渐融化。

梁眷没注意到祝玲玲情绪上的变化,她抓着祝玲玲不松手,甚至还有些从容不迫地逼进了一寸,揶揄反问:“你不给我怎么知道我不会?”

平心而论,祝玲玲不喜欢这种亲密,但真真切切地感受下来,好像也不那么反感。

梁眷这把温柔刀缠人缠得厉害,抵挡不住的祝玲玲节节败退,最后只得将烟盒和打火机一股脑地丢进梁眷的怀里。

拿到烟盒和打火机的梁眷,毫不留恋地松开了祝玲玲的手腕,不知为何,祝玲玲尝到了一丝意犹未尽的滋味。

不该那么快给她的。这是祝玲玲的第一想法。

在祝玲玲一错不错的注视下,梁眷有条不紊地敲出一支香烟,送进自己嘴里,拨动打火机的时候,甚至还有闲心同祝玲玲开玩笑。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怕我不会抽,糟蹋你的烟啊?”

祝玲玲讪讪地收回目光,抿着唇,没说话。

看来真正的祝玲玲根本不像传闻中那么冷若冰霜,这说话作态哪里有一点冰山美人的影子,分明就是一个一逗就害羞的小女孩。

梁眷嘴里含着烟,一手拨动打火机,另一手笼着微弱的火苗,没往自己口中的烟尾送,而是先往祝玲玲那边凑。

祝玲玲愣了一瞬,随即后知后觉地配合倾身。

“你给人点烟很熟练嘛。”

祝玲玲暧昧地看了一眼梁眷拨动打火机齿轮的手,烟尾点燃的瞬间,她咬着烟嘴,极轻的哼笑了一下。

“是吗?”梁眷笑着反问,握着打火机的手依旧很稳。她微微偏头,又将橘红色的火苗往自己指尖的烟尾送。

吞云吐雾间,梁眷毫不避讳地答:“我男朋友也抽烟,经常给他点。”

或许是陆鹤南今日的乞求见了效,再提及到那位旁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男人,梁眷心里一片坦然。

第78章 雪落

看着梁眷神态自若地含着烟深深吐息, 祝玲玲脸上讶异神色加深,连烟蒂顺着裤子掉落在脚边都恍若未见。

梁眷抽烟的动作与姿态虽然还有些生涩,但脸上却不见一丝局促与不适。

原来她是真的会。

祝玲玲看了一会兀自笑了, 抬手拂掉膝盖上残留的烟蒂,随口问:“抽烟也是他教的?”

梁眷愣了一瞬,回想陆鹤南来滨海找她那天,自己仗着被爱为非作歹, 从他嘴里生生夺过半截香烟,顶着陆鹤南震惊的目光, 故作淡定地含在嘴里, 逼他教她。

不过是两三个月前的光景,再回头望,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梁眷收起回忆,掸了掸烟灰,意味不明地笑答:“算是吧。”

听完这个答案,祝玲玲敛起笑意,冷脸啐了一声:“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教你什么不好, 教你抽烟。”

祝玲玲的这声骂来得突然, 梁眷怔愣着挑了挑眉, 条件反射地替陆鹤南辩解:“他不一样。”

这句解释太干瘪, 注定等不到祝玲玲的回应。

被质疑眼光的梁眷不屈不挠:“他就在外面, 一会带给你看看。”

“傻子。”久在情场与男人周旋的祝玲玲睨了梁眷一眼, 摁灭烟头,低头笑笑, 只当梁眷的话是玩笑。

与人亲昵交流终归不是祝玲玲所擅长的,略显尴尬的私人寒暄不过持续了几分钟, 就又被她带回正题。

“微电影的事,你怎么想的?”祝玲玲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一手将长长的卷发往后撩,一手紧紧捏着椅子扶手,压抑住想抽第二根烟的欲望。

很少有人知道,她骇人的烟瘾,来自久治不愈的抑郁症。

梁眷心里静了静,挂在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不怎么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祝玲玲点点头,重复了一遍,而后轻哼一声,抬高音量:“那就是听苏月吟的话,把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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