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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视线。
在中晟董事办办公的人有几十号,是经历权斗之后,经过层层严格选拔,新换血上来的。大家各司其职,共同保证中晟顶楼的严密运转。
虽然共事的时间不算长,陆鹤南不见得能叫上每一个人的名字,但对下却极其温润宽和。就算是底下的人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没有见过陆鹤南对谁冷脸。
所以在中晟员工内部的社交论坛上,顶楼董事办是每一位女员工心向往之的办公地点。
然而,这顶闪闪发光的桂冠,只怕今日就要从董事办头顶上消失了。
因为,陆董的冷脸真的好吓人。
整层人齐刷刷地醒悟过来,连同站在办公室内的林应森和于微一起,也齐齐心照不宣地扭过头——陆鹤南这是在无声责怪他们的冒犯。
偌大的办公室内兵荒马乱了一瞬,就又重新响起敲击键盘、翻阅文件等嘈杂的白噪音。
陆鹤南低下头,伴着这掩人耳目的声音,重新凝神去倾听梁眷的温声软语,眉眼处凝结的冰霜也在不知不觉间消融。
“明天我有一档直播综艺,时间刚好在狗仔直播爆料之前,您放心,我一定会在节目里把事情的前后因果讲明,肯定不会给您添麻烦。”
她究竟是有多想和他划清界限,说话时竟然连‘您’字都搬出来了。
“前因后果讲明?”陆鹤南玩味地勾了勾唇,报复性的将这几个字咬在舌尖。
“你打算讲明哪些前因后果?是要老老实实告诉大家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还是要跟大家解释照片里帮你抱孩子的男人,与你的关系?”
陆鹤南又冷哼一声,带着微微的嘲弄:“梁眷,你与别人的一桩桩一件件暂且不论,单是与我之间的这些事,恐怕你都讲不明白吧?”
时至今日,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从来不是梁眷变了心,也不是她与别的男人生下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这么简单。
因为自从五年前,他没能在乔家手里护住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然没有了再被深爱,或者被等待的资格。
梁眷在这五年里与哪个男人有牵扯,有来往,有故事,那是她的自由,他就算再嫉妒再抓狂也无权置喙,更无权评价。
林应森当时从港洲回来后,只轻描淡写地说梁眷整个人看上去,变得温柔平和了不少。他不够懂她,所以才会草率地把这种变化归功于年少青涩的褪去。
而在陆鹤南看来,重逢后他所见到的梁眷失去了她原本拥有的、最引以为傲的、这世上最无价的——生命力。
是因为接二连三爱错了人吗?所以才有了现如今这副麻木又脆弱的模样。
今时今日,如若老天要他此刻闭眼,这大概会是他唯一一件放不下的事。
梁眷沉默片刻,微微垂下眼,无声地同自己笑了笑,继而将陆鹤南言不由衷的关怀,平和地拒之门外。
“这个就不劳陆先生费心了,您只需要知道,我一定不会影响您和中晟的清誉。”
她一字一顿说得很用力,但又称得上是心平气和,不肯轻易在陆鹤南面前松懈的是她仅存的自尊和倨傲。
陆鹤南倚在桌前的身形僵了一瞬,似是没料到梁眷会这样说。
良久,他点点头,喑哑的嗓音过分平静,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真是难为你,还肯把我的清誉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你我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祸害你,我良心上过不去。”
梁眷扬着头,下颌线咬得很紧,‘相爱’两个字她羞于说出口,最后只能用‘相识’这种浅薄又宽泛的词语替代。
“相识一场的份上?”陆鹤南被梁眷的这番说辞给气笑了,心尖疼到麻木。
三年相爱,五年停滞,原来在她眼里也只能算作是相识一场。
好一个相识一场。
陆鹤南顿了顿,眉心紧蹙,敛去所有的温柔与耐心。隔着电话,梁眷看不到他的神情,不知道他的脸此时惨白到近乎透明。
“那就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陆鹤南长提一口气,手掌抵在痛到窒息的心脏上,相识两个字被他刻意咬得极重,似是要把这两个字念到心里。
他的声音很轻很稳,每个字眼串联在一起一气呵成,像是在为梁眷指明一条畅通无阻的康庄大路。
——“不如我再帮你一把,在大众和媒体面前,认下你的孩子。只要这个孩子跟我姓陆,想来日后也不会再有人敢拿他的身世做文章。而你在娱乐圈里,也可以继续放心地做你清风朗月的大导演。”
梁眷轻轻吸了吸鼻子,从陆鹤南的字字句句中听出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她被他挑衅得隐隐动怒,眼眶泛红,竭力沉着声音,煞有其事地上扬语调,讥讽回敬他。
“原来陆先生这么好心,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跟家里的陆太太商量一下?如果她愿意,我肯定也没有理由拒绝陆先生的好意。”
说到这,她顿了顿,倔强地扬起下巴,笑得很用力,几乎掩盖掉流泪的痕迹。
“就是不知道将来如果我又有孩子了,是否也可以继续挂在陆先生名下呢?”
“滴”的一声,电话蓦然被陆鹤南抬手挂断。
他靠在桌子边缘,抚着心脏重重喘息,没能听到电话挂断前,梁眷一声受尽委屈的哽咽。
第136章 雪落
第二天下午一点, 梁眷准时出现在京州广电中心的演播室后台。
不到三十平米的狭小化妆室里人仰马翻,梁眷坐在镜子前,任由节目组的御用化妆师狠狠折腾自己的脸。
“梁老师最近又熬大夜了吧?是不是在筹备新片?”
梁眷最近水肿得厉害, 化妆师不好明说,又怕自己再精湛的手艺也救不回来妆造效果,耽误上镜,只好这样明里暗里地先提前暗示一通, 甩掉自己的责任。
“《风月场》还没正式上映呢,她哪有心思再去筹备新电影?最近正忙着搞宣发呢!”
不等梁眷开口, 坐在后面忙着和编导对临时台本的佟昕然就先一步接过话题, 并不动声色地和梁眷对视了一眼。
忙着搞宣发是真,但要说梁眷眼尾的红肿和眼底的乌青,却是另有缘由。
自昨天陆鹤南主动挂断那通不欢而散的电话之后,梁眷整个人就变得魂不守舍的。窗外的雪下了整夜,她坐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的,也看了整夜。
佟昕然半夜起来去客厅喝水, 经过卧室门边, 瞧见梁眷这个样子也心疼, 刚想进去劝两句, 就被同样没睡的崔以欢给拦了下来。
作为同样受过情伤的过来人, 崔以欢最是明白, 越是在这种时候, 越需要留给梁眷一个安静的环境自我和解。
“《风月场》应该是冲着拿奖去的吧?程老师最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