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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佟昕然眼尖,就算是中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她也能一眼认出陆鹤南攥在手心里的打火机,是梁眷丢的那一枚。

“你不是跟我说打火机丢了吗?怎么又在他手上?”佟昕然收回视线,暧昧地冲梁眷眨了眨眼,而后倚在门边用气音和她咬耳朵。

梁眷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朝陆鹤南那边看去,探究的视线还没来得及落到他的手上,就猝不及防地与他四目相对。

呼吸蓦地一滞,梁眷抿了抿唇,眼眸轻眨,在别人注意到之前再次率先错开眼。

手腕一转,陆鹤南垂下眼,不动声色地将打火机重新放回大衣口袋里。

季挽之一颗心都扑在陆鹤南身上,没来得及注意到梁眷脸上的异样。她摸不清楚陆鹤南的脾气,只好在一片不寻常的寂静中,硬着头皮没话找话。

“我们家老张,还想着再约您吃一次饭呢,毕竟上次能和江洲的苏总达成战略合作,也是苏总看在您的面子上。”

“吃饭就不必了。”陆鹤南淡漠地扬了两下指尖,语气高深莫测,“毕竟我和苏总说过了,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以后决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季挽之听到这话顿时急了,毕竟他们家的娱乐公司与苏总续约在即,在这种紧要关头,陆鹤南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让苏总和他们续约了吗?

“陆董——”季挽之下意识上前一步,急切地唤了一声。

“我接下来还有别的事,先告辞了。”陆鹤南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没给季挽之再开口挽回的机会。

季挽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后台里各路复杂的目光齐齐落在她的身上,这种滋味好似凌迟,好似活剥。

“斯珏,走了。”

陆鹤南没什么情绪地看了谢斯珏一眼,而后视线不留痕迹地在梁眷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站在一旁看似眼观鼻鼻观心,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佟昕然立刻会意过来,扭头对梁眷道:“眷眷,咱们也走吧,再不走来不及吃火锅了。”

梁眷怔了怔,没拒绝,在陆鹤南深深的注视下,和佟昕然先一步离开后台。

刚一踏出广电大楼,脱离季挽之的视线,谢斯珏就快步追到梁眷身边,借着《风月场》即将上映的话茬,与梁眷闲聊。

梁眷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身后沉稳的脚步声中,应对起谈兴正浓的谢斯珏,渐渐有些吃力。

“小谢少爷!”佟昕然陪着笑,找准时机适时开口。

冷不丁被打断的谢斯珏有些焦躁,扭过头:“怎么了?”

“电影上映的细节您和我聊吧,眷眷她从来不管这些的,您问她也是白问。”佟昕然巧妙地冲他眨了眨眼,把空间留给梁眷和陆鹤南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谢斯珏的脸色黯淡了一瞬,沉默了数秒,视线焦灼在梁眷的脸上,最后还是不甘心地走远,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等待。

“咱们马上就要离开京州了,下次再跟他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佟昕然贴在梁眷耳边,捏了捏她的手指,“好好聊,把话都说开了,别留遗憾。”

梁眷垂着眼笑了笑,笑容苦涩。哪里还有什么遗憾?那些被称为遗憾的瞬间,早已在这五年时间里随风而逝了。

周身再次安静下来,房檐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梁眷盯着自己的脚尖,一错不错地看着雪地里那道颀长的影子,一寸接着一寸,缓缓向自己靠近。

终于他停下来,连同她的呼吸一起。

“你好像很喜欢斯珏,每次见面总能和他聊得很投缘。”陆鹤南勾着唇,好似随意感慨。

梁眷扬起脸望他,目光平静:“他和你很像。”

“哪里像?”陆鹤南闻言轻笑一声,像是有些不信。

寒风掠过,雪花落在他的肩头,梁眷眼眶一热,莫名想到八年前的平安夜,有一个男人,穿越暴雪而来,只为赴她当时随口一提的初雪之约。

那一年,陆鹤南二十四岁。

梁眷吸了吸鼻子,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和二十四岁那年的你很像。”

第141章 雪落

陆鹤南似是没料到梁眷会这样说, 世界周遭忽然安静下来,他陷入一瞬间的茫然,双眉不自觉地紧蹙着——他在回忆, 很努力的回忆。

二十四岁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那时候大伯还在,被寄予众望的还是自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表姐,所谓的家庭责任还没有落到他的肩上,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做陆鹤南。

虽然时常受人掣肘, 但却可以在人流如织的柏油马路上,光明正大地牵起爱人的手。

那时候他有爱人的一颗心, 也有十足十的爱人能力, 每天最大的烦恼,大概就是绞尽脑汁地让梁眷可以多依赖自己一些。

不像现在,夜夜出现在梦里的人,此时此刻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却连拥她入怀,聊表相思都做不到。

二十四岁距离他太远了,八年, 那种恣意而为的生活, 也早已淡化在他腐朽的人生里。

“我都快忘了我二十四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陆鹤南勾起唇角, 自嘲的笑容里, 带着点挥不去的颓败。

“没关系。”

梁眷深呼吸一口气, 鼓起勇气向前迈了半步, 干净澄澈的眼睛好似雪沁染过一样, 亮晶晶的,一错不错地望向陆鹤南。

“没关系。”

她又说了一遍, 而后抬手缓缓拥住他的肩膀,环住他的腰, 很轻很轻,轻到连身躯没有紧密相贴。

陌生又熟悉的温度弥散在胸前,陆鹤南僵硬了一瞬,连呼吸都下意识止住。

他犹疑地抬起手,冰凉的手掌悬在飞雪中,直至感受到梁眷压在她肩上的重量,他才诚惶诚恐的把手轻轻覆在她的脊背上。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大概不能被算作一个拥抱。连普通朋友都会觉得这样相拥,不够尽兴,因为被拥住的只有彼此的衣服而已。 W?a?n?g?址?F?a?B?u?Y?e??????????é?n????〇???????.??????

“真的没关系。”下巴贴在陆鹤南的肩上,梁眷竭力微笑着,声音里却含着哭腔,“我记得就好。”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全世界的人都不记得了也没关系。

北城无边无际的风雪中,你肆意随性,最爱我时的模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所以我才会说,我记得就好。

这个轻浅又奢侈的拥抱,维持不了太久,在以思念为名的情欲融化之前,两个人默契地松开手,而后同时后退半步,重新拉开克制又疏离的一步之遥。

梁眷抬手胡乱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她没有感到难为情,只是时间宝贵,机会难得,她不想让这一次见面沉浸在无止境的伤感氛围中。

“你刚刚在后台,跟季挽之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是在帮我报仇吗?”她挑了挑眉,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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