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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迟疑了一瞬,等到回过神,再想不顾一切地去追时,那抹萧瑟孤寂的背影早已隐匿在走廊拐角,彻底消失不见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昏暗走廊,梁眷眼眶泛酸,她忍不住矫情地想,路为什么不能再长一些,又或者,你为什么不能走得再慢一些。
“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与梁眷住在同一楼层的祝玲玲在楼梯间里兀自听了半晌,她不敢越过气氛凝重二人,直至确定这边没了声息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进来做什么?”
梁眷抬手不留痕迹地擦了擦眼角,眼神又恢复到一派清明,看着屋内平整宽大的双人床,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讽笑。
“抱在一起大汗淋漓地狠干一场,温存过后再互相诉说自己这五年来的难捱与思念吗?”梁眷无力地倚在门上,目光已是痛到麻木。
良久,她的眼睛逐渐聚焦,瞥向祝玲玲,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玲玲,我没那么贱。”
祝玲玲心中悲怮,她跟着梁眷走进房内,关上门,才敢轻声问。
“他不是离婚了吗?你难道不高兴?”
“高兴啊,怎么会不高兴。”梁眷一动不动地坐在飘窗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木偶。
“那你——”祝玲玲欲言又止。
梁眷微微抬起下巴,笑得很用力,只是声音无端哽咽。
“难道他刚离婚,我就要与他再续前缘,投怀送抱吗?那我成什么人了?插足别人婚姻之后,再无缝衔接?”
祝玲玲突然理不清逻辑,弱弱辩解:“不是这个道理。”
“那是什么道理?”梁眷反问得飞快,她敛住笑,一字一顿似是在劝说自己,“玲玲,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这次回来确实没有动过再与他重修旧好的念头。”
祝玲玲险些被梁眷绕进去,安静一瞬,她重新抓住重点。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已经离婚,乔嘉敏的孩子确实不是他的,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五年来的每时每刻,除了陆家的长久稳定,他想得就是如何离婚,然后干干净净地去找你。”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梁眷遏制不住,只好将脸掩在膝间,任由冰凉湿润弥漫在膝头。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今天已经试探过了他心意,尽管如此不择手段。
夜色深沉,微弱的月光落在梁眷耸动的双肩上。祝玲玲于心不忍,只安静地陪她,陪着她就此想通,不再苦苦折磨自己。
指针划过,月亮西沉,不知道过了多久,梁眷平复下来,长长的头发垂在膝边,却仍旧没有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玲玲,我们分开了整整五年,不是简简单单的五天、五个月。”
“那又如何?”祝玲玲抿住唇。
泪水悬在眼睫上,梁眷抬起脸,微笑着说:“我们分开的时间已经远比在一起的时间要长了,他或许还是从前的他,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光凭从前的几分爱,没办法轻描淡写地将一切翻篇。”
梁眷所说的话实在太文艺,祝玲玲听不明白。她只得竭力记住字字句句,而后等到第二天再原封不动地复述给陆鹤南听。
意料之外的,祝玲玲没看见陆鹤南失魂落魄的脸。
相反,弥漫在这个男人身上的那股戾气倏地散了,眉眼也渐渐变得平和,只是周身气息仍紧绷着,一个人站在黄昏下抽了很久很久的烟。
最后在满地飘飞的烟蒂中,他淡淡地说上一句:“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可以等,等到新故事发生,旧故事落幕,等到爱意足够抚平这五年。”
——时间无论多久,只要不是不爱我就好。
梁眷私以为自那天的不欢而散之后,陆鹤南短时间之内定是不会再来了。所以第二天开工,在拍摄现场再次瞥见那道颀长的身影,她不受控地晃了下神。
他没上前与她打招呼,甚至连意味深长的眼神对视都没有,只淡淡地点了下头,便转过身重新投入到正在进行的电话会议中。
一连半个月,雷打不动,天天如此。
久而久之,除了梁眷与郑楚默之外,剧组里的其他人也都逐渐习惯了陆鹤南的存在。
胆子稍大一些的,也敢屏住呼吸同他寒暄两句,临别时再红着脸,讨上一支被徐德胜吹嘘得出神入化的香烟。
佟昕然更是自作主张将一间废弃的杂物室收拾出来,给陆鹤南做临时办公点。
当然,这一切也都在梁眷的默许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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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平坦顺遂,泛不起一点涟漪。
自认为知晓内情的徐德胜第一个看不下去,趁着中午放饭收工的间隙,挪到陆鹤南身边,熟练地与他咬耳朵。
“哪有你这么追人的啊?”
陆鹤南散漫地笑了笑,将烟含在唇角,但没点燃:“我怎么了?”
“天天什么都不做,就在这干瞪眼。”
徐德胜壮着胆子瞥了陆鹤南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看看那个郑楚默,天天围在梁导身边,谁能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想法!”
话匣子就此打开,徐德胜说到兴头上,一时间竟忘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宛若天上月的神仙人物,混不吝地狠狠啐了一口:“老子看那个小白脸是真他妈的碍眼!”
陆鹤南将烟从唇边移开,顺着徐德胜的目光遥遥望了一眼,只一眼,夹在两指间的烟管就险些被掐断。
——阳光下,梁眷与郑楚默站得很近,肩膀贴着肩膀,两个人垂眸共看一份剧本。微风吹过,卷起梁眷松散的发尾,发丝飞舞,有几根堪堪擦过郑楚默的脖颈。
嗯,确实碍眼。
再看下去就是自虐,陆鹤南机械地移开自己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玩着指尖已经皱软的烟管,摆出虚心求教地架势。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坦白说,陆鹤南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不然也不会按兵不动,冷眼看着敌人攻城略地半个多月。
按照梁眷的想法,她是想让这份停滞五年的感情顺其自然的向下发展,所以大张旗鼓的浪漫,一定不是她所想要的。
她到底想要什么,陆鹤南心里隐隐有个轮廓模糊的缩影,但他却迟迟拿不准主意。
徐德胜清了清嗓子,好为人师的劲头拿捏得恰到好处:“要我说,梁导对郑楚默根本没想法,你可以先把心放回肚子里。”
第一次不耻下问的陆鹤南没什么经验,徐德胜甫一开口,就径直打断了他的话。
“那难道她对我就有想法?”陆鹤南弯了弯眉眼,问得好以整暇。
徐德胜犹疑了一会,目光在梁眷和陆鹤南的脸上来回游移。
几秒钟之后,他扭捏地说:“我也不知道,但她看郑楚默的眼神和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