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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一颤,感受着肩头那带着体温的触碰,以及那强大灵力带来的抚慰和安全感,对陆临歧的依赖感和被珍视的错觉疯涨,无声地扎根在心里。

他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陆临歧,对方俊美的面容此刻在他眼中如同神祇。摔在地上的狼狈尴尬和比试失败的沮丧,在这份“殊荣”面前,都烟消云散。

“多谢……陆,前辈!”叶尘的声音带着重生的激动。

陆临歧收回手,动作有些凝滞,似乎在他肩上那粗糙的衣料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恢复淡漠。

他转向裁决的长老,语气不卑不亢:

“叶尘灵力岔乱,已无力再战。此局算他负,让他下去调息吧。”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墨色的身影如同融入空气,悄然消失在原地。

他来得突然,走得干脆,停留不过片刻,却留下满场沸腾。

“天啊!陆家主竟然……碰他了!”

“还亲自为他疏导灵力!我是不是眼花了?!”

“陆前辈刚才的神态……是在关心他吧?”

“说不定是骂他惹事呢?心想着自己是天才去挑大弟子,没想到是个草包,还得陆家主给他处理篓子。”

“他到底凭什么能让陆临歧如此另眼相看?我要是他以后不敢见人了……”

最初的震惊过后,是无数道复杂至极的目光聚焦在刚刚被同门搀扶起来的叶尘身上。

那目光里,有难以置信,有无心流露的羡慕,更多的还是深深的嫉妒。

叶尘还沉浸在巨大的、不真实的惊喜和被“关怀”的温暖中。他并未第一时间察觉到周围目光的变化,满心都是陆临歧按在他肩头的手,和那温和灵力抚.慰的感觉。

陆临岐...比他想象的还要在意他。这个认知足以压下所有身上的痛苦和比试失败的阴影。

然而,这份“殊荣”带来的流言,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叶尘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空穴来风。

如果走在路上:

“看,就是那个叶尘,靠陆家主出手才没被一剑砸死,不然早就废了!”

“听说陆家主亲自为他疏导灵力呢……啧啧,这待遇,为什么不留在陆家修炼,还跑到这来显摆啊?”

或者和人同处一室:

“哼,根基虚浮?灵力暴动?我看是陆家主给他找的借口吧?不然怎么解释自己打肿脸充胖子的举动。”

“好蠢一个人。”

“就是,陆前辈是何等人物,会为一个根基不稳的废物破例?恐怕是念在故交的人情,带着这个拖油瓶免得被指责。”

他在冰崖练剑,原本对他实力有所认可的同门,眼神也变得疏离复杂:

“没想到他只是看起来刻苦踏实,花花肠子也不少,靠陆家家主走捷径吗,还以为是个单纯。”

“唉...练得再拼命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还不是靠陆临歧一句话?”

“有那层关系在,我们拼死拼活,也比不上人家在陆家主面前露个脸,他进步那么快,恐怕是陆家支持……”

流言的核心只有一点:叶尘之所以能在小比中“安然无恙”,甚至得到陆家主亲自出手的“殊荣”,绝非因为自身努力,纯粹是因为他走了天大的狗屎运,靠着出身得了陆临歧的青睐。

这份“青睐”,成了悬在叶尘头顶最刺眼也最招恨的招牌。他所有的汗水、辛苦、拼命得来的进步,在众人眼中都是不值一提——自然抵不过陆临歧那片刻的“回护”。

叶尘当初的受宠若惊的喜悦渐渐淡了,他沉默地听着那些或酸涩或恶毒的议论,感受着无处不在的排斥与孤立。

要恨陆临歧吗?如果不是他出手,自己可能肉.体上受些苦难,或许不会被同门排斥成这样。

不,叶尘对他一丝一毫的怨言也没有。

且不说从拿来推荐信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一直被莫名针对,这些人本来就不怎么待见他。

在他心中,陆临歧是云端的明月,是救他于危难的神祇。

那些因他而起的流言蜚语、那些刻骨的嫉妒与孤立……叶尘只觉得,这是自己不够强大、不够资格承受这份“特殊”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是陆临岐的光芒太盛,而自己过于卑微,才引来了这些无妄之灾。

他甚至隐隐觉得,这些嫉妒的目光,反而印证了陆临歧对自己的“不同”,他越发感到自己的身份是多少人羡慕、求之不得。

若非如此,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会因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而侧目?

陆前辈按在他肩头时那份短暂的温暖,是真实的。那份及时的解救,是真实的。这些善意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他一遍遍挥动手中的剑,要自己动作更加沉稳,眼神更加专注,而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执拗。

他要变得更强。

强到足以匹配陆临歧对自己的那份“特殊”。

强到足以坦然站在那人面前,承接所有的目光——无论是仰慕,还是嫉妒。

强到……让陆临岐的“青睐”,不再成为旁人攻击他的理由,而是他应得的荣光。

寒渊剑宗的修炼,日复一日,如同在冰刃上行走。叶尘早已习惯了筋骨被寒气刺穿的痛楚,习惯了挥剑时虎口撕裂又冻结的麻木。

他将所有精力都压榨到了极限,只为了更快变得更强,为了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站在那人身边。

然而,这具身体终究不是铁打的。

高强度的压榨与苦寒之地的侵蚀,悄无声息地损耗着他的心神。

深夜,叶尘照例在冰窟静室中打坐,试图引导着那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灵力冲击下一个关窍。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毫无预兆地刺入识海!

那痛楚并非来自外伤,而是源自头颅深处,像是被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紧接着,原本在经脉中艰难但平稳流转的灵力,骤然出现了一丝凝滞,如同奔流的溪水撞上了无形的冰障,虽未完全停滞,却带来令人心悸的滞涩感。

叶尘不知道自己中了毒,还以为是修炼过猛导致的经脉刺痛。深夜练功时,突如其来的头痛与灵力滞涩让他冷汗如雨。

就在他咬紧牙关,对抗着这初次显露狰狞的毒性与心底翻涌的恐慌时——

“吱呀”一声轻响。

静室那扇沉重的石门,竟被无声地推开了。

一股磅礴温润的灵力气息,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瞬间流淌进来,悄然驱散了室内的寒冷。

叶尘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门外站着的人,身披一件华贵的墨色大氅,眉目清冷如远山覆雪,是陆临歧。

月光从门外泄入,在叶尘疼出的泪眼中,陆临岐好像在发着光,越发不似凡尘中人。他就那样静静立在门口,目光落在叶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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