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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钧抬起眼皮看向他。

“今晚还有其他的任务吗?”小金问。

满车六个保镖,所有人一起看向他。

聂钧缓了缓语气,说:“应该没了。”

孔家很快就到,汽车停稳后,保镖鱼贯而出,等着孔温瑜下车。

孔温瑜喝了酒,上车前眼神还清明,这会儿酒气蒸发一路,下车时恍惚起来。

海鸣扶了他起身,上台阶时脚下不稳,聂钧伸手又搭了一把。

孔温瑜在台阶上站了片刻吹风,才不知所谓地低笑了一声,推开了聂钧的手。

处在阴影里的眉眼几乎与那夜重合,就连唇色都是一模一样的殷红。

敖卿卿的眼睛八成有问题,小狼跟孔温瑜比起来,当然选孔温瑜,小狼连孔温瑜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孔温瑜喝了酒,但是没到醉的地步,半睁开的眼睛里有些醺醺然。

聂钧把他送进卧室,朱姨上前来想要从他手下把孔温瑜接过来,他没松手。于是朱姨退下去煮醒酒汤。

进门后孔温瑜指了指浴室,聂钧送他进去,看他站稳在盥洗台前,转身要走,却被拉住了手臂。

聂钧低头看了一眼,听孔温瑜问:“你是谁?”

聂钧回答:“你的保镖。”

孔温瑜湿润的唇微微一动,似乎是笑了。

聂钧想了想,迟疑了一下问他:“你喜欢敖卿卿?”

孔温瑜没回答,松开手看向镜子里的人。

聂钧在镜子里跟他对视,喉咙滑动了一下。

孔温瑜盯着他,反问道:“敖卿卿,你觉得她怎么样?”

熟悉的夜晚,熟悉的场景,醉酒的躯体,神志不清的孔温瑜。

归功于昨夜的春梦,让聂钧发泄一场,以至于此刻他尚且能保持冷静。

“挺好的。”聂钧说。

“好在哪里?”

敖卿卿脾气大,不够温柔体贴,但是家世很好。

“门当户对,”聂钧没提敖卿卿跟小狼的事,怕伤害到孔温瑜的自尊心,“能替你挡酒,挺好的。”

孔温瑜无声笑了一下,转过身靠着洗手台,看着他。

聂钧被这眼神看得后脊发麻,手指刚一动要推门出去,孔温瑜就说:“去拿睡衣。”

聂钧环顾浴室,只在玻璃柜里看到折叠整齐的浴巾。

按照设计理念,睡衣肯定就在附近,但是聂钧没办法在这里面待更久,他甚至不能去看一眼孔温瑜。

“好。”聂钧匆匆道,落荒而逃般转身出去,关上了浴室的门。

房间里的温度不知被定在了多少,刚一进来时还能感觉到凉意,待了一会儿只觉热。

聂钧在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中找到了睡衣,他拿着回到门前,手指曲起停了片刻,又放了下去。

他在门外道:“睡衣放在门边了。”

浴室里水声不断,孔温瑜没有回应。

聂钧要走,又担心孔温瑜没听到,或者喝醉滑倒无人知晓,犹豫几秒轻轻敲了敲门,重复了一遍:“睡衣放门边了。”

还是无人应答。

聂钧又敲了两下:“孔温瑜?”

下一刻水声骤然停止,聂钧的心跳险些也跟着停止。

门被拉开,孔温瑜浑身淌水,出现在门内。

浴室里的灯光又温又暖,将他眼睫都照的一清二楚。

聂钧转开头,深吸一口气:“睡衣在旁边,擦干后再穿。”

孔温瑜盯着他不语。

聂钧看着别处:“我走了。”

孔温瑜不应允,但也没有阻止。

聂钧转过身准备离开。

他仍穿着去宴会时统一配备的西装,黑衬衫开着一颗扣子,低头时生冷勿近,好似天生习惯与人保持距离。

“明天来上班吗?”孔温瑜问。

聂钧脚下停了停:“明天B组上班,如果你有事要外出的话,我申请加班。”

孔温瑜轻轻“唔”了一声,之后不再发出动静。

想必他还站在门边,一丝I不挂。

聂钧越来越热了。

“早点休息,”他低下头,匆匆说,“我走了。”

聂钧回到值班室,海鸣坐在椅子上,盯了他两秒钟,然后伸了个懒腰:“回宿舍吧。”

聂钧没动身:“困不困?”

“还行,”海鸣说,“你去睡吧。”

聂钧继续说:“出去吃点夜宵?”

海鸣用刚刚看他的眼神又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万一临时出任务,怕赶不及回来。”

“去附近。”聂钧说。

孔家有专门的食堂,夜宵只需要吩咐厨房一声,价格低廉,刷值班卡,接近免费。

但是饭菜适合吃饱,不适合喝酒。孔家严禁保镖饮酒。

海鸣犹豫了一下,聂钧说:“今晚没事,他已经睡了。”

‘他’显然指孔温瑜。

海鸣思忖几秒,起身拿外套:“吃什么?”

这趟街是别墅区,马路宽广,两侧绿化率高,商业化程度低。

一街之隔,就是聂钧住的那条街,九点以后还有夜市,商贩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直到半夜,两街从阶级到氛围天差地别。

聂钧要骑车,海鸣看着他的山地自行车,伸手按了按后座:“自己加装的?”

“嗯,”聂钧说,“结实,放心。”

海鸣坐上去,三分钟不到,聂钧就把车停在一家烧烤店门口,一条长腿撑着地,询问他的意见:“烧烤?”

“行啊。”海鸣站起身,又拍了拍他的车架子,看上去有种想要骑一骑的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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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挑了张露天的桌子坐,服务员赶过来点单,聂钧点了烤串,海鸣加了两盘凉菜,又要了啤酒。

服务员离开以后,聂钧才问:“喝酒也行?”

海鸣一般脸上都挂着笑:“不是你说没任务了?少喝点,没人知道,出来放松,老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聂钧点头,听他顿了一下,接着问:“刚刚送老板进去,怎么待的那么久?”

聂钧自然道:“不久吧。”

“二十分钟,”海鸣问,“他为难你了?”

“没有。”聂钧说。

“那就行,”海鸣点点头,“他脾气不好,对待自己人还是非常宽容的,只要你一心一意干,升职加薪,保准错不了。”

想起孔温瑜问过他想不想当队长的事,聂钧不由笑了一下。

海鸣打量着他:“怎么?”

“没,”聂钧带着那一点笑,拿开桌子上的餐巾盒,给端上来的凉菜腾空间,等服务员离开后才问,“敖家怎么样?”

“指什么?”海鸣想了想,“后劲不足,但是底蕴还在,单独算不得很厉害,但是线上牵扯广,跟很多人都说得上话。”

“难怪会选择敖家当联姻对象。”

“那肯定是综合评估过的。”

瓶酒也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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