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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镜子的手都举酸了,白瑞才别别扭扭地把手伸过去颈后,落在了光洁嫩白的颈后肌肤上。
手指按下去,可以感受到皮肤下面有管状的形态,手指按压有明显的血管的感觉,就是比一般血管粗一些。
可是,每按一下,都有一股莫名的酥麻感袭上心头,让白瑞耳根烫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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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渐渐散发香甜的气息,就像是按压阀门,香水便幽幽地飘逸而出。
安静的船舱卧房,静谧而羞|耻。
指尖所过之处,白皙的颈后肌肤,留下了一片浅淡的樱花粉,从白皙的肌肤底色下泛起来,体温比旁边高了几个度似的。
香甜的味道,不受控制地顺着细白的肌肤,逸散而出。
“……”
有点……不能继续了。
白瑞呼吸有点乱,手指悬停在哪里,心里觉得实在是有点太那个,刚想放下镜子罢手,就听见身后一阵短暂的口哨声。
“殿下,兴致不错嘛。”
“……”
白瑞一惊,一下把镜子扣在了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似乎让他的耳根更红了。
他慢慢转过脸来,就看见阿巫正好整以暇地斜靠在门框上,单手托肘,另一手举着一个银色托盘,上面摆着一些食物。
那双狭长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单边眉头挑得略高一些。
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泛着柔亮的光泽。
那天看起来被木头扎到了,眼下看起来却并没有什么,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
门打开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这该死的门,为什么不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这个门把手不会骂人?!
白瑞看起来很镇定地转回脸去,面对着船舱木板,想若无其事地把乱丢的镜子摆回去,但第一下却没拿起来,咚地一声磕回桌面,镜子顿时四分五裂,从木框里脱离出来。
“……”
周围空气似乎死寂一般的沉静。
尴尬,太尴尬了。
白瑞背对着的身影看不出,但是耳垂和耳朵尖尖已经覆上了一层薄粉,从船舱浑浊的玻璃照进来的阳光斜斜映着,照的耳朵尖尖上薄薄的绒毛都氤氲了暖色光韵。
“咳咳。”
白瑞直起肩背,却没有回头,声音刻意绷的很平:“什么事。”
阿巫抿了一抿唇,克制住了唇角的笑意。
心情颇为不错地说:“刚刚在船上找了找,找到了一小袋米,听说身体不舒服的人消化也会不良,一开始还是喝点粥比较好。”
顿了顿,兴致勃勃的开始自荐:“等殿下好了,殿下一定要尝尝我做的墨鱼汁煨水蛭,还有黄油蚂蚁猪笼草。我都很拿手,虽然没亲口尝过,但是别人吃过,好吃的都晕过去了呢。”
“……”
水晶球前的黑龙:“呕~!”
黑猫撇着嘴,控制不住地用爪爪捂着鼻子,安慰道:“那年你还太年轻,不怪你……”
白瑞终于控制不住回过头,看着阿巫:“确定是好吃的晕过去了?”
阿巫歪头微笑,狭长的眸子笑得眉眼弯弯:“不然呢?”
“是品尝美食的体质太弱了吗?”
他甚至怀疑了对方体质,都没有怀疑自己。
黑龙:“呕——!”
黑猫双眼拉成两道横线,帮黑龙顺背:“体质太弱,还得练。”
“……”
白瑞没说话,静静看着面前高大的阿巫。
其实内心有点挣扎,不知道自己第一眼醒过来,应该怎么面对阿巫。
“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其实白瑞是想问,是你帮我临时标记的吗?
但是话到嘴边,突然觉得这没法说出口,自己像是个被玷污了清白的可怜omega,于是硬生生改了口。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说出来的话太奇怪了。
虽说知道都是男的,但那种情况下……总之还是令人羞愤的不敢直视对方。
所以白瑞看了阿巫一会,说完话,就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阿巫那张立体惊艳的脸上挪开了。
屋子里有淡淡的清爽洗涤药草的香味,驱散了逼仄难闻的气息,但难免的,成年累月不怎么见阳光的室内,还是有一些空气不流通闷出来的烂木头腐味儿。
还有,就是暂时谁都没说话的沉寂。
空气里都是大剂量的安静。
两个人一个站在屋里,一个倚靠门框,注视着对方,有种酒吧里和帅哥酒后一夜荒唐,醒来后相对无言的沉默。
阿巫没什么反应,走过去,把银质托盘放在了桌面上,挨着白瑞站着。
那碗热腾腾的白粥摆在手边,散发着勾人的饭食香气。
“是,不过这都是小事,殿下没有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吃点吧,您身体太虚弱,需要进食。”
终于,阿巫好听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白瑞抿了抿唇,垂眸看着冒着热气的粥。
犹豫了一下:“你做的?”
阿巫拿起小调羹,放进碗里,摸了摸碗的外部,似乎是在确定烫不烫,感觉到体温可适应之后,端起来,递到白瑞眼前。
“是啊,殿下,我刚才偷偷喝了一点,虽说不太理解为什么东方人身体欠妥都要喝什么都不加的白米粥,但意外的味道还不错,您已经昏睡两天了,吃点东西对你恢复有好处。”
已经昏迷两天了吗,怪不得这么饿。
不说还不觉得,这会闻到递到面前的白粥响起,胃里突然席卷起一阵火烧火燎。
胃里空空实在不好受,白瑞把目光在阿巫和他手里的白粥上来回梭巡,终于,略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你没放那些奇怪的东西吧?”
阿巫端着碗,手悬在白瑞眼前,眉头不自觉挑了挑:“什么‘奇怪的东西’?”
顿了顿,白瑞:“就是……水蛭,猪笼草,蚂蚁什么的……”
这种东西,别说做成食物了,只是从嘴里说出来,就已经非常令人不舒服。
白瑞说的很艰难,但是阿巫手里的碗却没有放下来,反而歪着头看白瑞:“殿下希望放还是不放?”
香喷喷的粥就在嘴边,白瑞控制不住咽了口口水。
阿巫修长的手指捏着银质调羹,在瓷碗里轻轻搅动,银质调羹撞击碗沿,发出清脆悦耳的当当声。
随后,故意一般,舀起了一勺,悬停在碗上空。
他垂下眸子,长睫眼睛的眸子里,映着调羹上飘荡的白烟,睫毛有点氤氲。
两个人静待半响,阿巫把手里的银汤匙递到白瑞唇边,歪头一笑:“放心吧,这里面除了米就是过滤的纯净水,殿下安心吃吧。”
“……”
那香喷喷的一勺粥递到自己唇边,白瑞有些失色的唇抿了一下,最后还是配合地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