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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对?男女婚姻之事毫不上心,一心都铺在?茶馆经营上。”和渡择笔,“这次家中父母想为?她择婿,她倒不是坚决不肯,只说了?两个条件:其一,她要对?方品貌俱佳、家中和乐,其二?,她要对?方一生?只娶她一人。”

“这两个条件并不过分呀。”燕冬挽袖煮茶,“令妹品貌俱佳,本该同等要求夫婿,她想要夫婿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又有何不可?”

“话虽如此,可何其困难。”和渡说,“小?公子?您瞧,但凡是家中有点家底的,哪个只肯要一人?”

燕冬辩驳,“我爹娘就是。”

和渡笑了?笑,说:“国公郡主少年夫妻,伉俪情深,引为?佳话,可既然是佳话,说明这本就十分难得。”

“也是。我们家从我曾祖父那辈起就是如此,我爹这一生?只爱我娘亲,我二?婶当?年难产,一尸两命,这么多?年,我二叔也没有续弦再娶。”燕冬捧着脸,盯着冒热气的茶炉子?,“所以不论外面的人如何选,在?我看来,非真心喜欢不娶不嫁,娶嫁便一人。”

和渡转头看向燕冬,小?公子?面容含笑,目光温柔,似透过袅袅热烟在?看某个人。他愣了?愣,突然想起先前听说小?公子?已有心上人了?。

是谁呢?

和渡绞尽脑汁,都不觉得谁像那个心上人。

“小?公子?有想娶之人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有。”燕冬说,“我好想把他娶回家。”

他如此坦诚,和渡既高兴,又有些苦涩,可苦涩远不如高兴。

“小?公子?能遇到良缘,实在?很好。”和渡真心地说,“下官祝小?公子?早日得偿所愿。”

“承你吉言。”燕冬偏头看向和渡,略有些苦恼,“可是这件事不好办。”

和渡放下笔,走到茶几旁落座,说:“小?公子?遇到麻烦了??”

怎么走了?!暗卫拧眉,和渡这一走,两方楼阁视线齐平,他就看不清这人的动向了?。

没曾想不等他想办法,那边和渡又出现在?窗前,竟然将开着的半扇窗关上了?。

要做什么!

暗卫大惊,立刻拿出鹰哨召唤同僚,速速报信!

“关上窗,很快就不冷了??”和渡转身看向方才?缩了?缩脖子?说冷的燕冬,担心道?,“或是下官出去叫人端个火炉子?来?”

“都三月了?,火炉子?倒是用不上。”燕冬笑了?笑,煞有介事地说,“关上窗,没了?冷风,我好多?了?。和大人,请坐吧。”

和渡“诶”了?一声,转身又回去坐下了?。

“从前四殿下还是我长兄的时候,他并不乐见此事。”燕冬眨了?眨眼,若有其事地说,“连带着家里的其他人也不看好。”

“这是为?何?”和渡想了?想,“是殿下希望小?公子?先专心学业吗?”

燕冬摇头,“所以我很纳闷呀。和大人,你也是当?哥哥的,如若令妹突然有了?想嫁的心上人,你会不同意吗?”

“做哥哥的自然是希望妹妹幸福,她能遇到良人,下官自然高兴,可也会担心她遇人不淑。”和渡看着燕冬,“殿下从前不看好此事,或许也是担心小?公子?情窦初开,遭人哄骗,错付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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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有这样?的担忧是情理之中,可燕冬不禁又想起燕颂的那记目光——那日在?审刑院,燕颂审问他是否又梦到不三不四的人,是否相中了?谁的那记目光。

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目光和语气,那会儿的燕冬打了?个寒颤,直觉所谓的平静等同于危险,可那会儿他读不懂,此时仍然不明白。

燕颂那样?,到底是出于对?弟弟的担心和掌控,还是其实也有一分嫉妒呢?

唉,燕冬揉了?揉脸,没道?理地恨道?:可恶的燕颂!

若是燕颂没有这般老成持重、难以看破就好了?!

若是他真是燕颂嘴里的小?狐狸,成了?精能读懂人心就好了?!

算了?!

燕小?公子?自顾自地原谅了?燕颂和自己,茶烟升腾,他提壶倒茶,行云流水,说:“这个喝着和新鲜冲开的咸樱桃茶略有不同,尝尝。”

“多?谢小?公子?。”和渡捧茶,待稍凉了?两分便小?口一抿,燕冬瞧着他,他热了?脸,小?声说,“入口咸香清甜,下肚再回味,便是悠长的茶香了?。”

燕冬颔首,正要说话,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小?公子?。”

是当?午的声音,燕冬说:“怎么?”

“六殿下找您。”当?午说。

六皇子?是燕冬看着长大的,两人自小?就亲,燕冬在?家里是个弟弟,到了?六皇子?跟前就很喜欢充当?哥哥,六皇子?也很信任他。

燕冬闻言让和渡继续作?画,起身出去了?。

“小?六在?哪儿?”他问。

“在?楼下斗室。”当?午说。

燕冬点头,转身下楼,当?午偏头看了?眼闭上的房门,跟了?上去,在?一楼楼梯口停步,没有跟着燕冬进去。

所谓斗室,室内狭小?,桌椅榻具而已,室内幽幽两盏灯,殿下站在?桌前作?画,身形比六殿下又长又高。

燕冬愣了?愣。

他这是被唬了??

“哟。”燕冬倚在?门框上,一挑眉,“小?六,半天不到就蹿个儿了?,都和你四哥一样?高大啦?”

“小?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过来,关门。”

好强势的小?六,燕冬不敢反抗,关门走到桌边,瞧了?眼桌上的话,清泉石径,梨花青山,是方才?路上能看见的景色,可不如他所见的清新明媚,云烟缭绕,灰蒙蒙的。

所谓练笔练心,见字如人,燕颂此时的心情可见一斑。

燕冬抿了?抿唇,没了?说笑逗弄问罪的心思,伸手抱住燕颂的胳膊,轻声问:“出什么事了?吗?”

燕颂闻言停笔,抽离出来如局外?人一般再看自己的画,暗气甚重。他微微蹙眉,偏头看向燕冬,对?方眉心皱着,很忧心地盯着他。

“……无妨。”燕颂收回目光,淡声说,“方才?来的路上遇见几个小?孩子?,哭冽冽的,吵得我头疼。”

燕冬闻言笑了?笑,让燕颂坐下,走到椅背后伸手帮他揉按,说:“我小?时候也常哭。”

燕冬是个鼻涕虫,岂止是常哭,简直是爱哭。燕颂笑了?笑,说:“他们又不是你,且你哭起来不吵闹,很叫人怜爱。”

“嘿嘿。”见没出什么大事,燕冬放心了?,又有心思问罪了?,“你做什么假扮小?六骗我下来?当?午这个叛徒,看我不收拾他!”

“当?午本就是我放在?你身边的钉子?,保护你,替我盯着你,谈不上背叛。”燕颂说。

“行,那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说他,说你。”燕冬用指头戳了?下燕颂的肩膀,审问道?,“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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