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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生生吓晕了过去?。
“嘿,胆儿?忒小,为何要犯这弥天大罪呢?”燕冬纳闷。
“许多人做坏事前?都梦着自己能?成,只梦着自己能?成,因为成了后的好?处诱人啊。”崔玉说。
燕冬点点头,示意一旁的校尉让人醒来后在供状上签字画押,说:“先别押回院里?了,你们就在这里?守着他,若是敢跑或是有别的动作,直接宰了。我等等宫里?的旨意。”
校尉应声。
燕冬看了文心一眼,说:“你做得很好?,待事情了了,我自会请朝廷褒奖你。”
“不敢,举手之劳。还春闱公平,就是对我等考生最大的褒奖。”文心捧手行?礼。
“你是个?稳重的人,我就不多嘱咐了。”燕冬说。
文心说:“燕大人放心,方才之事,在下毫不知情,绝口不提。”
燕冬点头,示意任麒和崔玉带着人去?隔壁房间歇息,自己则走到窗前?站定,他没开窗,兀自徘徊,猜测承安帝的心思。
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无?非是仗着圣体违和渐不理事,若借机生事成功,陛下权威大损,这其实就是在拐着弯儿?的逼陛下早立储君。与此同时,通过售卖考题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控制本次春闱的选拔名单,并且将这部分考生拉拢入自己的阵营,来日就是羽翼。
此时,陛下立刻阻止开考便是在叫停这场不公平的阴谋,但必定会引得人心惶惶,权威受损,若不立刻叫停,就可以来一招瓮中捉鳖,将考院中不老实的考生揪出来,然后再仔细地查他们背后的人。
星月渐出,“龙门”大开,考生们提着各色三层考篮排列跨“龙门”入考院。
王樟身穿官服,居高临下地站在门前?负责带队搜检,他本也?会是这群人中的一员,为了那些?个?位置挤破头颅,可如?今他已经有了官身。这世间的路,还是捷径好?走啊。
堂上,主?副考带领众监考及其他官员参拜神祇,随后主?考在众人的见证下恭敬地取出匣子,揭封,取出试题交予副主?考,去?往考院宣读。
副主?考一行?人方走到门口,就被一人堵了回来,堂上众人惊诧看去?,校尉抬刀挡开朱红大门,露出一身常服玉色罗袍的燕冬。
副主?考一行?人被迫退后,乌侍郎上前?捧手,眉头微微拧着,“燕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乌侍郎,诸位。”燕冬言简意赅,“今儿?这场出了纰漏,先暂时别宣读今日的试题。”
副主?考震惊地说:“这怎么行??”
燕冬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没说话。
“敢问燕大人可是事出有因?”乌侍郎拧眉看着燕冬,好?似在看一个?不懂轻重的孩子,“春闱考试何其要紧,举国瞩目,不是可以儿?戏的!”
堂上众人闻言纷纷喁喁私语起?来,看向?燕冬的目光不自禁地变了,或者说,是袒露了。
他们本就不信也?不惧怕燕冬这个?人。
和渡在人群中蹙眉,正要上前?说话,就听燕冬说:“我星夜来此,必定是出了要紧的事,否则来溜达腿儿?的吗?有人在富文楼售卖考题——”
众人惊哗,燕冬伸手夺过副主?考手中的试题看了一眼,暗自松了口气,“巧啦,今日的策论题正是这道:正士风而行?古道,一字不差。”
后面的任麒等人闻言也松了口气,题目一样,事情就坐实了!
燕冬看着乌侍郎,目光微沉,“乌侍郎,你是主?考官,题是你出的,试题是在你们礼部封箱严管的,你能?说说为何在开考之前就有人贩卖考题吗?”
那双茶水琥珀似的眼睛,此时竟让乌侍郎看成了另一双眼睛,幽如?深潭。他吞咽口水,说:“此事必有鬼祟!”
“鬼祟是谁?”燕冬咄咄逼问,“不是主?考漏题,那就是看管过程出了纰漏,礼部,禁军司,谁来负责?”
乌侍郎没有说话,一群礼部官员也?噤声了,这是一不小心就要杀头的罪过啊!
“此事当?然有鬼祟,而且在我看来还不止一只,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开考。金大人,”燕冬看向?副主?考,“你去?院门候着,等宫里?的新试题,如?常宣读,旁的一字不要说,不要让学生们惶惶,否则我审刑院的刀太快,难免不认人。”
副主?考捧手行?礼,连忙快步出去?了,任麒看了眼燕冬的脸色,亲自带人跟了上去?。
“大人,咱们要不要过去?啊?”角落里?,木湛远远地望着大堂上,“情形不妙啊。”
王植看了眼乌侍郎微微佝偻下去?的背,瞬间就明白了,春闱出了要命的纰漏。目光稍微一挪,落在燕冬的背影上,顿了顿,他收回来,微微摇头,“不必,燕大人办事利落。”
“燕大人这么快就收服了审刑院那些?人,瞧着都很恭敬顺从。”木湛钦佩又忌惮地说。
“燕大人自然有他的好?,但审刑院这个?地方嘛。”王植摇了摇头,抬眼看向?皇宫的方向?,审刑院这个?地方,早就被燕颂拿住了。
他们认燕颂。
所以啊,燕颂和燕冬虽然要避嫌,不能?同路,但一直同行?。
校尉们把住了每一隔间,重新搜身,他们审刑院的跟刑台打交道惯了,搜身本事一流,很快就找出二?十多个?夹带策题答案的,藏在靴掖里?的、袖口夹层的、笔头暗缝的、裤兜里?的……各显神通。
“狗崽子们,让你们来考试,真真是屈才了!”任麒气乐了,大手一挥,“来啊,堵上嘴押下去?关起?来!”
考生们目光相随,有人询问,任麒握刀瞥了一眼过去?,说:“好?好?考试,没你们的事儿?!”
燕纵护送吕鹿将陛下钦点策题送到副主?考手中,赶在钟声响的下一瞬当?场宣读。
燕纵绕着考院走了一圈,吩咐说:“东圊,墙根儿?,哪怕是狗洞也?不能?放过,五步一人,给我堵死了!”
禁军应声,训练有素地拉开距离。
燕纵吕鹿一行?人去?了大堂,礼部一行?人都站在一旁,燕冬正坐在主?座打瞌睡。人前?,燕纵忍住了,没揉搓弟弟的脑袋。
“燕大人。”吕鹿向?燕冬行?礼。
燕冬睁眼,起?身回礼,客气地说:“小吕公公。”
两人走到一旁,燕冬轻声问:“圣体如?何?”
“陛下无?碍,燕大人不必忧心。”吕鹿答完,转身看了眼乌侍郎,如?常对燕冬说,“陛下说夜深了,就不让燕大人来回折腾了,此事由您会同刑部、雍京府一道办理,至于考院巡查之事,由奴婢和燕副统领来。”
“好?。”燕冬看了眼乌侍郎,“乌侍郎,请吧。”
校尉把人押下去?了,燕冬出门时瞧见远处的王植,上前?把事情说了,“此次一道办差,还请王府尹多指教。”
“燕大人客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