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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哟,”崔玉揶揄,“方才是谁坐不住拉我?们出来瞎溜达的?这会儿怎么又急匆匆地要回去呢?”

“你管我?!我?乐意!”燕冬将带领他们溜达的任务交给了燕姰,陪同燕颂回花厅了。进入院子,他把燕颂推开,让他自个儿先去,转身钻进厨房瞧瞧熬的牛乳好了没有。

先前腊八的时候准备了好红枣和核桃,剩下的叫燕冬拿来炖汤熬牛乳了,冬日喝着暖身子。

燕冬端着托盘进入花厅,燕颂正坐在主位和崔家夫妇说话,抬眼瞧见燕冬,当即起身迎上去接过托盘,说:“你忙个什么?”

燕冬觉得被?小?瞧了,屁颠颠儿地跟着燕颂走到桌前,一面?拿小?碗倒牛乳,一面?说:“那我?没事?儿做嘛,好心伺候你们喝碗热的,还被?嫌弃。”

“谁嫌弃你了?”燕颂说。

燕冬仰头对准燕颂,说:“你你你你你就是你!”

燕颂失笑,抬眼示意下人将小?碗端给厅上的人,微微低头对燕冬说:“没嫌你,雪地路滑,怕你摔着。”

“哎呀摔不了,我?特意绕廊下走呢,没走雪地。”燕冬说。

燕颂说:“我?们冬冬怪聪明的。”

“可不可以用?高明的方式夸我?呢?”燕冬为难地说,“这样显得我?不是很?聪明,只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或是被?我?迷住了眼睛神?智,没道?理地夸我?而已。”

燕颂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把燕冬的脸,一时移不开眼,那毛绒绒的风帽兜住了燕冬的大半张脸,脸颊肉嘟嘟的,捏着特舒服。

“你在看什么啊?”燕冬察觉到燕颂的目光,好奇地问。

“就是没想到,”燕颂顿了顿,温声说,“熊也有这般可爱的。”

诶,燕冬先是纳闷,没反应过来,过了一瞬猛地变色,叉腰说:“你骂我?长得像熊!”

不是长得像,是穿得像,白袄袍白棉靴外加白裘白风帽白围脖,从头裹到脚,看着就暖乎乎毛绒绒的。

燕冬才不管呢,叉腰挺胸撞了下燕颂,成功把对方撞退一步。他得意地笑,不经意间一瞥眼,对上五双含笑的眼睛。

诶?

诶!

燕冬这才想起来,他们还在花厅呢,长辈们都?在,顿时昂首挺胸做个正经人。

咳,燕颂收敛表情,将小碗放到燕冬手里,让他暖手,说:“拿勺子喝,别烫着了。”

“嗷。”燕冬端着碗,在长辈们的目光打趣中去外头的暖棚里了。雪球和葡萄正叠在一块儿发呆,见他来了立马打滚求抚摸,燕冬走到软垫上坐下,把碗放在矮几?上,伸手给两只狗按摩。

晚些时候,燕颂进来的时候瞧见燕冬大剌剌地躺在软垫上,怀里圈着两只狗,正舒坦呢。

“驰骛回来了,咱们该用?晚膳了,狗大王。”燕颂走到燕冬跟前,蹲下拍拍他的后腰。

狗大王翻了个身,平躺着看向燕颂,没说话,尽管伸出双手。燕颂笑了笑,把他拉坐起来,再伸手抄起他的腋窝,将他抱了起来。

双脚沾地,燕冬伸了个懒腰,说:“这里头暖和,我?都?困了。”

“用?了膳就早些回院里歇息。”燕颂牵着燕冬出了暖棚,往膳厅去,顺廊拐了个弯,里头传来众人的说笑声。他微微偏头对上燕冬惺忪的眼,茫然?又可爱的样子,不由得捧起那张脸,俯身亲了亲燕冬微红的眼皮。

“不要勾我?!小?心我?狼性大发不顾一切就在这里办了你!”燕冬严肃警告。

燕颂失笑,拉着燕冬进入膳厅,圆桌旁众人已经坐好了,将主位和旁边的位置留了出来。燕颂没多?说,在门口帮燕冬脱掉风帽围脖等,拉着他一道?入座。

燕冬吸了吸鼻子,下一瞬面?前就出现一块油纸包,是燕纵顺路给他带回家的麻辣兔丁。

有麻辣兔丁就是哥,燕冬立刻主动伸出头,方便燕纵摸他。

燕纵摸了,燕颂也要摸,燕冬趁机讹诈,“你没给钱,不许摸。”

燕颂自有本?钱,说:“我?给你暖被?窝。”

那敢情好,燕颂拿筷子喂了燕颂一口兔丁,问:“香不香?”

燕颂叹气,说:“忒辣。”

今夜的主菜自然?是羊肉锅子,浓滚滚的奶白汤锅、一叠叠薄肉片、特制的酱料酱菜端上来,香气顿时弥漫开来。门窗大多?关着,只留下一扇门开着,拿门帘和座屏挡风。

久未相见,自然?少不得喝几?杯,燕冬也要喝,酒杯拿出去了却突然?想起什么,瞥了眼身旁的人。

“今夜可以喝,”燕颂说,“但不许豪饮。”

“是!”燕冬当即给自己满上一杯,是葡萄酒,清爽甘甜。他抿了抿唇上的酒液,拿干净筷子烫了薄薄的一摞羊肉放在酱料碟里,转头孝敬燕颂。

“哟。”燕颂说。

燕冬昂首挺胸,颇为高傲地瞥了他一眼,说:“快吃。”

屋内欢声笑语,热烟扑鼻,屋外风雪簌簌,突有烟火声响起,自北方升天,窗户亮了一瞬。是宫里按照年节前后一月内一日一小?放、三日一大放爆竹的旧例,开始放烟花爆竹了。

燕冬最喜欢凑热闹,这里又没外人,索性端着个小?碗跑到门前探头出去,自顾自地说:“是小?长龙的烟花!”

身后果然?传来燕颂的声音,“嗯,好似和去年不一样了。”

燕冬闻言细细地端详了一番,懂了,“没去年的肥,这条更?健硕威武。”

说起肥,他又捧着碗回到位置上,往碗里搛了一勺肥蟹豆腐。

燕颂跟个尾巴似的,跟着燕冬回到座位,崔玉见状偷偷撇了下崔珏的胳膊,小?声说:“瞧瞧,多?恩爱,走哪儿跟哪儿。”

崔珏看了眼被?抖落进碗里的鱼块,说:“与你何干,好好用?膳。”

“这可是我?促成的小?鸳鸯,怎就与我?无干?我?可是大媒人,等他俩婚宴的时候,我?要坐主桌。”崔玉说。

崔珏说:“你本?来就该坐主桌。”

崔玉说:“对哦。”

一顿晚膳用?了将近一个时辰,出去的时候天黑漆漆的,雪幕压得不见半点?星月,好在满府彩灯依旧焜耀。

“我?吃的好撑呀。”燕冬摸着肚子,倒在燕颂背上,脑子晕乎乎的。

“这是喝多?了。”崔拂来摸摸燕冬的脸,被?燕冬逮住手,用?热乎乎的脸狠狠蹭了两下。她笑了笑,哄着说,“快回屋歇着吧。”

也没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燕冬点?点?头,转身和舅舅一家告辞,拽着燕颂走了。

“坐暖轿吗?”常春春上来问。

“颠得慌。”燕冬说,“走着。”

常春春退下了,燕颂跟着燕冬顺廊往前走,路上说:“背你?”

“别呀,才用?了膳呢,不能使力。”燕冬老气横秋,“会肚子痛。”

燕颂没强求,见燕冬迷迷糊糊的,突然?松开燕冬的手,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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