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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就是用这样的血在他身上写下“新娘”的生辰八字,就和民间流传的诅咒娃娃一样,以此做成替身。

只不过,我拿不定主意的是该写我自己时间,还是新娘的,而新娘的日子又有两个,一是骗过了万家的生辰,二是新娘的真实生辰。

究竟哪一个才能让仪式与原世界达成一致呢……

未作太多思考,我开始在他身上“落笔”。

——既然不确定,那就干脆三个都写吧!

其实还有一件想不通的事——他为什么能使用术式。

不过这疑点本身无足轻重,纵然能使用,那也是阉割后的版本,再则,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

写完三条时间,搭着手帮忙把新娘的衣服给诅咒师穿上,因为尺寸不合看起来不伦不类,但我想外面的人应该不会介意。

大功告成。

“我自己带他去就好了,你们三个留在房间吧。”五条悟说。

“好。”硝子果断点头,她看起来很疲倦了,应该不想再掺和。

“我倒想去看看呢。”夏油杰说。

“你们俩再露脸不方便吧,别又跟人打起来了。”我说,“所以还是我去吧。”

“不,我的意思是秋也不用来的啊。”他说,“你也是他们的‘目标’吧?”

“不会有问题的,”我摆摆手,振振有词,“先前换衣服时用狗血在身上画过符了,比起我,他们更会认同那家伙呢……我跟着去也能以防万一用备选方案。”

后面那句是借口,其实只是想亲眼见证这个嚣张的家伙怎么死的。

“这也行吗……那好吧。”五条悟妥协说。

*

随着时间推移,宴席上的宾客们越发不耐烦,他们时不时神经质地高声大喊,或无故对人谩骂,有失去理智的趋势。

直到两道人影出现。

“来了!”

“祭品到了!”

“哎呀,等了这么久,再等下去时辰就过了!”

超过百余人的视线看过来,终于不是那种悚然的眼神了。

焚香炉正燃着烈火,偶尔发出嗡嗡响声,盖口是开启的,正方架上了供人攀登梯子,那是一条通往痛苦地狱的道路。

“不是一直在念叨结束吗,现在是时候了,自食恶果说的就是如此啊,”五条悟略有惋惜地拍了拍“新娘”的肩膀,“去吧,到炉子里。”

随着话音落下,“新娘”脖子上的佛珠有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迫使他向焚香炉走去,他说不出话,眼里透着无尽的恐惧与憎恨。

与之呼应的是宴席上一阵又一阵的高声欢呼,是荒诞的喜悦。

鲜红的身影爬上高梯,然后坠楼,“咚”的一声闷响,炉内火焰发疯般地肆意狂舞,将里面撕心裂肺的哀嚎与咒骂吞没。

如墨般夜色下,火舌如嫁衣一样鲜红夺目。

“紧张吗?”五条悟在我旁边悠然开口。

温和的语气与那些喧嚣格格不入。

“什么?”其实是听见了,只是没理解他的用意。

“万一行不通呢?”

“不会有万一,”我说,又转而笑道,“真不行,那就一起死在里面好了。”

“干嘛这么阴暗啊。”回答似乎出乎他意料,他摇摇头。

“那还问?”我不满地说。

“嘛,总之可以放心了啊,”他扬起头,望着天幕,“你看,世界在恢复。”

随着炉内的嚎叫戛然而止,欢呼也褪去。

那些镇民动作蓦地定格住,与刚入镇时如出一辙,只不过这一次没再凝视我们,而是翻起眼白,愣愣出神,宛如被抽走了灵魂的一具具躯体先后倒下。

稀薄的雾气逐渐浓稠,厚重的白气将周围景象全数笼罩吞没。

没用上多久,目之所及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唯独那鼎炉子还屹立着。

“是我错觉吗,它在缩小?”

但又好像在远离我们,失去了参照物,一时间辨别不出究竟。

“是在变小……但好像离我们原来越来越远了,它在移动。”

“快追!”我说着已经先动了身。

“喂,别擅自行动啊!”

声音从背后响起,很快跟了上来。

“怎么距离完全没变过?”我说,不仅没有缩短,还越来越远了。

一跟枯枝样的物件从炉子内部飞了出来,实在猝不及防,我和五条悟都为此一愣,脚步不自觉顿了下。

与此同时,白雾迅速退散,深暗的夜色,皎洁的明月,以及茂密的树林呈现在眼前,是色彩绚烂的真实世界,这一刻,久违地体会到了现实世界的亲切。

前方有人在快速移动着,身体摩擦着茂密的枝叶,簌簌作响。

五条悟将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说:“这个……难道是宿傩的手指?”

“秋。”随手抛向空中,枯槁如枝的咒物准确落到我眼前,下意识地接在手中。

“手指放你这,前面的家伙大概是诅咒师的同伙,他把香炉带走了,我负责追,秋你去跟杰、硝子他们汇合。”

“哦。”

有想过跟五条悟一起追,毕竟这群家伙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但大晚上视线不如白天,又是在山里,只有五条悟那双特别的眼睛才能让行动不受环境影响,我强行跟上恐怕会成为拖累。

低头瞧了眼那根成年男性的枯指,如蜡的触感从指尖传递。

不过这东西为什么会在香炉里?而且,完全没有特级咒物的感觉啊……这就是承载了千年前诅咒之王残存力量的残肢?

实在有些平平无奇……

仿佛是感知到我那份轻视,手指像是活过来地触动了。

——它本身没有反应,而是仅凭借着肢体接触,一股穿越数千年的古老气息毫无征兆地攻击了内心。

最先是耳鸣,在一阵嗡鸣中外界世界被隔绝了,然后是尖啸的嘶吼,无尽又疯狂的嗤笑环绕,眼睛自动忽视了真实的山林景象,在一片混乱与如走马灯的场景中穿梭中,最终在极为壮观的骸骨血海停下。

背后感受到不加掩饰的探究的视线,我转过身,一片血红的汪洋,遥遥望去,由骨头堆积的小山上坐着个男人。

他穿着款式简单的和服,有两张面孔,四条手臂从宽大的和服袖口穿出来。

不用作太多思考,这家伙就是两面宿傩,而且很明显他还保持着自我意识。

视线交汇,骨堆上的男人扬起手,朝我指来,像是发现极为新鲜事物,流露着好奇与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一指似乎拉近了我和他之间相隔的距离,转瞬间我来到了骨山之下,脚踩在血水里引起我一阵反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进入诅咒之王的内心世界,但这种处境相当不妙。

居高临下的俯视投来,他嘴唇泛着肆意的笑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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