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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还真是把杀猪刀啊……

“哈哈,这些年顾着享受去了,一不小心身材就走了样。”瞧我质疑的眼神,他坦率道,“听说东方家和禅院联姻了,可真好啊……最近置办了几套新宅子,有空去我那玩玩顺便再看看格局吧……老实说,这么多年来,除了你看过的那套别墅,其他房子怎么都住不习惯。”

“可以啊,不过现在稍微涨价了。”我眨了眨眼睛,不客气说。

“钱是小事。”他大笑道。

说起这个立川,其实好像有点来头——光是作为非术师能出席这种全是咒术界人士的场所就能看出来了。

而实际上,立川他父辈,听说是咒术总监会的长老之一。

日本的咒术界构成很有意思,御三家虽说有名望,但掌控咒术界话语权的是一群非术师组成的总监会,这个总监会与御三家存在着难以言明的抗衡感,可惜御三家本身就不团结,因此权利的天平开始向总监会倾斜。

而多年来长老团的势力早就根深蒂固了,以至于外人想要加入总监会几乎不可能,一代代传下来,这些手捧权利的家伙又真把自己当成了古代的封建制度的王公贵族,不把除他们以外,甚至包括咒术师的人放在眼里,一边通过打压咒术师巩固高不可攀的地位,一边遇到来自咒灵或者诅咒师的威胁时又只能指望咒术师伸出援手。总的来说,总监会是棵表面屹立不倒,暗地早就腐朽不堪摇摇欲坠的大树。

曾经外公偶尔与他们有过来往,每次回来都会不屑一顾地念叨,说他们自私又自大,把咒术师从人类群体分割出来,不考虑咒术师的立场,总有一天会自取灭亡。

思绪间,两名成年人展开了成年人之间的话题——谈生意。

立川的儿子,立川夏彦也和直哉打起招呼,那胖子少年有意无意地将视线落在我身上,丑陋的脸上投来的目光令我生出说不上的恶心感,直哉似乎也注意到了,也不经意地看向我。

“你去哪?”

准备脚底抹油时,被直哉叫住了。

“厕所。”如果他还碎碎念,我就问他是不是要一起。

“哦,别乱跑。”

这家伙很罕见地没有嘴碎上两句。

离席前望了眼人群集聚最多的方向,准确来说是长辈领着自家年轻女儿所簇拥的位置,五条悟应该在那里吧,之前还说什么找机会一起溜,结果他自己根本出不来。

哎,对男人就不能抱有期待啊。

正看着出神,走到外廊的拐角处,迎面与一个陌生人撞上了。

对方体格很结实,碰撞之下我退了一步。

“啊,抱歉抱歉,是我没注意。”对方先一步表示起歉意来。

循声抬头,是个穿着日式传统服饰的中年男性,五官给人一种极具威严的感觉,偏偏脸上挂的是和蔼的笑容,显得有几分不协调。

“哦呀,这不是东方家的小姐吗?”他继续笑着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相遇啊。”

“你认识我?”一开始并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是某个家族的长辈罢了,但当目光注意到他额间的缝合线后,一下就被吸引了,有种怪异的感觉——事实上让我协调的,应该是这道缝合线吧。

“御三家里怎么会有人不认识东方秋呢?”他说着自我介绍起来,“加茂秀信,加茂家的长老。”

“请多指教。”用惯用的打招呼方式和他说道。

“幸会。”没想到他说出一句中文,又叹了叹气,“可惜我们家嫡系没有适龄的男子啊,否则加茂或许也能有机会。”

“额头上的疤痕是做过脑部手术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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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一滞,可能没想到我会直截了当地询问别人的脸上缺陷,略有尴尬说:“是啊。”

“会这么明显吗?反转术式也不能让它愈合?”

“特地去治疗麻烦了,日本能治愈他人的反转术师本就不多,而身为男子也并不是很在意脸上的伤疤。”他解释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就是看起来很奇怪。”我说。

“可能比较少见吧。”他干笑两声。

“没别的事就先走了哦。”

他点点头:“后会有期。”

告别那个奇怪的男人,重新在屋内转悠。

事实上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这座宅邸明显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不会存放一些值得我去探索的东西。

于是去洗漱间冲了把脸后,从正殿的后门出去,打算个偏僻又安静庭院角落,打发无趣的应酬时间。

隔着一方正殿,后边是人造山水景的庭院,浅水池塘内养了不少颜色绮丽的锦鲤,皎洁的月色下鱼鳞时而闪耀着光彩,像一条条随时会化身成人的妖物。

“东方秋?”身后忽然传来不确信的呼唤。

这一声听起来非比寻常,因为那人用的是华国语。

疑惑地转过头,望见一名身段单薄且修长的少年走了过来。

“我说怎么那么眼熟,真的是你!”他一脸欣喜,然而这份欣喜中却散发着不那么友好的笑意。

我记得这个家伙,曾经是同班同学,叫什么倒是给忘了,只知道他在我手上吃过不少苦头。

我没说话,只见他自顾自开口。

“原来传言是真的,停学后你被当做交易筹码送到国外联姻!是禅院家对吗……哈哈,听说他们家是那种女人地位低下,男人可以肆无忌惮娶侧室的传统封建家族,真不可思议……原来你也有今天!?”他说着畅快地大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在这里日子不好过吧?”

听完他一阵叨叨,我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是谁来着?”

他一下怔住,反应过来瞬间恼怒了:“你!”

面红耳赤地咋舌,抬手指着我,眼看就要暴怒,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又冷静下来,“是谁让你停学的,不记得了吗?”

“噢,原来是被丢到臭水沟里的杂鱼啊,那里水好喝吗?”我微笑说,“断了的手脚似乎恢复的也不错,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

意识到我在戏耍他,神情一下阴鸷,但又因畏惧而不敢爆发:“有本事你在这里动手啊?外边还有那么多宾客,呵,你也不敢吧!”

“当然不会动手,我是很有原则的人,毕竟你现在没做什么让我恼火的事情……嗯,也可以理解为我最近心情不错,懒得计较。”

话虽如此,那原则的标准线其实也是随心情波动的。

“哈!这是什么笑话!你的原则就是无缘无故的霸凌吗!”

“霸凌?”我若有所思地回想着,觉得自己并没有毫无缘由地欺负他们。

“呵,现在想起来手脚还会隐隐作痛。”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受这种痛苦。”

“别一副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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