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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但交头接耳还未停下。
“对了,你这块新手表好酷,是不是那个限量版?!”
“眼光不错啊。”
“杂志上看到的,我也想买,可惜太难预定了。”
“嘿!下周我过生日,求老爸买的生日礼物!也不知道我妈会送什么,其实一直想要换台手机来着,但是又想要电脑。”
“真羡慕啊,我每次都是开盲盒,下次也要主动向他们提生日愿望!”
“有什么好羡慕的,该羡慕的是某个没爹没娘的吧。”
其实我没有走远,中途因好奇折了回来,就着教室外走廊的栏杆坐着,听他们能讲出什么新花样。
似曾相似的场景莫名又有些生疏。
我觉得自己应该有好一阵子没听见类似的话语了。
鬼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让我与人类产生隔阂的片段,它期盼我更能亲近咒灵一边。
我心知肚明那家伙的打算,但又不可否认,它传达的永远是真实。
“是啊,不过她没爹娘不也该怪她自己吗?”
“哈哈,她妈估计要后悔死了吧,生下这么一个怪物。”
“还不如一开始就掐死。”
“照你这么说,生都不该生。”
老实说,我很少有冲动的时候,至少不会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对人动手。
偏今天感觉无法容忍他们了,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让我不爽快,我也要叫它们感受痛苦。
风平浪静的午后,咒灵降临了学校。
教室的门被咒力震碎成渣。
浑身缠布的高脚鬼闪烁进教室,它高大的身影几乎顶到天花板,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未回神的学生们忘却呼救与反抗,它抓住某名学生的脑袋把人拧起,像投球般准全无误地甩出窗户。
玻璃哗啦迸裂,随后是沉重的落地声。
恐惧氛围终于爆发,人群开始尖叫。
高脚鬼分别又抓住两人,重复之前的动作。
我从一众慌乱走入教室。
有人逃窜,有人乱叫,也有人劝阻我停下。
而所有打算发动术式者,也全被丢了出去。
顷刻间,再没人敢打扰我了。
跳至窗沿,俯视望去,教学楼背后的草地上是几个痛嚎的杂鱼。
出乎意料地,此刻竟没觉得畅快。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照理来说,应该非常高兴才对。
而我将做的,是把那几个最惹我厌烦的家伙折断手脚,丢进臭水沟中——这是他们常常幻想的对付我的情景。
我没继续动作,迟疑地从窗沿退了下来。
这样做的话,又会有人念叨了吧,那些人是谁来着?
是哦,他应该不喜欢我做这些。
他见过其中一人,虽然那天表现得满不在乎,但不愿意归根究底追问细节的态度,让我隐约能猜到,他至少会不支持我如此使用暴力。
好像是过火了吧。这一瞬间,我似乎也能宽容地原谅那些杂鱼们,原谅过往所做的一切。
迷茫地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有下雨的势头。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来着?有种想要立即逃离此地的冲动。
“东方秋?!”教室门口,老师震惊地扫视一圈,冲到我面前,“你做了什么?!”
除她之外,其他老师也纷纷到场。
“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好解释的,要问就问他们——这种话没能说出口。
“你跟我去训诫室。”她面色严厉地拽住我。
“不行,”挣脱她的手说,“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什么?”
我突然醒悟,高声宣布道:“我不该在这里,我有想见的人了。”
如同唤醒沉睡者的咒语,猛地睁开眼,一整面素白的天花板映入眼眸。
这陈设是高专的医务室吧。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又陷入恍惚的回忆,杂乱无章的画面纷呈于脑内。
对了,我早就不在国内,也没在那个学校了,梦里的场景都是我停学当天发生的事。
那些过去似乎离我遥不可及。
而现实是我刚经历过一场战斗,差点死掉。
不过……那个应该不会也是做梦吧。
不知道那场战斗的最终结果,呆在过于宁静的病房变成一种折磨。
于是心怀不安地从病床上撑坐起身,肩膀传来令头脑清醒猛烈的痛感,将手臂上还在吊水的针头拔掉,我拖着沉重的躯体下地。
缓慢挪动到房门前,伸手想要拉开门,木质的侧移门以更快的速度自己打开了。
差点撞在迎面而来的胸膛上,隐隐可闻的夏日青草气息掩盖了消毒水的味道。
“这么快就醒了吗?”头顶传来少年熟悉的声音,不同于最后一次相见的沙哑嗓音,这回充满了活力,并且听起来有些高兴,“硝子预言说你还要躺一天欸。”
我微微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愣着做什么,”五条悟眨了眨眼,越过我望向房间里端,有些抱怨地说,“啊啊,怎么可以擅自拔掉输液啊,至少也得有身为病人的自觉吧。”
于是被他自说自话的拎起来,动作倒是非常谨慎,像对待易碎品一样被重新放回病床上。
呆愣地望着他把挂在腕间的塑料袋放至床头柜,检查尚未挂完的吊瓶,啧啧摇头拿出手机联系硝子,又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
“怎么了?”我迷惑问。
“应该是我来问吧,差点以为你患上了什么语言障碍。”他抬脚勾了下旁边的座椅,拖到病床前坐下,“眼睛正常了?”
“大概没问题了吧,”我回避他的视线,望着洁白的被褥说。“只是身体还很疲惫。”
悬吊的心脏平稳落地同时,蓦然察觉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五条悟了,禅院甚尔那番话果然还是对我产生了影响,甚至变成某种畸形的诅咒。
“觉得虚弱是当然的啊,你知道自己因为失血过多,差点休克致死吗,真是的,把我也吓一跳,硝子因为这事这段时间见面就没给我好眼色。”他发出一连窜牢骚。
“啊?”我怔怔地看向他,莫名有些恼火,“你这是在责怪我吗?”
他一下咋舌,略有心虚地坐正,轻声说,“不要生气啊,我的意思是如果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你死掉了,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吧,”当时完全沉浸在于禅院的战斗中,那种仿佛无所不能的掌控感瞬间令他有些迷失,从而忽略了秋的状况,好在战斗结束的很快,才不至于发生无可挽回的局面。
五条悟又有些挫败地说:“所以以后不要再那么乱来了啊,真的很危险欸。”
略带歉意的话说出来确实没那么生气了,但依旧心存不满。
“乱来的不是你吗?”我没好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