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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思,你也知道,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他还没有说完,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徐锦因将大门随手带关,一边念叨着怎么还没回来,一边往外走,手里提着一袋子今年晒好的笋片,大约是要去巷子口看看,顺便去邻里家串门。
陈绪思再不出去,今晚就没法交待了。
他和程拙近距离四目相对,紧接着挪开了那两条手臂,从程拙身上离开,彻底恢复了正常的兄弟之间该有的距离。
“我先走了,”陈绪思有些不敢看程拙的表情了,磕磕巴巴说,“你要是呛了水,或者哪里不舒服,还是要告诉我,然后去县里医院看一下吧。无论如何,今晚都有惊无险,好好过去了,对不对……我不想你有事。”
说完,他确认徐锦因已经出了门,便拉开房门,逃离了刚刚那个狭窄熬人的空间。
浑身汗涔涔的皮肤被夜风一吹,凉意十足,渗透心脾。
陈绪思回头看向门洞里,程拙已经站起身,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紧接着转身走进了屋子深处。
徐锦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陈绪思正坐在客厅里,电视机重新被打开了,里面放着十点档的周播剧。
而程拙靠墙站在黑压压的院子里抽着烟。
徐锦因在五分钟前接到了程拙的电话,听说他们已经回来了,便赶紧从隔壁家告了辞。
她看见院子里晒着的一串衣服,有陈绪思的,也有程拙的,奇怪道:“小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在李婶家坐了半天,都没听见摩托车的动静啊。还有这衣服,也是你刚洗的么,哎,小绪的衣服你让他扔洗衣机里就好,或者叫他自己洗。”
良久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程拙说:“回来的时候路过了一个水坑,溅了一身水,我就顺便帮忙洗了,不要紧。”
徐锦因点点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只好先进了屋,看见陈绪思后数落了两句,发觉陈绪思的脸色也不怎么好,连忙过去问道:“小绪,怎么了?”
电视机的声音被陈绪思开得很大,武侠剧里总有一个背负着很多的大侠,忍辱负重,来去无踪。陈绪思小时候就想成为这样的人。
他对徐锦因说:“我没事,只是今天上班有点累了。”
徐锦因顿了顿,冷不丁问:“是不是跟程拙闹矛盾了?我怎么感觉你们俩今天都有点问题……最近你和他关系处得挺好的,妈看在眼里,但还是别太过了。他要是带你去哪里玩,带你去干什么,千万不许去,听见了吗?他那孩子,野着长大的,跟你终究不是一路人。”
陈绪思庆幸自己的眼睛稍微消了肿,看向徐锦因的时候,喉结滚动说:“嗯。妈,你从程叔叔那里,听说了他的什么事吗?”
徐锦因说:“你程叔叔现在跟他关系反而越来越差了,确实挺奇怪的。他只是说,程拙小时候很调皮捣蛋,性子脾气都不好,他一个男人带着个儿子,忙着赚辛苦钱,顾不上那么多,方式也可能不对……慢慢的这小孩啊心野了,学坏之后就管不住了,后来就变成这样了吧。”
陈绪思说:“妈,你信了啊。”
徐锦因站起身,端起桌上的水杯打算上楼了:“这有什么信不信的,不然呢?不过放心吧,马上要填志愿了,九月份就开学,程拙到时候估计早走了。”
陈绪思缓缓咬紧了牙齿,呢喃道:“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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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电视机里打斗的声音很大,徐锦因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回头对他说:“既然累了就早点回房睡觉,别看电视看得那么晚。”
陈绪思点了头,在徐锦因上去后不久就关了电视机。
整栋房子悄然安静下来,陈绪思关掉大灯,去到门口检查大门反锁的时候,也看见了院子里晾着的衣服。
是他脱在程拙房间里的脏衣服,全都被洗干净,一件件挂在了那儿。
程拙已经抽完烟回屋了,窗户口没亮灯,应该是睡下了。
陈绪思不知道在看什么,站着就忘了动,迟迟没有关门。
即便他是要恨程拙的,但他绝不相信程拙原本会是个多么大逆不道的人,有家也不回。
程贵生在工地里干了一辈子,程拙说的大水坑,和今天的溺水会有什么关联?一个看起来无所畏惧的大坏蛋,心底也有不可告人的弱点。他对水的恐惧,显然是在离开云桐之前留下的。
陈绪思在听程拙说起过往的那一瞬间,选择了逃避。即便如此,陈绪思还是会不断地感到悲伤。
他也不相信程拙会走。
他不接受。
陈绪思直接地关上大门。
他转身下台阶,按了按站得发麻的腿,抬头看见二楼主卧的灯光,只犹豫了两秒钟,还是直直走去了那扇门前,连门都没有敲,便悄无声息地进去了。
程拙居然真的睡得着,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床上隆起一团很大的影子。
陈绪思站在门背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紧张。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他只是好伤心,想到程拙差点没命了伤心,想到程拙向他认输伤心,想到程拙孤独的影子也伤心。
他走到床边,然后很慢地蹲下来,发呆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
这一定和恨沾不了边了,陈绪思看着程拙,终于接受了这种疯狂的感觉,一定要重蹈覆辙,探过头俯下身,然后贴了一下程拙的下巴。
他也是一个口是心非又道貌岸然的小号坏蛋了。
陈绪思颤着眼睫,接着缓缓凑拢,嘴唇贴着嘴唇,又吻了程拙一下。
然而后背扣来的那只手,让陈绪思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紧跟着就被那股力带上了床,一头栽进了程拙硬邦邦的怀里。
陈绪思立即抬起头,怒目而视,程拙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沉默片刻,很快笑起来。
陈绪思见他在笑,脑袋涨热难受,抬手打在程拙的胸口,然后被程拙抱得更紧,若有似无的笑意完全笼罩了他。
是他自投罗网的。陈绪思仍然低声说着:“放开。”
程拙好像一块铜墙铁壁,抬腿压住他的下半身,低了低头,凝视着他说完话的嘴巴,一点点含吮上去时,陈绪思终于不动弹了,渐渐脱了气力,似乎非常羞恼地闭上了眼。
陈绪思先偷吻了程拙,眼下直接被抓到,再也不能说出程拙不喜欢听的话。程拙其实很照顾他,亲他亲得并不激烈,可陈绪思太正儿八经,羞赧又害怕,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竟然先张开了嘴,湿湿的舌尖无处可放,舔到第三次的时候,程拙终于没法再惯着他。
他们接了一个很长时间的吻。
陈绪思已经变得云里雾里,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程拙身上,发出轻微黏腻的声响。程拙停下来,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