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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绪思还是一声不吭。

“啊,好,那等会儿你们要点东西了再叫。”这老板稍稍来回看两眼,立即有眼色地走开忙自己的去了。

程拙这才靠去椅背上,朝陈绪思笑了一下,说:“怎么还是来了,”他很慢地转头,四下看了看,“就你一个人?”

陈绪思没头没尾说道:“是不是故意的。”

程拙问:“什么?”

陈绪思把蛋糕放桌上,问道:“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拙缄默片刻,拿起桌上的啤酒杯就要继续喝下去,结果被陈绪思一把夺走杯子,“哐当”放回自己面前的桌上。

“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戒烟了吗,”陈绪思眼睛一瞥,看见他摆在桌上放在手机旁边的那盒缺了盖的烟,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又开始酗酒了?”

程拙收回胳膊撑身坐直起来,摇头,说:“我只是因为开心。”

“你开心什么?”陈绪思说。

“你身边有了更好的人,”程拙说,“他看起来很爱你,比你爱他,还要更多地爱你。”

陈绪思蹙起眉头便松不开了,安静片刻,忽然也笑了一下,探身往程拙那边拿走了他的那盒烟,垂眼数了数,里面一根不少。

他抽了一根出来,拿出随身带着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了,抽烟的动作无比纯熟:“确实,我现在只需要一个更爱我的人。不过哥,有个问题,你懂什么是爱吗?”

从正脸看,程拙也远比当年瘦削,气质更阴沉难测。

但也许是程拙不敢再逼迫陈绪思把人吓着,以及陈绪思现在没什么好怕他的,陈绪思从唇舌间呼出一口烟来,好像程拙嘴里的开心已经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我们应该是一样的,”程拙透过白雾盯着他,缓缓说,“你给过我多少,我就懂多少。”

陈绪思夹烟的手指动了动,烟灰抖落下来,他一边拂走烟灰,一边镇定自若地把那两只寒碜的蛋糕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直接转移话题说:“我和许临风吃过饭了,你是当导游的,应该知道那家店,很贵的。我现在过来,是想到你今天过生日,许临风也说,做弟弟的应该过来。”

程拙说:“这样的蛋糕,也是他教你买的吗?”

陈绪思说:“不是。”

程拙拿过一只蛋糕,用小叉子挑起上面的奶油花朵,吃了一口,竟然没觉得难吃,接着一口口吃了起来:“没有蜡烛,没有生日歌,也没有礼物,不过习惯了,也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买生日蛋糕。”

在此之前,陈绪思很难想象这样的话能从程拙嘴里说出来,说完还看不出任何问题,像是陈绪思自己幻听了。

陈绪思微微移开眼睛:“我以为,你就喜欢吃这个。”

程拙没几下就挖空了那一小篮蛋糕,又继续去拿第二只。

陈绪思果然立即注意到,下意识动了嘴唇:“这个……”

他本来想的是一人吃一个的……但这是程拙的生日,确实没有和寿星抢食的道理。

“你没吃晚饭啊?”

“我很喜欢。”程拙挖破了第二只蛋糕,好像真的很饿,不存在要和他分享的意思。

陈绪思看着程拙手里的蛋糕,一时间只感觉特别好吃的样子,自己走出云桐后就再也没吃过,竟然格外怀念。

程拙却说:“不过你今晚应该不只是来给我过生日的。”

陈绪思紧接着回过神,将过滤嘴塞在嘴间,吸了口烟,没有做声,就是没有否认。

嘈杂的夜宵摊上人来人往,油烟肉香四散,是一个很好掩盖个人情绪的场合,只有摆在台面上的嬉笑怒骂和体面平静足够明显。

而陈绪思一直就是不服输的人,心气从来只高不低,反正现在不是在船上了,自居小三位置上的人不是自己,先打电话的也不是。

甜腻偏硬的奶油在程拙嘴里化开,尼古丁燃烧的气味却不断钻进鼻腔,无形而疯狂地挑衅着,程拙终于拧了眉,开口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陈绪思彻底俯身靠在桌子上,和程拙面对着面就离得更近,他越大胆轻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越能踩中程拙的逆鳞:“你觉得呢,哥?临风都不管我这些。”

“他应该也不抽烟。”程拙微微笑着说。

“嗯,”陈绪思点头,声音轻轻地说,“我身边没有人有这些恶习,可我有,他们都不知道,因为是你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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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拙:“我没教过你这个。”

陈绪思只能用气声继续跟他叙旧了:“第一次上床哥都教过了,这个算什么?以前在岛上,你做完之后,不是都要去阳台打电话抽烟吗?”

程拙沉默不语地吃完最后一口奶油,直直伸手便去握陈绪思的捏着烟的那只手。

火红的烟头很容易把人烫着,陈绪思一动弹,烟头果然擦过了一下程拙掌心的皮肤,陈绪思立即松手,眼看着程拙把烟夺了过去。程拙随意抹了抹掌心,好像完全没感觉,指尖夹着那半截烟,然后盯回陈绪思。

“你生气了?”陈绪思将惊呼咽在胸口,没滋没味地问道。

“没有,”程拙像是叹了口气,依然面不改色地说,“宝宝,我们能好好聊聊吗。”

陈绪思顿时隐隐扭曲了脸色,眼珠一动不动,余光却在留意周围的每一个人是否听见。

他对程拙说:“……我们一直在聊啊,哥。”

“在你来北海之前,我跟项余成是有联系,”程拙掐灭烟头,“但不知道许临风是谁。他是你同宿舍的同学,也是学的法律,可我记得……你当初在网吧里填志愿的时候,填的不是这个。”

陈绪思说:“对啊,我入学第一年学的就是工商管理,不过第二年就转去法学了,所以严格来算,你可以说我和许临风只同寝睡了三年。”

“所以是你自愿去的。”程拙由此确认了这件事。

陈绪思没有对项余成说过学业上具体的情况,程拙可能以为,陈绪思后来还是被迫改过志愿。

然而根本不是。

陈绪思说:“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

程拙同时也知道陈绪思觉得重要的是什么,他往没用过的那只新酒杯里倒酒,垂下眼,突然开了这个头:“陈绪思,以前我是把你当小孩子,很多事都没有告诉你。那天把你送到火车站之后,我只是去找我以前的那个合伙人了,杨建民,你知道他的名字。虽然当年我是自己逃出家的,但一开始很难过,偷鸡摸狗,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是杨建民帮了我。我们一起办厂,开了公司。因为他在最开始帮过我,所以后来公司被他连累倒闭破产的时候,我只是赔掉了一切,灰溜溜地回云桐找程贵生报旧仇。”

“杨建民再来找我的时候,那天是你去领高考成绩单的日子。他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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