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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绪思从不跟项余成说这些,但他可以和程拙说了。

“我不知道,”陈绪思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说,“我希望她一切都好,听到的也是这样的话,说还好,但我不知道。其实和你关系不大,没有你,也会有别人让我想做出改变,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是我们都必须面对的。”

他吐了口气,还是试着倾诉了出来,不再有任何顾虑:“我很痛苦,哥,我有时候会痛恨,也会绝望,但……我其实不太会后悔。我也不想再回去了,不想再回小时候,青春结束的那一刻,我也没有留恋到会像他们那样觉得不舍。”

不知不觉间,程拙已经将车停在一个停车场里,像是到达了目的地。

车里的灯光由暗转亮,陈绪思的眼中倒映着程拙的眼睛。

“往前走吧,陈绪思,往前走就好了。”程拙握住了他的手。

陈绪思唯一只有在火车站那一天的灵魂被困在原地,所以才会对眼前这个人不舍。可越不舍,他就越挣扎。徐锦因不见他,他也越忘不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才心存痛苦的希望。

他才能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贪心的人,希望妈妈更爱的是他,希望程拙爱的也是他。

现在他不必一个人徘徊在那个噩梦里了。

程拙接着说:“之后找个时间,只要你想,我们就一起回一趟云桐。”

过了一会儿,车门打开,车里的人终于下了车。

四处光线昏暗,黑黢黢的,漂浮着咸味的海风钻进楼房街道之间贴面吹过,等到了巷子里有光的地方,两人的身影才显现出来。

陈绪思像是累极了,已经趴在程拙的背上,两条腿被手掌牢牢握着,只有小腿会随程拙的步伐微微晃动。

程拙背他背得轻松,一路走得也慢,和当年在岛上回去的时候,那种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他们都不必再回到岛上,只要继续往前走,一直走下去,也可以试着品尝那一点点、一点点可能幸福的味道了。

第65章

经过了街口的那家烧烤摊,一路往里走,快到达小超市门面外的时候,陈绪思已经睁开眼睛,往程拙脖子里吹了口气,让他知道自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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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拙没动静,大概打算直接背他进去上楼。

陈绪思当然不肯干,赶紧勒住程拙的脖子,小声道:“……那个,我还是自己下来走。”

“钟谊都知道,昨天刘婶也看见我们回来了,”程拙不觉得有什么,陈述道,“你下不下来,其实没什么区别。”

陈绪思说:“当然有区别!”

他眼看程拙一步步就要走进去,两条腿又喧腾起来。刚刚还那么安静那么乖乖的,一下子翻天覆地了似的,程拙被闹得想笑,扯过他手里勾着的包,到底还是把他放下了地。

然而门面里的灯光早就直直照在了两人身上。

陈绪思落地后立即站直,抬头一看,收银柜台里竟然没人,椅子上是空的,整个屋子里好像都只有他们俩。

“怎么没人呢。”陈绪思疑惑嗫喏道。

程拙说:“刘婶可能去隔壁串门了,或者在楼上。我都说了没事。”

陈绪思放松下来,吁了口气,大剌剌靠在柜台上说:“这是正好没有人,万一有呢?既然你说没有区别,那怎么不把来龙去脉跟所有人说清楚,说你一开始在船上对我做了什么,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程老板,实际上原来是这种人!”

程拙问:“哪种人?”

“当然是横刀夺爱的小三咯,”陈绪思本来就很会翻旧账,何况这笔旧账就在眼前,还如此不一般,他就是翻一辈子,程拙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哥,你就没想过,你这样会让我脚踏两条船,以后还怎么做人?”

在发现陈绪思和许临风是假的之前,程拙确实没思考过道德不道德的事情。

他顺着就往下说了:“所以,我说了,会要你们分手。”

陈绪思哼一声,不服地叽里咕噜道:“你说分就分,怎么可能,刚夸你几句,未免也太自大太霸道了……”

程拙往前走两步,靠近了他:“我感觉你挺喜欢这样的,喜欢我为你又争又抢。”

陈绪思有种下一秒就要被生吞活剥了的错觉,脊背生凉,心里发痒,自己却一点儿也不想逃跑。

眼神交汇,陈绪思手掌往后摸了摸,总感觉程拙把他一提溜,这个高度,他就得躺上去了。

他勉强找回神智,伸出另一只手戳着程拙的胸口:“你想干嘛,还做不做生意了,哥?”

不等程拙回答,身后突然哗啦一声,后面杂物间里传来只有人动作才能发出的响动——

陈绪思瞬间警铃大作,从程拙手里抢回自己的包,转身就闪躲开,直接往楼上跑,根本不像第二次才来的人。

“陈绪思。”程拙眼看着他一溜烟跑不见了。

紧接着,杂物间里的刘婶开门出来了。

刘婶走出来,手里拿着两袋子零食货物,看到程拙,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出声:“程老板。”

程拙点头:“刘婶,还以为你去隔壁了,钟谊呢,回来了吗?”

“啊,我在后面理货呢,这些东西的货都不多了,”刘婶说,“小谊已经回来了,估计玩累也学累了,上楼睡觉去了。”

程拙说:“行,你把单子列给我就好,我给供货商打电话。”

这些事都是按惯例处理就好的小事,刘婶把单子拿给了程拙,一边整理货架一边终于按捺不住,闲聊扯谈似的说:“程老板,听小谊说,昨天那个小年轻,就是刚刚那个?他是——”

程拙一手撑在柜台上,低头看着进货单,若无其事地说:“嗯。”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承认,同意,绝不否认?

可到底是什么呢……刘婶简直一把年纪都难得傻眼迷茫了。

这种事其实也用不着大惊小怪,她更无意窥探指摘年轻老板的隐私,只是,在此之前,她刚好不幸地站在杂物间里听到了所有的对话,不得不变得惊讶,也是真的藏不住事,复杂尴尬的表情就挂在那张迷茫的脸上。

“刘婶,你就当他是我弟弟。”程拙若无其事地说。

刘婶“噢”一声:“最近认识的?”她今天听钟谊说起,钟谊好像特别感兴趣,也很喜欢那个男孩子,但她心中难免多些疑问和担忧。

程拙顿了顿,说:“我入狱之前,在云桐的时候,他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刘婶点点头,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不容易,程老板,你们兄弟终于见面了,不容易。”

程拙笑了,看了眼电子显示器上的日期,又说:“这个月去探望钟大哥的时间快到了,这次小谊说了会去吗?还是她姑姑一个人去?”

刘婶愁眉苦脸起来,叹口气,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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