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他整日病怏怏的,一旦昏迷,没个一两天醒不过来,为避免耽误正事,那药水自第一天涂罢,他就将其给了顾莲沼。

算算日子,差不多是第八天了。

“七天。”顾莲沼补了一句,“大概明日便能去上职了。”

守宫砂没了,他惦记的却是上职的事。

柳元洵有些想笑,可时候不对,唇角刚一勾,便又忍住了。

这一日过得倒是平静,他看看书,再歇歇觉,养好了精神还能出门看看顾莲沼练武。 W?a?n?g?阯?f?a?布?y?e?????????é?n?Ⅱ??????⑤??????ò??

他招式精妙,手里的绣春刀耍得如影似幻,柳元洵看着竟有眼晕之感。还是淩亭说话,他才懂了,原来他是叫顾莲沼外泄的真气晃到眼睛了。

日头刚落,晚膳用罢,柳元洵就来了困意。

淩亭还在盥洗室的浴桶中放药,他就已经支着下巴昏昏欲睡了。

淩亭轻声哄他,“主子,醒醒,泡了药浴再睡。”

柳元洵困劲儿上涌,疲懒得厉害,嗓音也略哑,“不泡了行不行?泡完又要沐浴,麻烦得很。”

“不行啊,”淩亭平日里都很守本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唯独在他身体一事上很是固执,“您要是累了就闭眼歇着吧,我来伺候您。”

柳元洵轻轻“嗯”了一声,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淩亭无声地笑了笑,将他打横抱进了盥洗室,又在歇脚的软榻上替他脱了衣服,这才将人抱进了浴桶。

水汽熏热,药味浓郁,本就困倦的柳元洵叫水汽一蒸,越发觉得头脑昏胀,睁不开眼。

淩亭解开他的发带,将满头乌发放在桶外,以瓢舀起掺了药的热水,一下一下浇在他身上。

柳元洵常年置身病榻,并不见光,皮肤白皙滑腻,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浅棕色的药水滑过他的肩颈,又沿着胸膛没入桶中。

他虽瘦弱,可身体线条却很漂亮,淩亭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呼吸比往常快上许多,可在他的有意控制下,柳元洵倒是什么也没听出来。

退一万步来讲,他就算听出来了,也多半以为是屋内太热,将淩亭熏得不舒服了。

袅袅雾气蒸腾而上,将柳元洵的面容与露出的肩颈裹在雾中,病气一淡,他五官中浑然天成的秀美便藏不住了,每一分都是恰到好处的温润,宛如是美玉雕刻成的仙人。

淩亭不敢再看,重重闭上了眼睛,只凭着手下的感觉替他冲洗。

浴桶底部有道烟气阀,是和屋内的地龙连在一处的,需要热气时,便打开阀门,地龙中的热气便也能经过桶底,洗再久也不怕水凉。

三刻钟后,药浴终于泡罢,淩亭扯过一旁的长巾替他擦身,视线所及之处,却叫他耳根通红,心口瘙痒。

这是他的差事,却也是他的酷刑。

柳元洵早已在热水熏熏中睡了过去,淩亭的动作温柔又规矩,压根没能将他唤醒。

桶内药水流泻而出,热烘烘的净水复又填满,一番折腾后,柳元洵终于躺到了床上。

淩亭将他抱上床的时候,他还短暂地清醒了一瞬,甚至想了想琴谱与画的事。这事也算是有了新的线索,待顾莲沼上职,他倒是可以与他同去,好好翻翻八年前这桩案子。

他想得倒是很圆满,但身体非要违背意志,再次一病不起了。

……

顾莲沼收刀的时候,淩亭刚好从柳元洵的屋里出来。

他常在诏狱,早就练了副洞察秋毫的慧眼,只一眼便瞧出淩亭的步伐与平常不同,急促些,也稍别扭些。

他皱起眉头,下意识插刀回鞘,转进了柳元洵的屋子里。

刚一推门,他就叫里头的热气与药气熏的后退了半步,可手倒是快过意识地阖上了门,避免寒气侵入。

这与平常不同的潮热药气,瞬间就叫他明白,柳元洵刚刚泡过药浴了。

柳元洵这药浴七天一次,是用来养身润体的,药劲很猛,只有精力充足的时候才能泡。他前些日子一直病着,身体过虚,所以药浴便停了。

顾莲沼入府一月,倒是头一回撞见他泡药浴。

联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顾莲沼冷冰冰的眼神逐渐染上惊疑,他似有猜测,但又不敢确认。

难道淩亭……

顾莲沼快步绕过屏风,随后掀起纱帐,缓缓拉开了裹着柳元洵的被子。

他动作很轻,呼吸几乎凝住,柳元洵一无所觉,就在沉沉睡梦中,叫他扯开了胸膛前的寝衣。

滑软的白色丝绸松松搭在柳元洵肩上,露出的肩颈处的肌肤上,并无特殊痕迹。

顾莲沼不放心,将他的寝衣拉好后,又在床尾处捉住了他的脚踝。

他的动作略粗野,刚握住,柳元洵就下意识缩了缩小腿,顾莲沼怕惊醒他,见他动,便放了手。

刚刚握住的脚踝就这样从他手心逃了出去,莹白细嫩的肌肤擦过他虎口处握刀磨出的茧,像是上好的白绸拂过心间,痒得他头皮都炸了一瞬。

本来是要检查他的腿上是否有别的痕迹,可柳元洵这一躲,却叫他忽然醒悟:他们主仆的事与他何干?他何必巴巴凑上前,扒了柳元洵的衣服瞧他是否被占了便宜呢?

顾莲沼站在床前,自嘲一笑,替他拉好被子,转身折入盥洗室,沐浴去了。

夜色渐深,屋外的月光也被浮云遮掩,屋里寂静又昏暗,唯独身侧之人的呼吸很是明显。

顾莲沼躺着没动,柳元洵也睡得很安稳,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呼吸声虽然正常,可脸上却浮起了不甚明显的潮红。

顾莲沼好半晌都没有困意,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动静颇大地转了个身,像在跟什么人较劲似地,整夜都背对着柳元洵。

他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明明没什么异动,可睡着睡着就会莫名惊醒。

顾莲沼纠结半响,觉得或许是睡姿的问题,僵持许久,还是转过了身,平躺着了。换了睡姿之后,他倒是再没醒过,但一个时辰不到,便到了该起的时候。

他起身穿衣,视线更是一瞬都不曾看向床上,大门开了又关,人已经卷着冷风走远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侧屋的淩亭看时间差不多了,怕耽误他吃药,这才推门入内。

淩亭进门不过几个瞬间,复又匆匆冲了出来,急道:“快去叫太医!”

顾莲沼人在后院,听见淩亭的声音时微微怔了一瞬,下意识收刀,站在了原地。

扫把尾见他收刀,以为练武结束了,像往常一样欢快地跑了过来,想扑到他身上撒欢。可它刚要叫,却见顾莲沼眉头微皱,冲它轻轻摇了摇头。

等了半响,顾莲沼却听不见别的动静,就连一墙之隔的屋子里也没声音。略有犹豫后,他还是举步绕出后院,打算去屋里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他刚一露面,从屋里出来的淩亭就狠狠劈来一掌,顾莲沼下意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