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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胸口疼得厉害,想要反驳却毫无力气。他一直觉得顾莲沼善解人意,总能轻易领会他未说出口的心思,如今却开始违背他的意愿,执意要他看病。
可他看不见也听不清,唯有紧贴着顾莲沼胸膛的右耳能听见一点声音,连阻止的话都说不出来,仅剩的那点力气只够他用闭眼来表达不满。
“我就说你累了。”顾莲沼揽着他,让他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一面说话,一面为他输送真气,“就说你太困睡着了,让王太医来为你请平安脉,不说你病了,行吗?” w?a?n?g?阯?发?B?u?Y?e?ǐ????u???e?n????0?②??????c?o??
柳元洵依旧没说话,也没睁眼,只是紧抿的唇角稍稍松弛了些,看上去不似方才那般执拗。
柳元洵本就没什么城府,大部分想法都摆在脸上,顾莲沼早都将他看透了。他知道对待这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手段。
你哄着他,劝着他,说“身体最重要”,他不一定愿意听,哄得多了,反而徒增他的负担,叫他更不愿坦诚病情去看大夫。
若柳元洵自己能挺过去,顾莲沼倒不介意他看不看大夫,毕竟王太医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方子,来与不来并无太大差别。可如今这情形,再拖下去,怕是真要出人命了。
“早点看大夫,病能早点好。萧金业还在诏狱里等着你呢,你若不愿看大夫,耽误了正事怎么办?再者,你将凝碧从灯曲巷接出来之后,就不管她了?”
他声音低缓又冷清,不带什么情绪,也没什么压迫感,一句话说完,柳元洵就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视线还是没有焦距,呼吸的频率也很慢,说话也只能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吐:“那我……不要……施针……”
“嗯。”顾莲沼握了握他的手,应道,“答应你。”
……
柳元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知道自己中途醒来了好几次,每次睁眼他都看不清身前都有些什么人,只知道眼前人影憧憧,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行,”王太医神色凝重,“药已经灌不进去了,需得施针。”
跟着王太医的药童闻言,立马要去取针,站在屏风一侧的顾莲沼却抬手一拦,“不能施针。”
“顾大人!”淩晴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添乱了!”
顾莲沼抬眸看向王太医:“施针可是为了疏通经络、扶正祛邪?”
王太医眉头拧成了疙瘩,虽对出言阻止的顾莲沼心生不满,可迫于他的身份,他又不敢将这不满表现在脸上,只能如实点头道:“是的。王爷发了烧,喉口肿得厉害,已经无法自主吞咽了,只能先施针治了这风寒,再慢慢调养。”
顾莲沼面色一沉:“既是如此,为何不泡药浴?”
王太医一愣,“泡药浴也行,但是……”
顾莲沼眼神扫向那呆立一旁的药童,轻斥一声:“还不快去准备!”
药童惊得颤了一下,甚至忘了等王太医指示,竟就这样跑去准备药浴的药材了。
王太医无奈地抹了把脸,虽不知道顾莲沼何故多此一举,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屋里,除了床上躺着的瑞王外,唯有身为瑞王妾室的顾莲沼有发话的资格。
泡药浴就泡药浴吧,反正都是一个作用,只是药浴更为繁琐,需注意的事项也更多。配药、熬煮、调浴、刺激xue位……这一系列事宜忙完后,还得留意不能让瑞王着凉,毕竟泡过药浴后xue位大开,一旦寒风入体,便会前功尽弃。
相比之下,施针更快捷,也更方便,王太医出入瑞王府那么久,回回都是施针治疗,从未出过岔子。瑞王醒着的时候,也说药浴麻烦,施针便可。
可顾莲沼开口了,他又不能不听,只好换了药浴。
“顾大人,”淩亭面色不大好,但顾及顾莲沼的颜面,只是抬手说道,“能否与我到外头说几句话?”
顾莲沼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如果你好奇为何以药浴替换施针,你不如自己先试试针扎到身上是什么感觉。”
淩亭神情一滞,一时语塞。他当然知道扎针的滋味不好受,可这是柳元洵自己要求的,况且,施针不是一两年了,早都成了习惯。淩亭他们劝过,但没劝成功,便顺着他的意思,回回都按施针治疗了。
他本以为顾莲沼是别有心思,可他既是为了王爷着想,淩亭便沉默了下去,未在阻拦。
……
很快,一墙之隔的耳房内水汽蒸腾,浓郁的药味弥漫开来。
王太医耸动鼻子闻了闻,说道:“差不多了,可以将瑞王扶去耳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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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亭正要上前,顾莲沼却先他跨了一步,这一抢先,便在淩亭之前将人揽进了怀里。
他一手托着柳元洵的腿弯,另一手揽着他的腰,手臂微微用力,便将床上那轻飘飘的人抱进了怀里。
王太医倒是没在意这一幕,他甚至觉得本就该由顾莲沼来伺候,毕竟他才是瑞王名义上的妾室,又身负内力,接下来的事,自然该由他来做。
一屋子的人谁都没出声阻拦,淩亭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人抱了进去。
寻常人家,耳房内是没有床的,可柳元洵体质特殊,常泡药浴,这里便搭了个竹编的美人榻,供他歇息换衣。
顾莲沼将人放在榻上,侧头扫了王太医一眼,道:“还请太医回避。”
“啊?”王太医愣了,都是男人,回避什么?
可他不转身,顾莲沼就不动,像是跟他杠上了似的,他也只能摸了摸鼻尖,一脸莫名地转了过去。
柳元洵因为过于劳累而染了风寒,已经昏睡了两日,身上烫得厉害。原本如雪般白皙的肌肤,此刻却似一块温润的软玉,触感细腻,叫人不舍放手。
既要药浴,难免要将人脱光,顾莲沼轻轻褪去他的衣服,明知道对病人起旎思是畜生行为,可在握住他肩头的刹那,还是忍不住有一瞬晃神。
他深吸了口气,而后脱去柳元洵的衣服,将人打横抱起,自己先迈入浴桶,随后调整了柳元洵的姿势,让他坐卧在了自己怀里。
柳元洵烧得浑身无力,意识不清,整个身体绵软无力,刚一坐稳便开始向下滑。顾莲沼手掌一按,压着他的小腹将人牢牢定在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托着他的下巴,让他以仰躺的姿势枕在自己的颈窝处。
未经束缚的乌发柔顺而光滑,与水交融在一起,拂过顾莲沼的前胸,又似乌黑的幕布般飘散在水面,不经意间便遮掩了水下的风光。
许久未曾亲近,柳元洵肩颈处的红痕已经淡了。顾莲沼将人拥在怀里,哪怕清了脑子里的遐思,身上还是起了热意。
柳元洵修长的脖颈后仰着,温热的面庞无力地朝向他,呼出的热气如同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锁骨上,手掌下的小腹随着呼吸缓缓起伏,仿若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