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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撩开帘子向外看,而是径直回了太常寺。

……

柳元洵去诏狱的时候,是腊月二十三,而腊月二十五就是他的生辰。

洪福提前一天捧着宫里做好的袍子前来,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顾侍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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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福掌管着锦衣卫,怎会不知顾莲沼的行踪。柳元洵头都没抬,淡淡地回道:“诏狱事务繁多,他不在府上。”

洪福笑得殷勤,凑过来给他捶腿,“小主子,您是不是忘了宫里的规矩了?”

柳元洵这才看向他,“什么规矩?”

“您还真忘了?”洪福佯装诧异,“您若是尚未娶妻也就罢了,可一旦成亲,进宫时,总要带上顾大人吧?”

柳元洵倒是知晓这条规矩,“不是只需带正妻去吗?”

洪福一边矮着身子给他捶腿,一边说道:“道理是如此,不过您不是还没有正妻嘛。再加上这婚事是皇上钦赐的,您不带顾大人进宫,旁人看了,还以为您对皇上的赐婚有意见呢。”

这话并非洪福胡诌,宫里确实有这样的规矩。

柳元洵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这倒是。不过除了这件事以外,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洪福连忙道:“您说,您说。”

柳元洵放下手中的书,亲自将洪福扶起。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洪福受宠若惊的脸,道:“顾莲沼自从被卷入这件事,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好不容易回到正轨,往后莫要再妨碍他了。”

洪福被他眼中的神色震慑住,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您,您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动心?动什么心?

柳元洵愣了一瞬,随后才明白洪福的意思。他本想否认,可又觉得有了这层关系,洪福顾及自己的感受,或许会对顾莲沼好一些,便也没有否认,道:“这不正是皇兄和你期望看到的吗?”

没等洪福开口,他又道:“洪公公,我极少托付你什么事,但无论你和皇兄想做何事,都请别再将顾莲沼牵扯进来,他活得已经够难了。”

洪福缓缓蹲下身,低头捶着他的腿,低声道:“老奴记住了。”

柳元洵默默看着他,道:“洪公公,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洪福捶腿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叹了口气,仰头望向柳元洵,褪去平日里那副谄媚模样后,难得认真起来,“小主子,人活着本就是来受苦的。您觉得顾莲沼过得苦,可这天下比他更苦的人多了去了,您心疼得过来吗?人各有命啊,主子。”

“我知道人各有命。”柳元洵自始至终在意的都是同一件事,“如果顾莲沼死在瘟疫里,那是他的命;死在饥荒路上,也是他的命;即便死在锦衣卫出任务的途中,同样是他的命,我不会加以干涉。”

“但是,”柳元洵加重了语气,“他的不幸,不能是我造成的。”

洪福笑了,“好了好了,老奴已经将小主子的话铭记于心,一定时刻谨记,刻在脑袋上。”

柳元洵无奈道:“洪公公……”

“老奴知道,老奴都知道。”洪福站起身,抬手招呼捧着长袍的宫女,道:“小主子,您试试这衣服合身不?要是合身,老奴这就回宫回话去了。”

只要丈量的尺寸无误,宫里的绣娘怎会做出不合身的衣服。柳元洵扫了一眼那身淡绛色的红袍,道:“试就不必了,只是我身为男子,这颜色未免过于粉嫩了。”

洪福道:“红色好,红色喜庆。皇上知道您不喜欢过于艳丽的颜色,特意吩咐宫里的绣娘用了这匹上贡的料子。虽是红色,却淡得很,正适合生辰穿。”

不过是件衣服,柳元洵倒也没再多说,“行了,留下吧,你回宫吧。”

洪福离开后,书房顿时安静下来。

柳元洵发了会儿呆,才对一旁的淩亭说道:“明天早上托个人去指挥使司问问,阿峤若不忙,便将他接回府吧。”

淩亭点了点头,缓步上前,为柳元洵斟满茶,轻声道:“要不我亲自去吧,有什么话也好及时说清楚。”

“也好。”柳元洵应下,又问道:“淩晴这几日在忙什么?怎么许久不见她的身影。”

淩亭笑道:“还是那轿子的事儿,许是快赶制出来了,忙着监工呢。”

闻言,柳元洵也笑了笑。又看了会儿书,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一夜悄然过去,次日清晨,淩亭将柳元洵送至太常寺后,便骑马前往锦衣卫指挥使司。

待门口的锦衣卫前去通报后,他便站在大门旁的守卫处等候。这一等便是半个多时辰,顾莲沼走来时,淩亭一时愣住了。

仅仅五天,顾莲沼明显消瘦了许多。好在他一向体魄强健,倒也没有太过狼狈,只是眉宇间少了往昔的沉冷与锐利,显得有些消沉。

“淩大人。”顾莲沼看向他,声音微哑,“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淩亭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明日是主子的生辰,您作为王爷的侍妾,依例该陪同王爷一同入宫,所以……”

顾莲沼打断了他的话,“是他让你来的?”

淩亭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道:“是洪公公先到了府上,然后……”

顾莲沼毫无表情,即便听到这话,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将嗤笑与嘲讽挂在脸上。眉宇间的消沉似乎吞噬了他所有的情绪,就连声音也透着死气沉沉的平静,“我知道了,何时去?”

淩亭轻声道:“您若方便,不如与我一道回府?”

“诏狱还有事。”顾莲沼言简意赅,“晚上我会去王府。”

“也好。”淩亭点了点头,道:“那我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顾莲沼点了点头,道:“走好。”

此话一出,淩亭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可顾莲沼依旧冷着一张脸,甚至比初嫁入王府时还要冷漠。不同的是,那时的冷漠还带着些许情绪,而此刻,他所有的情绪都沉寂了下去,所以才显得冷漠。

淩亭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后离去。

他走后,顾莲沼一刻也未停留,转身便回了诏狱。

……

柳元洵还在太常寺,见淩亭回来,问道:“阿峤回府了吗?”

淩亭道:“顾大人说诏狱事务繁忙,等事情忙完,晚上就回来。”

太常寺右少卿还在一旁候着,柳元洵便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让淩亭退下了。

可直到晚上,天色完全黑透,顾莲沼仍未归来。

淩亭问道:“主子,要不要我让小厮去问问?”

“不必了,先洗漱歇息吧。”柳元洵合上书,揉了揉酸涩困乏的眉心,道:“他既答应回来,就定会回来,想必是被诏狱里的事耽搁了。”

淩亭恭顺地应下,悉心伺候柳元洵梳洗完毕后,又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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