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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这些,那现在呢?他被傩戏班子抓住了,这些傩戏班子的本职就是驱邪,你想救他,就是和唯一能祛除诡物的组织作对,你想清楚没有?!”

祸害。

血洗村寨。

和唯一能祛除诡物的组织作对。

苗云楼跑的飞快,这些字字诛心的话伴随着“呼呼”风声交织入耳,他却没有一丝一毫听得进去,只是凝神遥遥望着下面。

蜿蜒崎岖的楼梯下,是越发宽敞的阳光,笼罩着他想见的人。

他起的急,只穿着一身贴身的布袍,布袍随风飘起,把所有声音都挡在身后,漆黑瞳孔中,只看得见傩戏班子的身影。

马上就到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傩戏班子从何而来,因何而来,但无论他们和升卿有什么样的过节,他都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升卿。

只要能弄清楚傩戏班子的来历,弄清楚他们想要什么,一定能找到突破口,救下——

苗云楼瞳孔一瞬间紧缩,转过高墙,堪堪停留在最后一节楼梯上,停住了脚步。

那是一滩刺眼的血迹。

血液浓稠鲜艳,一点点流淌出来,被土地吸收了一部分,染的整片土壤都泛着暗沉的深红色。

在这一片暗色的血迹上,有一个人垂着头,沉沉的跪在上面。

他浑身上下都被铁链锁住,铁链寒意凛凛,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在这个人身后,站着一群带着各种面具的人,布衣上用青布、花布、红布等有色布混合缝制成,衣服背后绣龙凤图和八卦的图案。

这些人严密的看守着他,似乎生怕他跑了,他却一动不动,长发散乱的铺在地上,沾染上了浓稠血迹,整个人不知生死。

“滴答。”

一滴血从那人面上滴落下来,他低垂的头微微一动,向身旁侧了侧,长发散落在一旁,露出了他被密密麻麻蛇鳞覆盖住的面庞。

蛇鳞之下,那双平静淡漠的双眸,直直对上了苗云楼。

“沈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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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云楼盯着那双眼睛,面色沉沉,看不出丝毫神色波动。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在身后的手死死蜷缩着手指,手心已经被掐出了血痕,整个人都在发著抖。

这个浑身上下都淌着血的人,是沈慈?

他宁肯再也见不到他。

苗云楼上前一步,不顾傩戏班子面具下骤然锋利起来的眼神,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再次喃喃道:

“沈慈,是你吗?”

跪在地上的人没有接他的话,仰头看着他,只是缓慢的摇了摇头,面容仍是那么沉静淡漠,低声道:

“我不知道你在叫谁,我是升卿。”

骗人。

苗云楼闭了闭眼,用力摇了摇头。

他绝不可能认错人,这就是沈慈!

眼眶湿热起来,苗云楼只觉得一瞬间眼泪便要夺眶而出,他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死死盯着升卿,目光不由得变得凶狠。

为什么不肯和他相认,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为什么……非要来到这个地方?

恍惚间,背后有人用力把他拽住,祝炎急促的把他拽到身后,挂着笑脸对傩戏班子陪笑道:

“不好意思,他认错人了,诸位,请问这位被捉拿的人是?”

戴面具的人一动不动,半晌,为首的一个带着“黄金四目”面具的人站了出来,声音冷硬至极,没有丝毫情绪的说道:

“这个人,是邪祟灾祸的化身,我们此行不仅是为了村寨,也是为了将此祸端,永远的封在棺椁中。”

祝炎闻言咬着牙一闭眼,心说完蛋了,赶紧拽住苗云楼,要把他带走,却还是慢了一步。

“请问,他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每个人众口一词,都说他是邪祟?”

苗云楼声音低沉,用力甩开祝炎,缓缓走了出来,漆黑眼底冰冷至极,目光却如同冰层上翻滚着火焰般灼热。

他盯着升卿,冷冷的笑道:

“我还真有点好奇,这个人我也见过,分明像个木头一样,丝毫没有自己的情感,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

为首的人微微一动,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顿了顿,依然用那种没有情绪的声音说道:

“这个人在苗寨出生,生来便满面蛇鳞,于是被生母抛弃,小小年纪便尝遍草药、试遍各种蛊毒,却还是活了下来。”

“出生便是邪祟,却仍要活下来为祸世间,这是第一重罪孽。”

“他长大后,养育他的苗寨害怕诡气蔓延,于是派他去深山中猎青,想要伺机将他溺死,却被他躲过,这是第二重罪孽。”

“到最后,苗寨中的人将他活生生埋进蛇窟,他却化身邪祟,让苗寨失去了虺神的庇佑,一夜之间,满天火光,苗寨被血洗为一地的灰烬。”

为首的人居高临下看着升卿,“黄金四目”散发著凛凛寒光,声音威严庄重,断然下了判决:

“生来便残缺不全,被苗寨养育十八年之久,却连死后也不知悔改,还要报复苗寨众人。”

“这样的人,自然是灾祸的化身,即刻,便应被诛杀。”

第271章 “让他想笑,更想哭”

苗云楼闻言微微一笑,漆黑瞳孔里一片空白,不知在说给谁听,只是轻声道:“是吗?”

“因为一个人生来有残缺,就应该尝遍苦楚后被人抛弃,坦然的接受死亡命运,不能有丝毫反抗,是吗?”

“是。”

黄金四目冷冷的看着他。

“这样的人只会为身边带来灾祸,不配活下去,更何况他满面蛇鳞,是被虺神抛弃之人,罪加一等,更是错上加错,绝不能留。”

苗云楼闻言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差点没把口水喷到黄金四目身上,笑的都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就因为这个?你们就必须要杀了他?哈哈哈哈!”

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出身,便要受尽虐待、挨尽苦楚的人,竟然连自救都不被允许,连呼吸都有错?

太幽默了,真的,我靠,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他弯下腰,捂着笑到痛的肚子,整个人的状态几乎癫狂,到最后笑到不行,甚至撑不住蹲在了地上。

太幽默了,太搞笑了。

祝炎见状脑海中警铃大作,心说卧槽,警惕的后退了几步,生怕他一个发疯把自己牵连了。

这神经病,为了姘头什么都做得出来,还是离他远点好,千万别被波及到。

然而苗云楼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他蹲在地上垂着头,一边笑一边用力紧闭着眼睛,防止自己突然尖叫到失态。

脑海中一瞬间浮现了许多画面,无数疯狂剧烈的情绪冲击着大脑,却被一层薄薄的泪水挡在眼底。

生而残缺,尝遍毒蛊,猎青溺闭,丢弃深山。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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