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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长袖遮住了发黑的血管,对梅云姣微微点了点头。

擂台上胜负的判定有三种,第一种是两人一生一死,活下来的自然获胜,第二种是像苗云楼一样,把祝炎打下擂台,留下来的就是赢家。

最后一种是主动弃赛认输,梅云姣心说她可不想被踢下擂台,还是主动弃赛吧。

现在胜负已分,一场父子的恩怨消弭的好戏也看了,梅云姣莞尔一笑,干脆的挥了挥手道:

“好了,我代表赤帝村寨的选手,正是宣布我梅云姣弃赛认输!”

“嗡——!”

话音刚落,刹那间纸钱与黄土飞舞起来,无数经幡从两人头上飘落而下,金灿灿的映射着阳光。

黄金四目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擂台,见状猛的敲击了一下鼓面,高声道: W?a?n?g?阯?f?a?布?Y?e???f?μ?w?ě?n????????????????ò??

“擂台第二场比赛,瘴河村寨——”

这个胜字还在他喉口中卡着,突然间余光内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的眼角闪过一道暗光。

只见擂台鼓面上,那静静躺着的令牌动了一下,随即一只黑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飞射而出。

阎峥正等着被经幡卷下擂台,只听身后传来一阵风声,下意识转过头去,却见黑蛇迎面猛扑上来!

他瞳孔中一缩,迅速伸手去挡,然而中了毒的身手早已大不如前,这一下居然没挡住,黑蛇如同闪电一般在他脖颈上咬了下去。

“噗嗤——!”

金红的经幡被风吹起,骤然溅上了鲜艳的血迹。

擂台上,阎峥猛的拽住蛇向外一甩,便把蛇甩飞了出去,另一只手用力捂住脖颈,血迹从指缝间蜿蜒而下,摇摇晃晃的继续向下走去。

然而他刚刚向外迈出一步,身形就是一晃,随即一声不吭,立刻从擂台上摔落下去。

“爹!”

陈怀安见状瞳孔巨震,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刀,迅速冲了过去。

他连忙去扶起阎峥,然而此时阎峥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没有焦点的动了动,最终凝固在陈怀安身上。

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阎峥身上便开始浮现出大片大片的黑斑,他久久的凝视着陈怀安,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呵……”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布满了复杂的情绪,还没等看清,很快便都消失不见,就像巍峨耸立的山峦轰然塌陷下去一般。

很快,阎峥的头便垂了下去,瞳孔彻底涣散,一动不动的停止了呼吸。

“……”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陈怀安在一片死寂中,愣愣的抱着阎峥的尸体,慢慢伸手探向他鼻子底下,却什么也没感受到。

“爹?”

他茫然的动了动眼球,低下头去。

浑身开始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大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心脏已经开始尖叫着抽搐,剧痛一瞬间蔓延开来,几乎要撕裂整个身体。

爹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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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是梦吧,就算早已做好老爹终有一天离开人世的准备,也绝不可能如此突然啊,这怎么可能呢。

也许是他睡糊涂了。

陈怀安茫然的愣了一会儿,半晌,缓缓用匕首在手腕上割出一道口子。

他盯着血液汩汩流淌出来,滴落在阎峥灰败的脸上,打了个寒颤,也不知是不是疼的,突然眼眶一酸,眼泪骤然夺眶而出。

“呜——爹!”

苗云楼胸膛剧烈起伏,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然站起身来,面色难看到发黑,盯着祝炎一字一顿道:

“是你。”

那块令牌是祝炎的藏品,明明梅云姣已经停止了令牌攻击,却突然在所有人都没防备的时候,窜出一条黑蛇。

梅云姣是真心认输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祝炎送这块令牌给梅云姣,目的是帮她赢得擂台赛,如果赢不了,那就是置阎峥于死地后手。

梅云姣在擂台上看了全程,见状心跳如擂鼓,短促的惊叫一声,闻声立刻明白了一切,转向祝炎怒道:

“你做什么!我明明已经认输了,你竟然控制令牌偷袭阎寨主?!”

“你认输,你能代表赤帝村寨认输吗?”

祝炎推了推眼镜,根本不为所动,甚至在无数射过来的怒视中勾了勾嘴角,不屑的笑道:

“梅云姣,你是娲泥生派过来帮我的,现在你却轻而易举的认输,我当然要帮你一把。”

梅云姣闻言用力一拍擂台,咬牙怒道:“我是技不如人才认输的,我赢不了了,堂堂正正的认输,有什么不可以?”

“谁说你赢不了的,”祝炎摊了摊手,惊讶道,“这不是就赢了吗?”

他转头看向黄金四目,笑道:“傩戏领班,您说呢?”

“……”

黄金四目沉默了一会儿,无机质的目光扫过擂台,半晌,重重敲了一下锣鼓,沉声道:

“由于擂台上仅剩梅云姣一人,擂台第二场比赛,赤帝村寨胜!”

第292章 “我认输”

哗啦一声,金红色的经幡再次垂落下来,裹挟着胜利者的村寨,分外喜气洋洋。

然而在这经幡之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暗沉的印在上面,配合著欢快庆贺的锣鼓声,显得古怪而诡异。

“哈哈哈好!”

“祝寨主厉害,咱们最后一定能赢!”

赤帝村寨顿时爆发出一阵流水般的笑声,祝炎站在众人身前,也勾着眼睛笑了起来。

“三局两胜,现在我们打平了,”他扫视着瘴河村寨的众人,微微笑道,“下一场比赛,你们谁来?”

“……”

没有人一个人回答他。

黄土之上,是一片蜿蜒爬行的涔涔血色,和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的死寂。

阎峥的尸体还躺在陈怀安的怀里,已经慢慢冷却发硬,蛇毒在血管中飞快生效,让他整个人都开始泛上一层青黑色。

陈怀安直直的盯着阎峥失去焦点的眼睛,一动不动,就好像也跟着染上了蛇毒,躯体一寸寸僵硬发冷。

苗云楼闭了闭眼,把尚未流淌而出的眼泪咽了下去,按住陈怀安的肩膀,低声道:

“陈怀安,你先回去吧。”

“把老爹的尸体送回去,好好安葬下去,”他长呼了一口气,微红的眼眶逐渐染上血色,阴冷的缓缓道,“这事还没完,你先走,我们留在这里处理剩下的事情。”

“走开。”

陈怀安眼珠都没有动一下,声音如枯槁般灰沉,难听至极。

他双膝跪在地上,没有理会任何人,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流干了,面颊上满是乱七八糟的泪痕,直直的盯着阎峥涣散的双眼。

生命弥留的最后时刻,爹看着他,究竟想说什么?

是要骂他不肖子孙,终究担不了大任吗?还是安慰他,和他道歉,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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