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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就恶心,抱着胳膊冷冷哼了一声,咬着牙不解气道:“要不是他还有一点用,我早就一鞭子抽死他了,这个贱种!”

“是,公主别生气,”喇/嘛连忙附和道,“赞普大人心里只有您这一个孩子。”

似乎是南喀萨恰依这个名字,实在是让人太过于印象深刻,以至于在解除大劫难危机后,众人立刻加入了唾弃他的话题。

普陀罗宫内,再次传来了欢声笑语声。

大殿外,距离普陀罗宫不远处的南喀,耳里听着夜风吹来的只言片语,扯着嘴角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在他身边,是十几个已经被打晕的侍从。

他此时望着雪山背后那片赤红色的天空,静静听着那一声声激昂尖锐的号角,无数个片段来回闪过脑海。

远道而来的外乡人……

夜晚如同发疯一般,向雪山的方向狂奔而去的牛羊,义无反顾的投向赤红色的怀抱……

那天普陀罗宫大殿中,从角落阴影中突然涌现出的赤红潮……

还有那从异样发生的第一天开始,就传遍了整个藏区的预言:

——【在那头牲畜发疯冲出牛棚时,会冲撞到一队误入藏区的外乡人,而这群外乡人中有一位隐藏的拯救者,他就是化解大劫难的关键】

第388章 现世赎罪,来世幸福

在这所有真相已经如天上寒星般彻底明朗的夜晚,只有一件事,现在还盘桓在南喀心中,久久无法离去。

——预言中的拯救者,究竟是谁?

南喀默默摩挲着粗糙的指节。

他当然可以告诉自己这并不重要,反正大劫难日已经到来,赤红潮正在向雪山冲锋,思考这种事情已经没有意义。

他当然也可以告诉自己,藏神肉身已死,这一则预言很可能根本就不成立,只不过是故弄玄虚的障眼法。

然而当南喀望向天空。

赤红色的天空仍然如血一般鲜艳浓稠,盘桓在苍穹之上,就像一天巨龙沉沉的俯瞰藏区。

然而不知为什么,他那种面对赤红潮的恐惧,却随着大劫难日一天天的来临愈发减少,甚至偶尔会感到血管中莫名的悸动。

南喀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告诉他,预言是真的,的确有什么人即将拯救藏区。

不是赞普,不是藏神。

不是拥有开天辟地能力的自己,不是壮烈牺牲的罗田和陈锦绣,更不是趋炎附势的潘龙和文建华。

甚至,也不是那个比肩神仙的沈慈。

外乡人到来的第一天夜晚,那头牦牛向雪山奔跑而去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再次一闪而过。

当时南喀只觉得无比唾弃,不愿再看。

现在,他倒想真正问一问那头牦牛,巍峨雪山外的世界,是否比这辽阔的草原更加无拘自由?

恍然间。

南喀心中朦胧的冒出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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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冥冥之间的想法,像是在草原上裹挟着血水出生的幼小牛羊,落地那一刻,便是生命中唯一能够哭泣的机会。

刚能站立起身,谩骂责罚、繁重劳作就会试图将这一条细小的生命摧残干净。

然而即便如此,也有无数牛羊顽强的活了下来。

在灿烂的白日中,它们默默隐藏在不容阴影存在的天空,在暗沉的夜晚,却如同天空闪烁的点点寒星。永远也不会真正死去!

“嘟——嘟嘟嘟嘟嘟——!”

嘹喨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赤红潮仍然汇聚在雪山之巅,在声声诵经中无法奔涌而下,这嘹喨尖锐的号角声,却比上一次更加激昂澎湃!

如同一柄长刀,硬生生将夜空劈开一道裂缝!

心中的念头像艰难活下来的牛羊,温热滚烫的挤在胸膛里,一次比一次更加坚定、富有力量。 w?a?n?g?阯?f?a?B?u?页??????????e?n??????2????????????

南喀定定的望着雪山,身形一晃,终于动了起来。

他的肩膀最先开始活动起来,那双结实宽厚的臂膀,彷佛正从重压之下挣脱而出,坚定托起无形的重担。

“嗡……”

在裹挟着血腥气的冷风中,南喀古铜色的皮肤开始慢慢泛上一层土黄色,夹杂着细碎的沙尘,逐渐汇聚在南喀抬起的手掌中。

“哗啦——”

寒风凛冽,如刀般滑过他大睁的眼睛。

南喀没有闭眼。

“咔嚓——”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如雪山草原在怒吼着逼迫他停止。

南喀没有后退。

“轰隆——!”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巨响,他睁着眼,只觉得眼前一黑,从头顶与脚下,骤然传来一股极重的挤压。

就像天空开始塌陷,地面开始收缩,要将他尽数包裹住,回归最原始的黑暗与逼仄。

刹那间,所有咆哮混杂在重压中向他扑来!

象徵着藏区荣耀的普陀罗宫向他倒塌,展现着藏区富庶的无数牛羊四散奔逃,千百年来伫立的巍峨雪山,轰隆隆震成沙尘碎石!

天塌地陷的黑暗中,南喀渺小的站在草原上,赞普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责骂他,藏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贱种!”赞普冷笑道。

“叛徒!”藏神厌恶道。

宗/教与王权纠缠在一起,每一个翕张的毛孔中都流淌着肮脏的血液,试图将他淹没。

在这一片黑暗中,天空和地面塌陷的越来越快,南喀蜷缩在汩汩的血液中,连呼吸都没有空间,只能艰难的拼命仰着头。

在这种压迫中,他只感觉到周身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沉重的挤压越来越严苛。

就在这时,南喀只感觉胸口开始发热,彷佛有什么东西,如同一道微弱的光亮,刹那间划破了逼仄的黑暗!

天空与地面彷佛被这光亮所震慑,一瞬间竟然停止了塌陷。

现在。

南喀胸膛剧烈起伏,一直大睁的双眼内燃烧着熊熊烈火,藉着这股力量,蜷缩的脊背用尽全力直起,用力向外一撑——!

“咔嚓……咔嚓——!”

那塌陷的天空地面包裹成的黑暗,就像是鸡蛋壳一样,在南喀全力支撑下,承受不住的一寸寸裂开!

一缕夜风从缝隙中漏了进来,接下来是两缕、三缕,黑暗不堪重负的碎开,伴随着赞普与藏神的尖叫彻底消失。

“咔嚓——!”

南喀眼前一瞬间开阔起来,浑身上下紧绷的束缚消失殆尽,甚至比从前还要轻松。

冥冥之中,破碎的黑暗中彷佛有什么自由清新的气息散发开来,飘飘扬扬升到高处,铺展开全新的天空。

另外一些厚重凝实的东西缓缓下沉,一点点压下浮动的冷风,以不容抗拒的姿态,沉淀出全新的大地。

“呼……呼啦……”

南喀站在辽阔的草原上,直起身子,感受着阵阵裹挟着身躯的夜风。

仍然微寒,仍然粗糙,却是第一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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