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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茫然小蠢蛋。
看来那时他跟着女娲娘娘走后,尹晦明和齐融谈的不大好。
“齐融跟尹晦明肯定说掰了,”苗云楼偷偷在心里跟神仙说小话,“这小孩年纪轻轻,心眼不少,可惜碰上个直肠子。”
神仙摇了摇头道:“根底不正,心术便到底只能对付陌生人,对真正关心他的人,向来是南辕北辙。”
“也不一定。”
苗云楼偷眼看了看尹晦明面无表情的侧脸,掩着嘴小声道:“他年纪小,小孩子耍心眼容易被原谅。”
神仙闻言若有所思:“是吗?”
他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低了一点头,苗云楼却是后脊一颤,福至心灵一般,飞快的闭了嘴。
苍白的面色上忽的泛起一抹薄红,他轻轻咬了咬嘴唇,目光游移。
如果是刚刚认识的时候,哪怕就是一个钟头前,他都敢闹到神仙面前,缠着他问自己也是小孩,耍心眼能不能被原谅。
可是现在他闭口不谈,一个字也不敢说。
苗云楼从前敢说,是没有旁的心思,那些纠缠也不过是一个人的镜花水月。
人对着天上的月亮,哪怕吐露爱意,也无人在意;可当月亮掉在井里,他便只能远离,不敢再去看井水。
天宫太远,而井水却太近。
他怕当真被月亮的影子迷惑,昏头昏脑的伸手去捞,他怕捞上来的只是破碎的水波,又怕真的捞上来一轮明月。
或许是心跳过于剧烈,苗云楼胸口动来动去,肋骨被撞得发疼,总疑心连尹晦明都听到了声响。
他见尹晦明还疑惑的看了回来,连忙指着人群里道:
“诶,怎么是那个方怀义站在最中间?”
“这还用问吗。”
尹晦明目光一转,见状笑了一声:“他既是打死关风屠的英雄,又是捞上来神仙石像的善人,谁比他有资格站在那里?”
“他还差点被一群小虫子弄死呢,”苗云楼脸色一挂,不高兴道,“明明是神仙的功劳。”
尹晦明莫名其妙道:“神仙不是也在上面看戏吗?你在这里义愤填膺个什么劲儿。”
苗云楼撇了撇嘴:“我就是不高兴,怎么了?”
他托着脸,不忘把石像调整好角度,看着人群正中亲密无间的方怀义和女娲娘娘,心里乱作一团。
苗云楼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没有捋顺。
女娲娘娘说方怀义是天下第一大善人,配得上任何好处,所以推他坐上关风屠的位置,百姓才能幸福安康。
可若是他真有那么善良,怎么会心安理得的攥着不属于自己的能力,端坐在高台之上?
他如果心怀慈悲,怎么不知道自己根本毫无能力,但凡有天只剩下他一个人,百姓岂不更加受罪。
还有关风屠。
当时苗云楼偷偷潜入那条两层楼高的渔船时,看到那一筐筐摆在船尾的头颅,发现了瘟疫的痕迹。
关风屠杀人是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可他的残暴恶行刚进行一半,就由于死亡而灰飞烟灭了。
那剩下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呢?
关风屠杀人的时候,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被杀的人全然不知为何人首分离,那些侥幸没被杀的人自然也是一样。
如果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感染了瘟疫,却像正常人一样分散在人群里,江岸会变成什么样?
苗云楼只知道那是瘟疫,不知道瘟疫有多厉害,也不知道瘟疫如何传染。
这瘟疫是只会有一些人携带,过后发烧感冒一阵子就好,还是会大片大片的传染起来,导致所有人重病缠身?
他不知道。
“诶,龙出来了,”苗云楼的思绪被打断,尹晦明撞了他一下,情绪微微提了起来,“快看,舞龙!”
苗云楼抬眼一看,只见八条金鳞长龙一下子从江岸下钻出来,龙须上还沾着昨夜湿漉漉的水雾,明晃晃的反着光。
“喝——哈!”
舞龙的汉子们赤着古铜色的膀子,龙头一摆便撞碎了江面上的白雾,龙尾后头跟着二十四面彩旗,朱红翠绿的缎子一下让江风鼓成帆。
这场面如同江面上浮光跃金,苗云楼不由得也放下一些烦恼,专心看去。
只见那扮作鲤鱼精的女童从飘色架腾空而起,鹅黄襦裙飘成朵蒲公英,手里的莲花灯正巧映着江心跃起的金龙,晃来晃去。
“咚咚——哈,咚咚——”
扛色箱的汉子们也跟着踩着鼓点跺脚,左摇右摆,青石板上震落的爆竹红纸,转眼就被舞狮的绣球碾成了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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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连连喝彩,苗云楼看的尽兴,也跟着喊了一嗓子。
他看的正尽兴,眼前忽然闪过一抹不一样的颜色。
“诶,那是什么人,”苗云楼立刻拽了一下尹晦明,往前指着一个人的眼睛,“他眼睛怎么发蓝?”
尹晦明定睛一看,不以为意道:“哦,那是江洋人。”
第483章 “他想多了?”
“江洋人?”
苗云楼闻言一愣。
他对江洋人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月夜的故事里,更近一些的也不过是杜何枉死的妻子,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现在在舞狮的人群里亲眼见到,才发现这些江洋人的特殊之处。
他们的长相和江岸边渔民倒差不太多,只是鼻子更高挺,眼睛的颜色也偏淡,一眼便知是外乡人。
尹晦明一边喝水一边道:“关风屠先前死死挡着江洋人,不让他们在江岸上停留,见到一个杀一个。”
“但前些年莞江一直跟江洋有来往,总有些联系,一时半刻断不了,所以关风屠一死,那群人就都跑出来了。”
“是吗?那关风屠真是把人得罪狠了,这人缘也太差了。”
苗云楼挑了挑眉,不由得笑道:“刚死不到一天,这些东躲西藏的江洋人就纷纷抛下被追杀的恐惧,跑来参与欢庆了。”
“他们就不怕关风屠的手下还没死绝,冷不丁跑出来,把他们给捅了?”
尹晦明闻言却是噗嗤一笑:“当然不会。”
“有人给他们保证了,”他晃了晃瓶子里的水,感觉不剩多少了,便站起身来,慢悠悠道,“有他的保证,他们还害怕什么?”
有人给他们保证?
不用问出来,苗云楼脑子一转,立刻便知道是谁了。
能抵的过关风屠这些年大肆屠杀的威力,让江洋人跑出来和江岸上的渔民其乐融融,也就只有新的“关风屠”了。
苗云楼摸了摸下巴,望着远处和渔民打成一片的江洋人,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还挺懂得团结。”
关风屠在位的时候,不仅靠着一群人面蛊虫控制人群,还有一支巡逻队为他做尽脏活。
而方怀义刚刚上位,根基不稳,手底下的人和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