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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不眨盯着他。

洛明瑢无意惯她的脾气,“女施主想在雨中醒神,贫僧先走了。”

走出去很远再回头,她还是一动不动。

她打定主意要在原地生根。

两个人观望成两棵树,好像生来距离就那么远。

“观身如芭蕉,如电、如泡沫,智者能离贪,解脱生死缚。”

沈幼漓就站在那里,待他念完这一程,给个结果。

于是,她朝洛明瑢朝她走来。

似一场缓慢的落败。

垂落的手被他拉住,洛明瑢一言不发朝前继续走。

她抿紧了唇,这才肯挪动步子,还是用跑的,几步越过了他。

“快跑啊,我都要被雨淋死了!”

大雨噼里啪啦,沈幼漓踏碎水光,一面又一面倒映二人影子的水镜破碎。

总算找到了一处山洞避雨,湿润的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洛明瑢没有甩开,沈幼漓探身望雨,雨声磅礴得听不到心跳声。

他的情不由衷当然不止这一桩。

沈幼漓也曾故意掉下山潭,看着洛明瑢毅然跳下救她。

纯澈潭水将视野淹没,日光在水波里跳舞,当他破开水面而来时,无数闪闪发光的泡沫汹涌上升,在日光下破裂,他的脸剔透得近乎透明,沈幼漓无法逃避被蛊惑。

牵住来救自己的手,沈幼漓将唇凑上,潭水寒凉,他的唇也有点凉,二人纠缠着往深处坠去。

在越深越冷处,吻才有了一点温度,唇角到舌尖,从青涩笨拙到默然与共。

含吮、别离、再交缠……情爱的滋味惹人迷离。

在水里搅和了好一阵,出水潭时,洛明瑢抱着她往岸边走,一句斥责也没有。

沈幼漓如出水青莲,只桃腮和丹唇蔓延出一丝春情。

她还醉在那双深入渊海的眼睛里。

僧袍落下的水砸得她眯起了眼,盯着洛明瑢被吮得粉润的唇,探起脑袋又含住,赶时间似的轻咬一下,又舔一口。

这一下偷香要快,因为——

她很快就被像抓小鸡崽一样抓起来了。

洛明瑢抬手压住还存着温软触感的嘴唇,日光晒在挂满水珠的脸上,蒸腾起灼热感。

他手下那个不老实的还举起两只手,大喊:“错了错了,禅师饶命!”

“你,你劣迹颇多。”

第13章

劣迹再多,洛明瑢也没有如何惩治她。

佛门弟子历来自己受戒,就算破戒也是自己修行不够,怎么会责难他人。

当时的沈幼漓看不明白,只当自己真让他动了心,才得到这份包容。

她当洛明瑢喜欢自己。

可仅仅喜欢哪生得出孩子来呢。

不过沈幼漓目的太强,洛明瑢又是八风不动的性子,只要他足够清醒,二人绝不可能发生那种事。

勾搭了一年,洛明瑢岿然不动。

沈幼漓不能再等,要是周氏嫌她没用换一个人来,自己的一万两银子和一年来的付出就泡汤了。

来来回回,她还是只能把主意打在下药上。

改进了方子的心喜丹,见猎心喜,名字取得还算贴切。

洛明瑢早防着她,想再给他下药也不容易了。

又是一样的佛堂,当着洛明瑢的面,她把解药全抖进炭盆里,“上一次你若没有这解药,已经死了,就算打晕也没用的。”

洛明瑢等着她下一句。

她把见喜丹拿了出来:“这药,禅师还眼熟吗?”

“现在解药没了,禅师,你打算如何救我?”

话刚说完,那端坐蒲团的人压下眉梢,竟有金刚怒目之感,“沈娘子,还请不要吃这个。”

洛明瑢真心劝她:“贫僧救不了你。”

若真没了解药,寻常难以抵抗药力,她真的会死。

沈幼漓咧开嘴:“看来你知道它很厉害。”

她丢进嘴里,继续说:“我问了方丈,他说你是俗家弟子,持在家戒,与妻子的圆房,不算犯戒。”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日我救了禅师一命,今遭禅师也救我一命吧。”

很快,细细的幽咽声在佛堂萦绕。

洛明瑢闭上眼睛,那些声音也在往耳朵里钻,在骨头缝里嗡嗡颤动。

细白的手指搭上他的膝,而后攀住手臂,指尖也蓬发着热意。

闭上眼睛也能知道,她贴得很近,近得让人忍不住在心里丈量,什么时候他们会贴在一起。

炙热的唇先贴上,刹那如撞铜铃,心魂震荡。

她将一丸丹药推了过来,说话声呢喃稠滞:“你心里要是过不去,也吃一颗。”

洛明瑢衔着见喜丹,睁眼与她四目相对。

细细汗珠密布在瓷白的脸上,僧衣在她掌中旋集成花。

“贫僧要怎么做,施主才肯放手?”

“我不会放手,不过你只要够狠心,今晚我就会死了。”

到底,他还是咽了下去。

洛明瑢逼近时,她也向后倒了下去,让方寸天地之间只余同他相拥的气息。

她将脸埋在他颈间,

这一次没有周折。

无声处,撕裂的锐意痛得她发不出声,可也消弭了药力折磨。

那夜,沈幼漓嗅着蜡油燃烧的气息,痛了一整夜,洛明瑢也不好受,他的眉头未曾松开过,只有出就时,才低下额头,贴着她的后颈慢慢平复。

一夜似困兽缠斗,二人眼中皆不见喜悦。

沈幼漓一点目的达成的喜悦也没有。

一年来的朝朝暮暮宛若流光在眼前晃过。

她好像搞砸了些什么。

只能告诉自己,别去细想,她已经成功了,除了万两白银,她不需要任何东西。

她还欠着的很多,她要不起任何东西。

天未亮,沈幼漓裹着黎明前的寒气离去,痊愈的那条腿又在隐隐作痛。

就这么躲了一个月,在给自己把过脉,知道一夜没有结果之后,沈幼漓自顾自收拾好了心情。

又一夜,她轻车熟路翻进洛明瑢禅房,招呼也没打就吻住了他。

洛明瑢本在榻上安眠,在点滴亲吻之中醒来,他一点也没有反抗,反而伸手揽住她。

那个一意孤行的影子顿住了。

沈幼漓形容不出心尖在那一刻的感觉,似雨落点点滴滴打湿地面,又似新芽破土。

原本以为他会生气,结果还是没有。

洛明瑢怎么会这么好欺负。

可她鼻尖嗅到些什么。

“有血腥味。”

“大概是夜雾打湿了铁铃铛。”

出家人不打诳语,沈幼漓也信了。

他的声音可真好听。

亲吻绵绵无尽,尽是嗞啧声,藤蔓伸展着枝条相挽,在风来雨至后郁郁葱葱,窗纸投下对坐相拥的人影。

沈幼漓抱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喊自己冷,一个劲儿地掉眼泪,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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