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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路往洛家别院去,猜测到洛明瑢的心思,沈幼漓安安静静不说话,只是仰头望着天。
天光在叶隙之间,晒得她肌肤雪白生光,眼瞳剔透似琉璃。
洛明瑢少见这样安静的沈娘子,从前她总叽喳个不停,这次话实在少,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和哺育孩子让她有些疲倦。
不过此刻的她,应当才是原本的她。
推开别院的乌木门,别院不大,只有一进,守院婆子见他们回来,借口买菜下山去了。
沈幼漓居正中主屋,洛明瑢曾经被她拉进来看过。
屋中全无闺阁女儿陈设,反而比青楼更令人发指,全是她从前搜罗来的春画图册和各种玩意儿。
这人也不是自己研究,而是把门锁了,当着洛明瑢的面打开,指着一页和他咬耳朵:“禅师,听说这个玩起来甚是爽畅,咱们悄悄玩这个好不好?”
她从不掩饰自己司马昭之心。
这一回上山则收敛太多,不知是不是当了阿娘的缘故,知道害臊了。
洛明瑢将她放在榻上,沈幼漓主动抱住他的脖子,软腻的身躯紧紧贴着他。
“我惦念你。”她说着吻上洛明瑢的唇,急切又大胆,刻意催发氛围。
洛明瑢错了,沈娘子还是没有收敛。
“啊嗯——”她故意哼哼出声音来。
气息变得凌乱,借着吻和洛明瑢搅和在一起。
沈娘子的唇吻起来柔软而甘甜,让洛明瑢忆起离京之后再未饮用的酥酪,她的肌肤细腻而让人疑心一上手就会搓破。
洛明瑢将她抱住,望着那双比从前更沉静的眼睛,似乎她只是例行公事,而徒留他心湖摇曳。
沈幼漓没有觉察到他的幽微心思,开始将吻落于他面旁,轻声问:“不高兴?”
“没有。”
她浅笑开,再接再厉,继续温柔地、大胆地印在他唇上。
到脖子,沈幼漓只是靠着,呼吸轻扫那一片肌肤,是洛明瑢捏起她的脸,二人对视。
面对近在眼前的一双眼睛,洛明瑢知道自己意念在摇摇欲坠,不然也不会任她亲了一阵,才阻止她。
他握着她的后颈,略微收力将人拉开。
“嗞啵——”分出时声音逸出一声,她被按倒榻上。
他吐气:“许久未见,沈娘子只是惦念这点东西?”
沈幼漓巧言令色:“还惦记你。”
洛明瑢摇头,他更想听她抱怨,抱怨她怀着身孕为什么自己从不下山,抱怨她生的时候有多痛,抱怨他为什么不陪在身边,她该十分委屈。
但沈娘子始终不提。
“如今,你该将身子先养好。”说话间他又完成一次吐气,消解暗火。
“可你的脸摸起来好烫,这么竖着,不会坏吗……”
“无碍。”
“怎么会无碍,“她翻身背对他,撩起眼儿看他,她的唇淡色时好看,如今吻成殷红,依旧好看,眼睛似狸奴一样的可爱,带着点不解人事的天真。
任寻常什么男子,让她这样瞪一眼,都滋味甚好。
可洛明瑢还是拒绝了她,“你身子还未养好。”
沈幼漓问话依旧直白:“养好之后,就可以了吗,这可是你说的!”
“届时再说。”
她还加了一句:“要是不答应,我就在意不要理你了。”
洛明瑢差点呛到,还威胁他。
他咬起牙关,捏她后颈的手也带了些力道,惹得她咕哝了一声。
他只重复:“届时再说。”
只要半个时辰就够,确实是收敛了。
沈娘子眉尾耷拉下:“那要养多久,十天,半个月?”
“一个月之后再说。”
“……好吧,说定了。”
她自己一拍掌,从榻上坐起来,恢复了端庄,像一开始出现在感云寺中那样。
二人似乎也算重归于好,谁也没再提那一万两的事。
沈娘子却不提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洛明瑢并未问她。
他想沈娘子会主动跟他说,从前她一日里话总是没完,她什么事都与他分享。
如今却不说了。
似乎答应与她行房,沈娘子就会丧失在平日里讨好亲近他的念头。
她懒得多费一分力气。
洛明瑢不知道的是,沈幼漓心里记挂着才三个月的女儿。
那么小一个襁褓,抱在怀里轻得跟没有一样,就算放在身边,也时时令人悬心,何况是分开那么远。
自己离开她那么久,洛家人真能照顾好她吗?
幼儿难养,要是不小心夭折……
一想到这儿,沈幼漓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洛明瑢让她将养一个月,正中了沈幼漓下怀。
等洛明瑢走后,她赶紧就下了山去,周氏问起也有话答。
于是,第二日沈幼漓并未出现在感云寺,第三日不见她,第四日也不见……
“若是病了……”
洛明瑢给了自己这个借口,去了洛家别院。
守院婆子道:“娘子下山了,说是一个月后再上来。”
“……”
沈幼漓将他当成个什么,待时而摘的果子吗?
洛明瑢并未生气,不过锄地时多锄两丈。
如此锄了一个月的地,沈幼漓又出现了。
“禅师,已经一个月了,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兑现了。”
洛明瑢回头,沈娘子站在田埂边,盈盈似一朵水仙。
听到声音的人停下,提着锄头走到她面前。
他的呼吸比平常更急更沉,热气好像蒸腾到了她的脸上,近得沈幼漓不好直视,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好像刚刚说话那个不是她。
天气已到闷热之时,山蝉百虫拖长鸣叫声,洛明瑢锄地时,将僧衣系在腰间,背对着烈日挥锄。
沈幼漓一来,看到的便是这般场面。
午后昏黄的阳光晒在他的脊背上,特别是举起锄头时,肌□□壑如山脊一般,出力的时候一紧一紧的,积蓄着惊人的力量。
因为天气炎热,洛明瑢劳作时一直未穿僧衣,晒了那么久,冷白的肌肤成了小麦炒过的色泽,带着蓬发的野性,汗水滴落,肌理也更加清晰。
但她知道,冬天一到,洛明瑢立马又会白回来。
沈幼漓微张着嘴瞧了好久,才拍拍脸,开口喊他。
“贫僧答应你什么事?”洛明瑢站在面前,胸膛垒块分明,晒过的肌肤不知是怎样的炙烫。
他竟然是忘了。
“就是……同我再生一个。”
沈幼漓扭捏着,飞快偷看他一眼,有些不好启齿的画面又变得清晰起来,面颊微烫。
谁知洛明瑢只是闲聊:“沈娘子看起来好多了。”
一个月未见,她养好了许多,心情也好了许多,眉眼有神,弯弯如月。
大夫人说釉儿很可爱,大概是女儿让她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