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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才道:“沈娘子,好巧。”
洛明瑢听到了沈幼漓的声音,随着身上一轻,他放下心来,显然,人已经被凤还恩抓在手上。
可他眼下还有事要做,不能留在这里。
在沈幼漓被拉上来之前,洛明瑢从肩肉里撕出绳索,摇晃着往前走。
登上崖顶的沈幼漓并未看到洛明瑢,只看见一截带血的绳索,还有一摊血,她看着那一摊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方才是哪位……”
凤还恩慢悠悠说道:“幸好赶上了,沈娘子,你运气当真是不错。”
沈幼漓还想问是哪位鹤使搭救,但凤还恩显然不想说,便只能当鹤监的人不能泄露身份,只能同凤还恩道谢:“多谢凤军容搭救之恩。”
可凤还恩却突然变脸,伸手又将沈幼漓推了下去,实则还紧紧抓住她的衣襟。
失重感让她紧紧抓住凤还恩的手,“你——”
他笑得阴恻恻地:“谁说我要救你?”
沈幼漓知道他不想杀自己,只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凤还恩只问她:“请问沈娘子,我现在在救谁?”
沈幼漓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用意,她知道凤还恩想听的是什么,可她不愿意开口。
“你当知道,洛家的沈娘子不值得我救。”
见她还不愿意承认另一个身份,凤还恩眼底没有一丝情绪,语调平直没有一丝起伏,“你的孩子还在等着你。”
沈幼漓瞬间清醒过来,她反手将凤还恩的手紧紧抓住,“江更雨,我是江更雨!”
七年前她想死,现在她不能死,她得活着。
话刚说完,她看到凤还恩眼中光芒乍现,被捉住的手上传来更大的力道,往上一收,终于将她自悬崖边拉了回来。
还未等她站定,凤还恩突然抱住了她,沈幼漓嗅到了他身上苏合香的味道,试探地推了他一下。
“江更雨,你还活着。”
他心中最期盼的事成了真的,凤还恩怎么可能不高兴。
“军容,您暂且先放手,我还得去找我女儿。”
凤还恩笑意稍敛,这才松了手。
沈幼漓还记挂着釉儿,一切都得为此让位,她循着路朝前走,很快找到了丢下她的那片草丛,釉儿还躺在草丛之中。
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沈幼漓吓得扑上去。
她给探查女儿的呼吸,没什么异常,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又把了把脉,没有什么大碍,大概只是被摔晕了。
沈幼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
“江少卿,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处吧。”
沈幼漓看向凤还恩,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刚出虎穴,又如狼窝,之后逃走是不是更难了……
“少卿?”
她回神,凤还恩好像不是在让她选要不要跟他走。
“劳烦……劳烦军容带路。”
凤还恩将自己的斗篷披到她身上,想伸手接过釉儿,沈幼漓却紧紧抱在怀中。
他也不勉强,让鹤使牵来了自己的马车,扶着沈幼漓的手臂将母子二人送上去。
沈幼漓一直抱着女儿,视线却始终落在凤还恩身上。
他看起来并不打算拿她当一个逃犯对待,那此人到底在图谋什么?拿她威胁洛明瑢背叛郑王?
“沈娘子先稍候,我还要去与郑王道别。”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四周都是鹤使,莫想着逃跑一事。”
—
另一头,县主浑然不知道沈幼漓已躲过一劫。
她一心往下山跑,不要被人看见,心里还遗憾没能好好教训沈氏一顿,让她死得那么干脆。
不过心头之患终于除了,也算一件值得开怀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怀疑到她身上,她只需悄悄回河东去,别被人发现就好了。
马车摔碎在山崖底,不过下山比上山轻松得多,瑞昭县主愿意驱动贵足,亲自走下去。
可惜洛明瑢今日还俗,她不能出现。
正想着,一支箭矢刺破她面颊,她惊叫一声,转头看去,不知箭矢是何处来的。
“谁?”
洛明瑢并未露面,再次张弓搭箭,瞄准了瑞昭县主的脑袋。
被一个护卫撞开接住。
县主惊惶不安地躲在护卫之中,看着身边的护卫一个一个中箭而死,竟无一根箭矢浪费。
这一回遇刺,身边不再有洛明瑢救她,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她距离山脚已经不远,四周又守着鹤使,她的声音想传不到郑王耳朵里去,就算放弃躲藏去跟郑王求救也没有机会。
冲下山的瑞昭县主只剩一个护卫,洛明瑢不紧不慢,又将箭矢搭上箭弦,寒光似兽齿獠牙。
这一箭,洛明瑢射穿了她的肩膀。
再下一箭,洞穿了她的左腿。
惨叫需要力气,瑞昭县主连叫都叫不出来,扑倒在地上,连牙都摔掉了三颗,身上、脸上的伤口钻心地痛,她……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可就是这样,仍然不知道要杀她的人到底在何处,究竟是谁。
瑞昭县主吓得满脸泪水,想往父亲所在的山上跑,然而此刻刺杀她的人又占据了地势之利,想也知道一定堵住了她求援的路,往上跑死得更快。
山上黑影一晃,她看到了那一身黑衣的鹤使。
是军容想杀了她!
这把刀终于是朝自己来了,县主怕得仅剩的牙齿在打战,她想不顾一切去找她爹。
可是现在不能上山,凤还恩的人一定在拦着,只等她自投罗网!
瑞昭县主为了活命,只能拉扯着唯一的护卫:“快!快背上我走!”
护卫赶紧背上她跑下去。
县主现在只能竭尽全力往山下跑,只要躲回瑜南城中,再伺机联络上父王,她就得救了。
到时候,父王罚她什么她都认!
洛明瑢还在计算。
伤瞧着有点轻,他又补了一箭,命中瑞昭县主的后背。
“快……快走!”瑞昭县主只剩下逃命,连痛都不敢呼,头都不敢回。
这钻心的痛楚教她又记起那日舍命护她的妙觉禅师来,如今能保护她的人都在禅月寺里,对她所受的苦楚毫不知情,瑞昭县主只想活着,好有机会告诉他们。
洛明瑢放下手中弓箭,神色不虞,多年未曾张弓,又受了伤,手中准头到底不佳。
站在坡上望着负伤的鱼儿游远,他并未追上去。
这些伤应该够重了,寻常医者治不好,瑞昭县主要想活命,就得努努力找到郑王的随行医师出面。
洛明瑢叹了一口气。
不是不想杀了这县主,可此人眼下还有用,终归有一日,他是要亲手为自己妻儿报仇的。
迟青英出现在了身后,洛明瑢道:“派人盯住她,谢医师一旦去救,知会我。”
“是。”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