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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大人,你自己选一条路吧。”

郊外月色晦暗。林中树木重荫,遮天蔽日的盖在上空,完全遮住了稀薄的月光。上弦月下,四周围没有一点光亮。

密林深处,厮杀声渐渐弱下去,但隐约还能听见兵器相碰的声音。林泓带来的人明显不敌,此时被赶着缩到了开阔地的正中间。

开阔地外,数十把弓弩黑压压地堵着。铁灰色的剑尖暗淡无光,瞄准了正中的两人。

珈乌仍顶着那张蜡黄的脸,一双绿眼睛却幽然发亮。他将林泓从人群中缠斗出来,逼到旁侧。两人身手悬殊,来往几招便分出了差距。

林泓心中愤恨交加,那一点不愿言说的心思被激得愈演愈烈。两人顷刻便交手数十招。他眼见不敌,心下更是焦躁,便招招都用上大开大合的攻势,也顾不得防守,劈剑向珈乌砍去。

珈乌抬手抗下他的攻势。他力气极大,两柄上好的兵器格在一起,迸出火花,林泓的剑竟压不下去。

他抬起眼,却珈乌对自己笑了笑,随即手中一撤。林泓失去重心,身形踉跄,不由向前扑伏过去。就在此时,珈乌身形飘忽如魅,极快地窜到林泓背后,提剑向着他后心刺去。

“小心!”

他剑势未到,只听一声轻响,剑刃与长刀磕在一起。那长刀轻轻别过一个角度,而后猛然一挥,啪得一声将珈乌的剑高高挑开。

阎止一手扶过林泓,举刀向前。

长刀本是重兵器,到了阎止手中却又轻又快,迅捷如练,向着珈乌的喉间和前胸缠去。珈乌偷袭不成,身形出势都在下风,被他如此一压也倒退了几步,在不远处停了手。

“到底是小殿下身手好,”珈乌一手握剑,盯着阎止笑道。

“别听他废话,”林泓喘着粗气,拉过阎止道,“你赶紧带人下山,去找傅长韫。其他的事儿回去再说,快走。”

“现在走不了了。”阎止也是呼吸急促,却冷然盯着不远处,“周围全都封住了,我们剩下的人不够闯出去。”

“那怎么办?”林泓转过头问他。 w?a?n?g?阯?f?a?布?y?e?ī??????????n?????????5???????M

阎止还来不及答话,珈乌的剑势已经先一步攻来。两人手下兵戈相错,招招向着对方的死穴而去,刀刃在燥热的空气里不断碰撞,声音清脆而激烈。

珈乌身影如魅,却仍是游刃有余。他迎上阎止的刀刃,奋力别住,却趁着这个档口抬头问道:“小殿下,西北侯身上的毒,解了吗?”

阎止一愣,手下微抬了半分,登时被珈乌从中撬起,挥剑重重地一击。阎止虎口发麻,耳边被震得几乎失聪,却见珈乌紧跟着缀上前来,直刺自己眉心。

他毫不犹豫,耳旁纷乱充耳不闻,对着珈乌提刀便迎。两柄白刃僵了片刻,而后一起撤力,一方抄底,一方凌空,刺向对方要害。

“什么意思?”阎止道,“傅行川到底有没有中毒?”

“我何必要骗你。”珈乌道,“解药就在我手里。小殿下要,我就给你。”

“你省省吧,二殿下难不成大发善心,是来给我送药的?”阎止眯起眼睛:“你拿着这个借口混进北关,还想让我被你骗两次?”

“别不信我。”珈乌避开他的刀刃,反手架住。他看进阎止的眼睛里,轻声道:“西北侯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和傅行州交代?”

阎止手下一滞,珈乌却骤然向后抽身,手中长刀如飞,在他肩上重重砍了一刀。

凉意漫过肩头,血腥如注,阎止不由得倒退几步,只觉得眼前发花。他听半空中似有什么呼啸而过,便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听一声呼哨由远而近。

“得手了,”有人道,“走吧。”

阎止定一定神,却见珈乌退到几步之外,手中长剑入鞘。他身旁的羯人也跟着退去,霎时隐没在对面的丛林里

“小殿下,后会有期。”珈乌笑着朝他一点头,随即消失不见了。

林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树叶在粘稠的晚风中轻晃了几下,很快便消弭无声。周围全是尸体,阎止一刀拄在地上,这才后知后觉地闻见,林子里全是血腥味。

其余的士兵在远处缓慢地打扫着。林泓从一旁匆匆跑来,一眼便看见了他肩上汩汩流血。他赶紧扯下几条衣襟给阎止摁上,暂时把血止住。

“你这是怎么回事?”林泓边包边问他。

“没什么大事。”阎止也没有回头去看。他对着漆黑的林间愣了片刻,却低声道:“珈乌藏在宋家的庄子里……那原本关着的人到哪儿去了。”

林泓还没说话,几人身后却亮起火光来,一队人穿过密林,正想他们走来。远远的听声音,大约有几十人。

林泓抻头看了看,便弯腰把阎止扶起来,在他耳旁道:“是侯府的人,一会儿你别说话,跟着我就行。”

阎止点头,起身时众人已经走进林中来。打头这人年纪五十开外,身量中等,一身暗色绸缎长袍衬得富贵而有气派。

这是瞻平侯府上的总管,唐践。侯府门下根系众多,全凭这唐总管一人迎送协调。因此即便是林泓身为侍郎,位列从四品,见到他也要客客气气的。

林泓迎上半步,拱手问道:“夜深露重,唐总管怎么还亲自来了?”

唐践看了看他,又向林中扫了一圈:“人抓住了吗?”

“我失察了,没能抓到,”林泓道,“林子里有羯人埋伏,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脱身的。”

“羯人?”唐践的眼神暗了暗,“京畿之地,怎么会有羯人?”

“此事唐突,我会再去追查。”林泓躬身道。

唐践听罢,便没再揪着此事不放。他的目光在阎止身上顿了顿,又问道:“这是谁?”

“我的家臣。”林泓道,“他身上有伤,多有不周,您别介意。”

唐践仍盯着他不放:“看着倒是眼生。”

“新来的,一个家丁,怎好叨扰您呢?”林泓笑道。他向士兵招招手,便要把阎止带到一边去。

唐践伸手一阻:“先别忙走。侯爷说今晚事情蹊跷,要今晚所有人都先回府里。林大人,麻烦和我们走一趟吧。”

“那是自然,应当的。”林泓道,“只是他身上挂了伤,又没上药,拖久了怕是不好。我着人把他送回去,自己和您过府。”

“不必了。”唐践背过手,转身走了,“侯府上一样能包,走吧。”

一队人缓缓地下山去,林泓与阎止悄悄对了个眼神,意带质询。阎止向他轻轻摇了摇头,安静地坐上车,靠在位子里闭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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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国庆还有一天半,我猜国庆有空写更新吧,有吧有吧有吧(? ? ? ? )?

第38章 牢讯

兵部,牢门洞开,四处都昏暗着。

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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