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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结束之后,陆绪像是看见了后门有人在招呼他,急匆匆就跑了出去,神色期待又喜悦。

我忽然想起陆绪念叨了好几天的事——“我哥同意来给我开家长会了”。

陆绪有一个哥哥,我一直知道,陆家那位陆鹤闲,以前见过几次。更多的是通过陆绪的语言了解,他常常说起。陆鹤闲和陆绪长得确实有一些像,站在一起的时候下半张脸轮廓如出一辙,一看就是兄弟,但我认为更多的是不像。

陆绪身上有一些无法复刻的特质,往后的人生中我再没遇到过。

让人想到雨过天晴时的草地,夏日的风吹动阳光,燕子落在檐间,世间的一切自由而辽阔,没有边界也没有尽头。

我坐在位置上,忍不住透过磨砂的窗玻璃,去看窗外一高一矮两个站的很近的人影。

放学后的走廊上时有人经过,喧嚣而热闹,但是陆绪雀跃又轻快的声音还是不受控地向我耳朵里钻。

大多数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夹杂着亲昵的称呼,譬如“陆鹤闲”,譬如“哥”,比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更亲近更自在。

我看了看时间,站起身,从前门出去,向正在交谈的两人走过去。

陆绪靠在栏杆上,他哥很自然地揽着他的肩,乍一看只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弟。

但如果你和我一样,见过陆鹤闲的眼神,见过他不自觉带着独占欲的姿态,你也会觉得他很恶心。

一瞬间我想到了陆绪说过的许多,譬如他哥对他过度的关心和管教。

我轻咳了一声,陆绪立刻向我看过来,然后很傻也很高兴的对陆鹤闲说:“哥,晏云杉叫我了,我先走了啊。”

陆鹤闲向我看过来,眼神里的厌恶和敌意无法掩饰,我也就此确定,他是披着人皮的畜生,觊觎着他的亲弟弟。

而陆绪无知无觉。

他告别了他哥,向我大步走过来,黑白分明的明亮眼睛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我领走了属于我一个人的小狗。

就占着哥哥的身份又怎样,陆鹤闲争不过我,陆绪是我一个人的。宁愿自己淋雨也要给我买伞;骑车跨越半个城市,只为了给我买我喜欢的蛋糕;每天早起,帮我去食堂打包早餐;周五放学后旷掉自习,吃火锅的时候帮我涮……

所有这些,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常常想给陆绪打一个标志,又或是带上项圈,告诉全世界他的主人是我,无论他对谁笑,无论他对谁摇尾巴,每一个被他的阳光和微笑照拂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不容觊觎,他是我的私有物。

只要我想,他就必须回到我身边。

未来的某一天,陆绪会心甘情愿地打上我的标记。我为他设想的是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金属圈,永远的枷锁和束缚,牢牢地将他捆在我身边,任何人看到都会明白,他属于我一个人。

认识陆绪以前,我只向往自由。

孑然一身出逃是我必然的未来。

认识陆绪后的某一天,我忽然意识到,他也是我向往的一部分。

我的未来必须有自由,也有陆绪。

十八岁的生日那天,我如愿继承了母族的信托和股份,长出羽翼的我迫不及待地告诉囚禁我的罪魁祸首,我不会服从他为我设计的未来,不管是职业或是婚姻,成为商品或是嫁给一个alpha。

从这一刻开始,我只要自由。

但晏虞显然预料到了。

他提前收缴了我的所有证件和通讯设备,气急败坏地把我锁在顶楼让我想清楚,我本以为我的未来将会一片暗淡。

直到那天傍晚,我二次分化了。在十八岁的最后一天,我分化成了一个alpha。

自幼怨恨omega身份的我终于如愿以偿,深夜,alpha的体魄和力量让我能够从阁楼的窗台爬出去,坐上母亲安排好的飞机,孤身一人飞向万里之外。

我坐在飞机上,借了随行人员的手机给陆绪发消息,让他乖乖等我。

我等了很久很久,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十年前的一切终结在那个漫长的夜晚。

我开始讨厌陆绪。

讨厌他不够喜欢我。

最讨厌他……不够爱我。

如果可以,我想把不爱我的陆绪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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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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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不愿意看陆绪的眼睛, 直到他转身背对,我才抬起头。

我目送他的背影, 目送他离开我的领地,目送燕子飞走,目送阵风吹离,目送照拂我的阳光消逝,世界陷入无风无光无生的永昼。

我的小狗真的走了。

他不在乎我,不想要我,也不会和我相爱了。

而我只是握紧我的右手, 目送他的背影。

有些话就像放在陆绪外套的口袋里的东西一样。

不知道如何给他,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陆绪太蠢了,他什么事情都不明白,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十年里,我收到无数张他的相片, 看他褪去青涩变得成熟。

大学时候答辩演讲,穿正装的模样还很不适应的样子, 时常去扯领口。

后来出席活动,抹上发蜡打好领带,逐渐地就像模像样了。

我想我终究还是缺席了我的小狗逐渐独当一面,如他所说的那样能够永远保护我的时刻。

他不知道我曾无数次输入他的号码,最后却咬紧牙关一个一个数字地删除。

然后我自虐式去看他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模样, 脸上的微笑和酒窝熟悉又陌生,他也会对别人这样笑,好像很珍视一样。

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 不要再在意一只并不忠诚的小狗。

这世上数十亿人, 他都能找到第二个主人, 我为什么不能找到第二只小狗?

他不知道他送给我的礼物都被我父亲扣留, 我只留下一只乐高小狗。

它曾被盛怒之下的父亲摔在地上,我重重的跪下去,双膝着地,扑过去抢下它,将它很用力地攥在手里,直到手心被硌破,也握得很紧很紧,谁都不能够抢走。

但被摔在地上的乐高还是缺了一块。

我不相信任何预言或是宗教,但我忍不住去想,这是否暗示着我终究无法拼回十六岁的相爱。

他不知道十八岁以后每一个易感期,我都在想念他的信息素,温暖的,甜蜜的信息素。

二次分化后的第一个易感期,我的身体状态仍不稳定,信息素紊乱的症状让抑制剂失效。

我戴上止咬器,被锁在病床上的将近一周里,我一遍一遍想起的还是他。

犬齿发痒,被信息素控制的混乱与迷茫中,我想标记的还是只有一个人,他是alpha也无所谓,我只想要他。

陆绪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这座岛屿上原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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