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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与喜悦同样无法掩藏,从他的每一个眼神、动作、拥抱和贴近中透露出来,告诉我,我就是他这世上最珍视最心爱的——宝贝。

推开他的力气忽然就从我的肢体中消散了。许多年前和好之后,我和陆鹤闲就很少长时间分别,这次几乎半个月不见,中途还没有一条消息一个电话,已经创下纪录。再一次确定地感受到他的爱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其实我也很想念他。

我又对自己说,陆鹤闲只是陆鹤闲,他只是我哥而已。

陆鹤闲像我们十几岁的时候一样,把我整个人抱住,但是我确实长大了,姿势变得有一点别扭。他的体温比我低一些,我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被他汲取,让他也逐渐热起来。

我想起他站在我前方的背影。

陆鹤闲很高,比我还要高出几厘米,但身形瘦窄,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少年时代他偶尔来接我放学,青春期的兄弟之间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别扭,仿佛在公共场合表现的亲密是一种男性气概缺失的表现,所以从不牵手或者勾肩搭背。

陆鹤闲喜欢走在前面领路,双手插兜,步伐端庄,腰腹处的衣摆总是宽大,被走路带起的风吹动,看起来很酷也很成熟。

很长一段时间,在注视他的背影的时候,我总希望长成他的样子,偶尔也担心他被风吹走,悄悄暗下决心,一定要在飓风天里抓住他。

但是容易被风刮走的陆鹤闲为我挡住了每一场暴风雨。

时至今日,我已经成年很久很久,长大到应该独自面对生活的枪林弹雨,他仍然要把我挡在身后,毫不犹豫地给予所有伤害我的人同等的痛苦与毁灭。

独占欲、过界、监视与无形的锁链。

我无法否认晏云杉指出的一切,但这都是陆鹤闲的爱的衍生物。

我需要他的爱,也就只能接受由此而生的一切,无论是有害物还是毒药。

就像陆鹤闲所做的一样,全盘接受我的好与不好,所有的一切。

我只能,也应该接受他给予的所有。

我想起小时候睡不着觉,半夜两三点硬生生把他叫醒。陆鹤闲打开房门的时候半眯着眼,漂亮的五官皱在一起,一脸不善,看起来随时可能给我一拳。但他还是让我进了房间,给我腾出位置,忍着不适应让我抱着他重新睡着。

还有一次我和人打架打得太凶,闹得老师要叫家长。我不敢叫养父,我和他从来不亲近,敬畏和害怕多过家庭的牵绊,所以只敢给陆鹤闲打电话。他旷了一个下午的课来给我处理烂摊子,当然没给任何人道歉,出来之后也没指责我,只是让我注意点,别打输了。

他确实很纵容我。

所以我也要学会纵容他。

我先学着纵容他又亲我,这次一点也不纯洁。

陆鹤闲累成这个样子还能一口气亲这么长时间,手还到处乱摸,易感期的alpha都这么粘人吗?我提心吊胆,生怕他把我口袋里的戒指搜出来,只好主动去抓他,让他的手指穿过我的指缝,没有缝隙地相握。

亲得我嘴都麻了,他才放开我,缓了口气又开始亲我的眼睛鼻子脸颊,惶恐地确认着我存在的完整性,还乱七八糟地叫我“小绪”、“小宝”、“宝宝”、“宝贝”。

我把他的眼罩拉上,遮住他还是很难过的眼睛,羸弱地要求:“哥——你快睡觉。”

陆鹤闲眼睛被遮住了,眉毛还在上挑:“你管我?”

没等我说话,他把自己哄好了,“让你管。”

我现在已经不会去想,在这个年纪还和兄长如此亲密是否有损男子气概,只觉得他应该需要我,所以对他说:“我陪你睡着。”

陆鹤闲没有松开我的手,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强迫我像寄生植物一样,攀附在他身边。

曾经熟悉过的拥抱里,我始终无法感觉到全然的安宁。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对我说,你真的能纵容和接纳一切吗?

哪怕是他的欺骗?

陆绪,不要忘了他十年前直到现在从未停止,且没有改悔的——欺骗。

第36章

确定陆鹤闲睡着之后, 我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拨开他的手,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 拉好舷窗带上房门,然后赶紧去问陈谨忱最近公司的情况和损失。

他坐在机舱后方,正在看笔电,清丽俊秀的侧脸在舱内柔光下显得格外安静,镜片反射着文档的蓝白光,遮住了他眼神里的专注。

眉眼沉静,睫毛低垂。

看见我向他走过去, 陈谨忱立刻给我腾出一个位置。

我顺势坐下,自然地把头凑过去,看他在干什么。

在我的询问之后, 他向我简单地说了工作上的事情,还好我的公司不是没了我就转不了, 我高薪雇佣的人不是草包,除了一些需要我拿主意的事情之外, 并没有任何问题。

他还说了陆鹤闲这几天如何慌张地调查寻找我,昼夜不眠,震怒不已。

唯独没有说他自己。

我问他:“你呢,我不在是不是忙晕了?你怎么今天和我哥一起来了,很危险的, 你会用枪吗?晏云杉那个疯子还好没真的打起来,不然就只能我来保护你了。”

“我吗?”他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条一条逐一回答我的问题, “比以前忙一点。来的时候没想很多, 很担心你。如果真的有危险, 那就要麻烦你了。”

语言直接而公正。坦荡地表达了他的感受。

我很难将陈谨忱与“紧张”“担心”“没想太多”这些词汇联系在一起, 但忽然回忆起他方才抓住我的时候轻微的颤抖,又觉得其实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于是宽慰地搭了搭他的肩,说:“回去以后放你几天假,我找教练教你用枪吧。”

陈谨忱没多想就拒绝了我:“不用放假——”

“带薪休假!”我说,“这都不用啊。”

他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好吧。”

我把口袋里的戒指拿出来,对陈谨忱说:“你查查这戒指,多少钱,哪里来的。”

陈谨忱:“介意我拿过来拍张照吗?”

我直接放到他手里:“你拿去鉴定,查清楚了再给我,别弄丢了,我怕太贵,小心眼的人要我赔我都赔不起。”

“……晏先生给的?”陈谨忱默了默,问我。

“搞不懂他想干什么。”我向陈谨忱吐槽,“放在这件外套口袋里的。但这衣服是给我的,他也穿不上,应该不是落在里面的。但也不像给我的,感觉小了……”

“算了,不猜了,你让人去查查看。我总觉得他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别扭地要命,什么都不愿意说。我有时候想问,又怕把他惹毛了。”

陈谨忱垂眸,看着手心的戒指,清晰地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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