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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燃盛出一碗来,说:“有燕麦和玉米粒哦,有点烫,再等等。”

他在一边专注于忙活,嘴里还哼着歌,像享受一件乐事。

沈执站在原地半天:“干嘛对我这么好。”

“你说笑呢?”

沈执疾步走上去,拉着起他那只握着汤匙的手,逼问:“为什么?”

“因为我乐意,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因为你饿了,因为你心情不好……可说的原因太多了吧,总之,我有义务对你好。”

“你……”沈执的胸膛起伏着,紧盯着封燃的眼睛,这双眼睛很好看,总是坦荡自如,此刻也这般回望他。

那是一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目光。他试图从其中发掘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但终究还是败了,垂下眼帘,心跳如擂鼓。

封燃想起正事,手腕轻轻一转,从他手心里挣开,又回握住他。

“诶,你看,这是什么?”

沈执顺着看,在交叉的中指上,一只银色的戒指闪烁着锦缎般的光泽。

他一眼认出,是两年前钟爱的设计作品,他曾提过一次。心头一根弦脆生生断了。

“你送我的手表,我实在太喜欢了,一直想回礼,又想不出合适的,最后从你电脑里偷了设计图,交给了一位银匠。就前几天的事情。我想见你,想给你戴上戒指,所以来找你。你不想也没关系,可以做成项链,或者收藏。”

他的唇边带着温柔的轻笑:“不管怎样,试试看吧。”

灯熄灭了,月光透过窗和树洒在地上、他们的身体上。斑驳暗影下,这个人的眼亮得出奇,呼吸灼热,视线也灼热,沈执仿佛正在燃烧。

汹涌的热浪里,他听见胸腔中狂郁的振动,有什么东西冲破枷锁,铺天盖地,席卷一切。

他说:“好。”

第11章 堂弟

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沈执从梦中惊醒,爬起来关掉闹钟,睁开眼,身边的人翻了个身,发出模糊的梦呓。

睡意没了,起身,阳光从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早已天光大亮。他睡得脑袋昏沉,抬手触碰脸颊,刮到一点冰凉。

中指一环银光流动。

他呆滞地瞧着,昨夜事情一串串连在脑海,突然手机又响起来。

沈渊。

他走出去接电话:“嗯。”

沈渊惊奇地说:“这都几点了还在睡?我听林阿姨说你昨晚回去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

“哈哈,看你睡这么久,这精神状态挺正常的,老头子没难为你就好。”

沈执抚摸戒指,冷笑道:“是,皮包骨头的东西,舌头和声带还这么灵巧,简直……就是一头怪物。”

沈渊扑哧一声笑了:“行了,半点攻击力都没有。我该吃午饭去了……”

“早上好啊小沈执,跟谁打电话呢?”封燃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懒洋洋地说。

电话那头,沈渊的声音瞬间变了:“谁在你那儿?”

沈执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还能有谁。”

“……啊?上次酒吧那个?”

沈执默认。

“那、那不就是女人的儿子?不是,你把他领回家过夜……啊?什么情况?沈执你……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爹的你现在不嫌脏了?你给我解释——”

“再见。”封燃的眼神逐渐清醒,沈执果断挂了电话。

封燃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但依稀感觉对方在嘶吼,皱眉说:“谁啊,火气这么大。”

“我堂弟,正在念高中,成绩不好,压力大。”

“现在的年轻人,读书压力确实大,当年晴晴就这样,”封燃很体贴,拍拍沈执肩膀,“你做哥哥的,多关心关心他,别和他置气,考完就好了。”

“嗯。”

封燃在他家赖到傍晚,车行的师傅徒弟们给他打电话,说活儿多得忙不过来了。他怨声载道的,沈执哄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离开。

前脚刚走,门便被泄愤地大力拍响。

沈执去开门,沈渊牛一样冲进来,摔在沙发里,气势汹汹地抬了抬下巴:“说,什么情况?”

这审问的姿态,活脱脱十年前的父亲。他脸色微变,说:“你不上课跑我这里,就是为了问我什么情况。”

“上课就知道上课,你被这男人骗了都不知道!”

“骗?你认为我有什么可被骗的?”

“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有多不靠谱!”沈渊从包里抽出厚厚的资料甩在茶几,“这些都是他过去的经历,能查到最早的开房记录,是和一个男人,在他十八岁。后面简直不计其数。还有,他小初高在什么地方、大学在哪读、毕业后……我简直不想说,你猜他为什么到处鬼混不找工作?他有案底!这事他跟你说过吗?”

沈执扫了一眼,默不作声。

沈渊说:“你就把这种人领回家。”

“我没必要和你解释那么多,你知道我现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就足够了。”

“昏头了!你以为你真能全身而退吗?你以为你策划的一切,都会在你掌控中发生?你当这个世界是游戏吗?”

“我无所谓,也轮不到你教育我。”

沈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也不在乎。

封燃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就算他们拉扯到最后没法善终,他也有无数种把封燃甩掉的办法,最差的结局不过是闹得天下皆知,可这对他能有什么影响,他才不怕丢脸呢。

沈渊的提醒,太多余。

沈渊打定主意改变沈执心意,要他分手,一有空便跑来劝说。然而他对封燃避之不及,如洪水猛兽,好几次差点相遇,都尽力躲开,就算封燃已经走到门口,他宁可藏在衣柜,也不愿和他碰面。

“他可是个恶棍,从小就和流氓打架,真刀实棍的,没准儿手上还有人命呢。真跟他硬碰硬,我不能保证不出事。”

沈执才懒得管封燃是不是恶棍,被嚷得头昏脑胀,开始愿意讲些道理,两个月过后,也只会用车轱辘话应付。

沈渊看出他不是真心听取建议,起过会会封燃的念头。他去车行,封燃嘴里叼着烟,蹲在门口玩手机,连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他试图引其注意,不料封燃压根没认出他,不耐烦地说现在是休息时间,别人值班。

看到他校服,又说小孩子不要乱开大人车,被查到怎么办。

沈渊不敢发作,怀了一肚子气跑到沈执家告状,告着告着发现不对劲。

“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

“没什么。”

“你看,他连这点工作都不当回事。”沈渊说,“说明他很没责任心。”

沈执笑笑:“我知道,但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渊又说:“我能想象到,他会扔垃圾似的把你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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